世上聪明人很多,一看耳钉男和妖娆女走远,食客们都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就平息,不定叫什么人来报复呢。他们都是有正经工作或拖家带口的人,没理由陷入不正当的争斗中,纷纷结账离去。红火的小店眨眼就剩洛川和贺远秋两个。服务员女孩也是无法,抹着眼泪,默默的收拾桌子。至于那中年吴师傅,则亲自端过来两碗麻辣烫:“吃完了赶紧走吧!”
无论数量还是口味,比别的更加用心。贺远秋马上大快朵颐:“呃……够辣,这才过瘾……啊……好爽……”洛川推她一把:“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吃东西的时候别浪叫。”
“你又不是才认识我,我吃辣的时候就这样。”
“你有理!”
洛川端着碗去另一张桌子。吴师傅给那女孩帮忙,眼睛里是饱含慈爱的心酸,悄声安慰着:“没事,我们再换地方就是。”
洛川探着头问:“这小妹是你女儿?”
吴师傅有些警觉,没有回答。洛川又问:“半年前受伤的吧?”
一个好端端的女孩,突然成了残疾人,更容易引发自卑和无所适从。“我老婆死了,女儿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们?”
吴师傅突然变脸。“这哪跟哪?”
洛川猜测他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搞成这样,凭他的手艺,恐怕酒店里的大厨都比不上。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咱们近日无怨远日无仇的,我干嘛不放过你们?我就是觉得看你们挺顺眼的,我可以治好她。”
那女孩独眼里亮光闪过,又沉寂下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吴师傅却暴怒,举起右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这还不够吗?”
洛川才注意到他右手肌腱受伤,怪不得用左手做饭。“走!走!”
吴师傅抢回屋里,提了把菜刀出来,开始赶人。“我真的不是你的仇家!”
洛川也顾不得吃了,赶紧起身。“你个没出息的,害的姑奶奶吃个饭也被人赶。”
贺远秋不满的嘀咕,丢下两张百元大钞追到他屁股后。那吴师傅抓起钱扔出:“我不要你们的臭钱!”
痛苦的蹲下捂着脸哭泣,绝望又不甘。女孩到他身边,父女俩就那么蹲着相互安慰。坐在车上,并没开动。贺远秋问:“你是不是想做好事?要不要我去给你解释?”
她和人打交道的能力要超洛川数倍。洛川看着那对儿父女俩:“你说有父母疼爱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感觉?”
知道他是被收养的,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贺远秋想了想,真的描述不出来。然而——就在这时,五辆车气势汹汹的开到摊位前。被洛川赶走没一会儿的耳钉男先下车:“龙哥,就是这里,就是他们欺负大嫂。”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高大男子,妖娆女在他身边扭着细腰:“龙哥,还有两个呢,肯定跑了。我说了我是你的人,他们说你算个屁,还要打人家。”
后面的车上各自下来几个手拿铁棒的黑衣人,挥舞着:“龙哥,兄弟们想大展身手呢,就这两个窝囊废?”
看这阵势,洛川轻笑:“还好我们没走。”
“我这暴脾气!无法无天了是吧。”
贺远秋在车上翻出两把甩棍:“我双刀贺远秋还没遇到这么欺负人的人。”
“双刀贺远秋?自封的?”
洛川挠头。“我这积聚战意呢,你能不能别老是关键时刻打岔。”
吴师傅父女俩,搀扶着起身:“你们……想怎样?”
女孩的独眼开始失神,突然瘫倒,一手捂着仅剩的眼睛,手脚乱打:“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求求你们……”不知道她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洛川心痛到极致,她的那只眼睛竟是被人挖去的,这是留下心理阴影,情绪崩溃了。吴师傅捡起菜刀:“有什么冲我来。放过我女儿!”
“龙哥”挥手:“你说放就放?弟兄们,给我砸,连人带东西,不留一件囫囵的。”
不管贺远秋的战意积聚如何,黑衣人的战意高昂,抡着铁棒就要冲上。“你们要砸谁?”
一声暴喝,洛川与贺远秋从车上下来。贺远秋甩棍齐飞,先打向最后的那两人,但那两人已被洛川揪着腰带向后扔出,高叫着飞进蟒河。“你抢我人头!”
贺远秋不满的嘀咕着,换了目标。洛川没有废话,继续抓着人就往蟒河里扔。耳钉男大叫:“龙哥,就是他们,他们打我还打大嫂。”
“龙哥”却没动。黑衣人决定先对付杀伤力极大的洛川两人,转头向他们扑去。洛川只管往蟒河里下人肉饺子。相比之下,贺远秋造成的伤害就大多了,她那精钢甩棍在超人力量的运用下,打在人身上轻则骨裂,重则骨折。一个倒霉的家伙,要害上挨了一棍,直接就来个超越人生理极限的跳跃。贺远秋的学习能力可以秒杀几十个洛川,马上总结了经验,专往人那个部位招呼。战局一开端就全线溃败,“龙哥”又迟迟不发话,黑衣人们力量上不够,跑又躲不过,觉得还是“好难不和女斗”,争先恐后挤向洛川,相比之下被丢到河里虽然狼狈,比那里挨一下强多了。“轮到我了。”
一个黑衣人一看贺远秋来了,赶忙丢下铁棍,主动把衣领塞到洛川手里,在同伴的羡慕中飞往河里:“啊——我躲过一劫”。耳钉男喉咙发干,叫龙哥带人来给自己报仇呢,人都下河了,龙哥怎么没反应了。妖娆女则缩到一张桌子后面,因为她发现一向威风,号称市内无敌的龙哥在打颤。“龙哥!打他,快打他,他来了。”
耳钉男使劲怂恿。“龙哥”终于动了,只见他拿出手机放在耳边:“老刘啊,吃饭?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
这是新时代背景下的最新高科技遁术——“电话遁”。“站住,郑龙石,你想去哪儿?”
洛川喝道。所谓的龙哥,是和他交过两次手的市男子散打冠军郑龙石。郑龙石艰难的转过身,他上次可是被洛川当球玩的,印象极为深刻。地球怎么就这么小了呢,居然又碰到了,心里已经在撰写《十万个怎么办》。早知道是洛川,他才不干这上门送人头的蠢事。耳钉男傻缺一般大笑:“你敢叫龙哥大名,你死定了。龙哥是散打冠军,龙哥,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但是郑龙石念头快速翻转后,态度转变的就像纯洁的“红领巾”,微微鞠上一躬:“吆——原来是川哥回来了。最近忙的头昏脑胀,刚才都没认出来,弟弟想死你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