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刘甜甜笃定!真相肯定就是费行帆说得这样。她不相信,她那一刀会致命。所以除了这个可能没有别的可能!只是费行帆为什么要告诉她?在证据如此充分指向她的时候,可现在他却将假设告诉了她,他是那么相信她吗?刘甜甜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人是我杀的,还是你说得这种可能。”
“后者。”
费行帆黑眸凝着刘甜甜。刘甜甜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你信我?”
“信你。”
这两个字,让刘甜甜感觉,黑暗中透出了一丝光明。“可是,这个假设永远只是个假设对吗?后山公园没有监控,而人已经死了,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就是死无对证,我就得背上这个黑锅。”
片刻后刘甜甜轻轻说道。虽然这话说得让人心头不由沉重起来,但想到费行帆刚刚说的“信她”两字,忽然又觉得没有那么压抑了。因为至少还有人信她不是吗?费行帆黑眸闪过涟漪,似乎没想到刘甜甜会想得那么透彻。他“嗯”了一声。刘甜甜沉默了。她猜得果然没有错。以她对费行帆的了解,他行事风格应该是果断的。所以若有监控,若有目击证人,他会将证据找出,而不是告诉她,假设。“那一块都没有监控。”
费行帆又低沉道:“而另外两个男人的证词我也看了,他们分三个方向跑的,并未看到死者,所以连目击证人都没有,”剩下的话费行帆没有说完。以刘甜甜的聪慧,她能够明白。刘甜甜听了,秀眉不留痕迹拧了拧。“我会通知警方,今天将你放出。“见刘甜甜久久没有说话,费行帆又道:“至于死者那边,你是出于自卫,不需要负任何刑事责任。刘甜甜贝齿咬了一下唇。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因为罪名,是没有办法洗清了。费行帆见刘甜甜的神情,以为刘甜甜是不甘心。他出声道:“刘甜甜,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情没有道理可讲,这个世界也并不是非黑既白。”
刘甜甜深吸了口气。她明白!当然明白!在这个复杂光怪陆离的世界,怎么可能非黑即白。她碰到了这样的事情,除了自叹一声自己倒霉,还能够有什么办法!现在有人愿意将她给捞出监狱,她能够以“自卫”的名声逃过一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明明都明白,心底还是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酸酸的,涩然的。费行帆拿出手机:“我让人通知警方,现在让你出狱。“眼见费行帆要拨电话了,刘甜甜忽然忍不住说了一句:只怪我自己不够强大,如果自己强大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她如果够强大,林乐就也不敢设计这些了,那么她也不会碰到如此倒霉的事情了!费行帆正要拨电话的手一顿,随即吐了一句:“在你自己不够强大之前,可以攀附一棵大树,这大树可以保护你。”
刘甜甜呼吸一凝。这话,费行帆上次也和她说过。可这次,她的回答却和上次不一样。她说道:“那么,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攀附这大树?”
这问题让费行帆一愣。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会被刘甜甜这么问了,这才发觉,竟然无法给刘甜甜一个答案。而见费行帆无法回答,刘甜甜眼眸变得黯淡了。她就知道,费行帆没有办法给她答案。这么长时间了,费行帆对她的好,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呢。这种好,不是小时候他救她的好。那时候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他对她好,完全是因为正义感。而现在,不是。她从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和费行帆虽然年纪相差十几岁,却不再是叔叔和小女孩了,而是成年男人和成年女人。更何况,她也不是傻子。费行帆除了对她好,还有对她的暧昧,对她的“轻薄“,她怎么能看不出呢?可即使能够看出,即使有时候忍不住心绪涌动,可等冷静下来后,还是得警告自己不能多想。更不能春心涌动。因为她和费行帆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太多,他们永远不可能。费行帆和费展翔不一样。费展翔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富家少爷,他可以找一个贫寒但足够懂事的女孩。可费行帆不是。他的权势他的地位,注定了他的婚姻要势均力敌,无论女方的人,还是静家境!她顶多成为费行帆背后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是菟丝花,只能依附男人的存在。她可以依靠一个男人,但更想得是和这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她的男人,可以没有权势,甚至可以没有钱,但她必须是正妻的位置,她宁愿陪着一个男人一起奋斗,也不愿意当见不得光的情人。只是……只是虽然心里清楚得明明白白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生出了幻想。也许,也许就有例外呢。所以她刚刚问了,如果她要攀附这棵大树,那么她是以什么身份攀附呢?可是费行帆沉默了。这证明,费行帆给不了她想要的位置。否则,他不会沉默。刘甜甜不由苦笑了一声。人啊!真是复杂的动物!明明什么都通通透透的,却还是要心存奢念,非得撞到了南墙才死心。“大树,我没有兴趣攀附。”
刘甜甜开了口:“毕竟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费行帆一哑。随后才道:“等你放出来后,我会去找慕夫人和林乐,让她们给你一个交代。”
就算无法洗清刘甜甜身上的冤屈,也至少得给刘甜甜一个交代。哪怕对方是林乐。哪怕郁家和费家交好。但他也愿意为了刘甜甜这个在众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女孩向郁家讨公道!“另外,这起事件虽然在警方这结案了,但我还会继续派人调查。”
费行帆又道。虽然现在证据都指向刘甜甜,而他的猜测似乎只能成为猜测,但他却并不打算不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