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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漆黑的夜(3)(1 / 1)

大家一时间都有些呆滞,而谢启文跃前一步,粗暴地扯下江南的外衣,在场的人长嘘一口气,被外衣遮掩住的地方全是血迹,左衣袖的血渍已经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一块,但肩头伤口处还有新鲜的血液缓缓溢出,衣领湿哒哒的塌在旁边,空气中都弥漫了血腥的味道。“怎么回事?”

谢庆华被眼前这幕惊呆了,他的手也开始哆嗦,想要去查看江南的伤口,又害怕弄疼他。“哦,路上遇到几个小毛贼,已经解决了。”

江南说的风轻云淡,可屋里人的表情非但未轻松,反而更加凝重。“沈叔,还不快去请大夫!”

谢启文朝沈从秋吼道,沈从秋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向外跑,遇到门槛居然差点绊着。“我和沈叔一起去!”

谢启洋看到沈从秋慌慌张张的,担心大夫未请来,他自己都回不来了。陈翠珠见此番情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才怪里怪气的说,“哎呀,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不快去屋里躺着!”

众人拥簇着江南往卧室走,谢启夏胆子小,看到血淋淋的不敢跟着,由下人陪着回自己房里去了。陈清雨本来已经睡下,听着外面吵吵什么和二少爷有关就起来一看究竟,没想到竟是如此,睡意顿时去了大半。“你怎么也不知道先找个医馆看看?”

清雨即是心疼又是责怪,整个屋子里的人没谁会处理这伤口,只有清雨先简单的包扎了,等着大夫来。“还不都怪你,不让我带枪,不然怎么会这么麻烦。”

江南依旧嬉皮笑脸的,伤口好像是长在别人身上的。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起到了休止符的作用,大家的关心也好讨论也好在一瞬戛然而止。谢庆华最先清醒,他斥责道,“带什么枪,那不是我们老百姓玩得起的东西。”

陈翠珠不屑一顾,也紧着说,“就是,会不会用还不一定呢,吓唬谁呀?”

江南满不在乎的翻起白眼,“自然是吓唬心虚的人了。”

陈翠珠变了脸色,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还能顶嘴,看来是没事,这屋子血腥气太大,我先走了。”

说罢,扭动着并不纤细的腰肢离开了房间,谢启文也随之离开了。“医生来了!”

陈翠珠走后不久谢启洋就拉着医生冲了进来,那医生的衣服都快被他拉扯坏了。猛一瞧见江南这幅模样,医生也受惊不小,匆匆在医药箱里取出消毒药水绷带等工具,把系在他肩头已浸满血水的就旧布解开,露出狰狞的伤口,“呦,这伤的可不浅啊!”

“要是浅能流这么多血吗?”

谢启洋咋呼起来,他只盼着医生快快地处理好伤口,虽然伤在江南身上,他自己看着都觉着疼。医生看上去也是个老手,三下两下的清洁干净伤口,缝合住了。清雨帮他一起缠上绷带,还把整个左臂吊到了胸前,接着医生嘟嘟囔囔的说了好些个注意事项才被谢庆华和周慧颖送走。江南躺在床上对自己的新造型很不认可,他盯着胸前的这条胳膊用力扯了扯。“哎,你别乱动!”

清雨拍了他一巴掌,江南竟乖乖听话了。“二哥,还疼不疼?”

谢启洋一脸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表情,让江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安慰几句,让清雨把他送回了自己房间。谢庆华等人送走医生又过来关心了几句,大家这才散了。“怎么回事?”

看着众人散去,陈清雨才有机会具体询问发生了什么,江南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我还以为陈翠珠真能安安生生的让我留在谢家。”

“是她干的?”

清雨虽然已经想到,但还是觉得陈翠珠过于狠辣,让人难以置信。“没关系。”

江南摸着肩头厚厚的绷带,嘴角浮现一抹邪邪的笑,“自作孽,不可活,明天的好戏只会因此而更加精彩。”

四周静寂无人,在花丛掩映之下,有喃喃低语声传出,谢启文悄然走近,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他能清晰的听到所有的内容。这是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陈翠珠和沈从秋。他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争吵,是因为沈从秋办事不力,居然让江南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依着她的计划,现在收到的应该是江南的死讯,她相信谢庆华会为了谢家的利益暂时隐瞒这个消息,待谢启文的婚礼过后再举办葬礼,到那时候,谢启文已经成家立业,又无人与之争夺家产,谢庆华必然会交给他更多的权利,他会成为谢家实际的主人。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一群乌合之众而成为泡影,让她如何不生气。谢启文静静地听着,他愤怒的咬紧牙关,他不明白陈翠珠为何如此不听劝告,屡次三番与江南为难,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弟弟,他虽然并无好感,也担心他会取代自己在谢家的地位,但是陈翠珠这种卑鄙手段只让他厌恶非常,如果被谢庆华察觉,不仅陈翠珠和沈从秋难辞其咎,连他也会受到牵连,她的所作所为非但不是为了他好,而是把他推向深渊。“这次的事情就算是意外失手,等到启文婚事办完,我可不想再看着他在谢家作威作福!”

陈翠珠放下狠话,她这次是决心置江南于死地,江南的存在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不仅有碍谢启文的将来,也威胁着她这当家主母在谢家的威信,欲除之而后快。“够了!”

谢启文的突然出现吓得陈翠珠慌忙后退两步,待看清是他,才摸着胸脯嗔怪道,“你可吓死我了!”

谢启文不管她说了什么,将自己心里积怨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十八年前的事情本就是我们对不住二弟,如今他回来,我知道你怕事情败露更怕丢了自己大太太的位子,想着法子在爸面前诋毁二弟也就罢了,如今竟丧心病狂的找人做下这种事情,还不知悔改,知不知道一旦二弟察觉什么,那等着我的就是万丈深渊!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实际上呢?考虑的全部是自己的利益!我求您,让我光明正大的与二弟较量一番!不要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求您了!”

谢启文歇斯底里般的话语让陈翠珠倍感震惊,她没想到一向尊敬自己,绅士优雅的儿子对自己竟是这样不满,甚至带着怨恨,她被眼前的谢启文吓到了,张大了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您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别怪我到父亲面前说明一切,我宁愿被父亲责骂哪怕是赶出家门,也不愿意如此无耻下流!”

谢启文对陈翠珠的反应毫不理会,他忍在心里许久的话不吐不快,胸中的怨气已令他疯魔了,或许从小时候开始这股怨念就在悄无声息的滋生,在陈翠珠嫁祸刘雪绣的时候,在陈翠珠趾高气扬把刘雪绣踩在脚下的时候,在她面不改色地诬陷刘雪绣水性杨花的时候,在她为周慧颖生下女儿而洋洋得意的时候,他的怨念已越积越深。谢启文不愿再看自己的母亲,他飞奔着逃离此地,逃离母亲委屈伤心的目光,逃离自己内心的恐慌。陈翠珠双腿一软,咚地坐在地上,沈从秋急忙去扶,却无论如何也扶不起来。“启文说我无耻下流。”

她痴呆一样看着沈从秋,不住的重复这一句话,眼泪无声的掉在地上。“大少爷是不明白您对他的心意。”

沈从秋极力安慰她,但一个字也没有入她的耳朵,她只重复一句话,“启文说我无耻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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