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月,南越王率南越之兵陈兵三山关下,在十里外安营扎寨。 于越王带着三百心腹跑路,正合了南越王的心意。 除了于越外的百越诸族,势力都差不多,只要自己率先出兵,打上一场胜仗,便能成为百越之主,而非一族之王。 南越王对着麾下部曲说道:“我听说纣王南征,并没有带来多少大将,除了闻仲外,什么方相、方弼、张桂芳,都是无名小卒。”
“我们的对手仍旧只有三山关中的将领,武艺如何,你们应当也知晓,只要前去挑战,商人必定自负勇武而出战,拿下几员战将,搓搓商军锐气,我便能为百越之主!”
大将木蛇请战道:“大王,我愿前去挑战!”
大将木壮同样不甘落后:“我也愿去!”
大将木虎也连忙道:“还是我去吧,让我先试他一试。”
南越王见众将纷纷请战,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派谁去,只好道:“你们一起去吧,商人险恶,诡计多端,不需要讲情面,等邀战成功,只管一齐上,将出战商将斩了便是。”
旋即以木蛇为首,点齐八千兵马,杀向三山关。 三山关总兵府。 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府邸之中:“陛下不好了,南越王遣三员大将为先锋,亲率兵八千在关外挑战!”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子受缓缓放下手中的荔枝,噗噗噗吐出核,撇了那传令兵一眼道:“去将诸位将军们召来。”
传令兵走后,子受才缓缓从杨妃膝上坐起。 不过片刻,便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陛下,陛下!”
却见邓九公与闻仲、张友仁等人联袂而来,朝歌来的将领都住在总兵府,召集很容易。 而他们身后跟着太鸾、赵升、孙焰红等偏将。 这些三山关本地将军都有自己的府邸,和总兵府离的很近,来的也快。 张友仁拱手说道:“陛下,南越王率军八千在关外叫骂,约我等决一死战,该如何应对?”
南越突然来攻,张友仁有些慌,不过再惊慌他也能忍着,表面上看不出来。 “陛下欲战欲守?”
邓九公倒是淡定的多,只是询问是战是守,八千人别说攻三山关了,野战也是个笑话。 也就是越人善于翻山越岭,如果战事不利可以直接脚底抹油,战损不会太大。 邓秀因为于越王臣服,洗刷了多年屈辱,斗志昂扬,跃跃欲试请战道:“陛下,让末将为先锋,领一军去教训教训他们吧!”
呃... 子受觉得南越王率八千人邀战是个没脑子的操作,估计栓条狗为将都能赢,也就没打算瞎指挥。 而且早在鄂城定下南征时,他就已经决定不插手南征的战事,胜也就是早晚的事,尽量不要扯上什么关系,让百越拖住大军和闻仲,方便自己回朝歌搞事情就行。 子受道:“此蛮夷北上,而非南征,是战是守,可由邓总兵自行决定。”
邓九公心中暗赞,纣王果然是个明君,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南越王叫骂邀战,挑衅的是三山关,如果以张桂芳为将,闻仲为帅,令朝歌之兵对敌,无疑会让他这个三山关总兵难以自处。 毕竟人家就八千人,又不是什么百万大军,三山关连这点事儿都应付不了,还谈什么总兵,说什么大商南疆屏障。 “那末将便出战了!”
邓秀闻言便欲出战,他清楚自家老爹的性子,肯定要干一仗,这个先锋可不能让给别人。 邓九公张手阻拦,沉吟片刻:“不要急,南越王虽然愚鲁莽撞,但兵锋正盛,如今不是出战的最好时间,三山关内每一名将士都是精忠报国之士,不能白白费了性命。”
邓九公摆了摆手说道:“今日天气晴朗,多云转晴,等到正午时分,南越兵马骂上两三阵,就会因为炎热而疲惫,士气低下,趁现在整军,让将士们养足精神,在南越士兵疲惫之时出战,定可一战而胜。”
“邓秀,赵升!”
“末将在!”
二人欣喜不已。 邓九公道:“正午过后,便由你二人领军去战,以邓秀为先锋,赵升从旁策应。”
“末将遵命!”
很快,便到了正午。 子受与众将登上关墙,邓九公看向邓秀、赵升二人:“正值良机,你二人速速出战!”
“遵命!”
二人拱手领命,当即策马出关。 邓秀一马当先,手提长戈杀出。 赵升则停在了关下,并未冲入战场,他只是前来策应。 邓九公在城头上,望向南越军阵,指着一个个口渴的南越士兵道:“这群南越蛮夷叫骂半天,口渴难忍,又正逢日晒,过了半天,已经不复早上的气势,队列懒散,陛下请看,后面还有很多人坐在地上歇息,我军轻松可破!”
子受心惊不已,邓九公也有这种水平的调兵遣将?全都给他说中了! 幸好自己机智,选择攻打百越,这平南起码得好几年,不仅能拖住闻太师,邓九公再有能力,也只能当个后勤将军,更不用说,还有在鄂城孤立无援的越王等待他出兵策应,邓九公多半得忙得焦头烂额。 闻仲轻抚长须,建议道:“待邓秀胜得一阵,可趁机派兵掩杀,以防南越人遁入山林。”
邓九公沉吟一番,下令道:“太鸾,孙红艳,你二人各率部曲,从关后绕道至南越大军左右两翼,合围冲杀,李锦,你领一千善于山地攀援的将士深入山林,不需露面厮杀,只需鼓噪呐喊,吓退窜逃的南越士兵即可,南越王一逃,便负责打扫战场。”
“陛下,且看臣看的布置如何?”
子受说不上话,老老实实道:“朕不知兵。”
“陛下说笑了,何必过谦?”
邓九公发笑。 倒是一边的闻仲连连赞许道:“邓总兵不愧久镇南疆,士兵进退有度,又有良将数员,实乃我大商社稷之福。”
“老太师哪里的话,太师才是....” 两人开始互吹彩虹屁,胜败已在指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