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过去一看,发现这块石头的确很像一个人形,有头和身子,在这块巨大石头的对面还有一个石人,整个山洞外面都是这种风化很严重的石人,我问李川:“怎么这古代的匈奴大汗也兴在陵墓外头弄石人?”
李川气喘吁吁的,说:“阿尔泰山又叫金山,是古代突厥人的起源之地,匈奴和突厥在死后都会在墓前里石人,称为草原石人,在这边的草原石人很多很常见,看来,咱们算是找对地方了。”
老孔说,那还废话什么,赶紧进去看看吧。我们三个连忙准备往里面钻,李川说这里面很黑,于是我们在旁边找了几节水里冲上来的朽木,裹上了一些撕碎的衣服,衣服是从老外们丢在外面的装备里找到的,可惜没有汽油,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打着火把开始往里面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是一个红褐色的山洞,这个山洞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走进来之后,一股冷气迎面吹来,还有就是厚重的古朴,刚开始两边什么都没有,朝着前面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壁画。李川看的非常激动,告诉我们说:“这是史前壁画啊,这都是矿物质颜料,几千年都不会褪色的,你们看!”
我们身边的洞壁上,刻画着各种动物和人类狩猎的场景,画风写实而又出传神,非常古朴,是一种红色的颜料,看起来像是血迹,但是这东西一点都不会消逝,在洞壁上非常清晰,有许多巨大的古代动物,人类在和他们搏斗,利用自己手中的武器猎取动物。我看了几眼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李川看的非常起劲,我们一边看一边走,耽误了不少时间,李川看见一个壁画就要品头论足说一通,然后告诉我们这个东西有多珍贵,可能距今有三千年左右了。老孔听的耳根子都起茧了,怼他:“那你告诉我,这东西值多少钱?有没有敦煌的壁画之前?”
李川呆了呆,道:“这个东西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这是人类先民留下的,这证明了在陶器时代和青铜器早期时代,甚至是更早,愚昧的原始人时代,新疆就有了先民活动的遗址,这些壁画生动的记下了他们的生活轨迹啊,通过这个我们可以研究新疆的人种起源和文化起源,意义非常重大!”
老孔道:“那跟我们有啥关系?”
李川:“呃……”可能是老孔这句话镇住了李川,他呆了呆之后,不再说话了,只是一边看一边一个劲的摇头。我们朝着前面走,又看到了不少宗教祭祀的场景,在这个史前的壁画中,这些先民非常崇拜火。我看到不少壁画都画着古代的先民祭拜火堆,贡献祭品,这里面的火堆用红色的矿物质颜料画的,非常妖娆,火焰很是逼真,看的我一愣一愣的。李川见我对这个很感兴趣,本来想要说两句,但是又不太好意思,于是我主动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古代人很崇拜火么?”
李川说:“是啊,在史前文明中,火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因为火让人类吃到了熟食走出愚昧,因此古代有不少原始宗教的起源都跟火有关,新疆以前曾经信仰过沃教,也就是拜火教,在南疆有不少拜火教的遗址,这个壁画说明了史前文明就开始信仰火文明,它们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边的草原民族。”
李川解释,这边的牧民很多是穆斯林,但是他们同时又有萨满教的风俗和节日,萨满教在我国的少数民族当中非常普遍,比如说满族就信奉萨满教,在萨满教中,万事万物都有灵,火就是其中的一种,按照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壁画,这个山洞很可能是史前文明的圣地。因为只有在圣地当中,才能够记载这么重要的内容,古人的祭祀是很神圣的,外人和部落中的闲杂人等甚至没有看的资格。这种壁画你别看这么不显眼,在古代只有部落中的少数人能够观看,都是部落当中的特权阶级。我们接着向前走,老孔在最前面,看的上蹿下跳,说哎哎,赶紧地,发现好东西了。我用手中的火把一个个地方照过去,发现这个地方的壁画全都是各种画风淳朴的男女交合场景,看的我面红耳赤,李川过来扫了一眼,说:“一切都源于性,在古代这都是淳朴的生殖崇拜,生殖崇拜在古代是很常见的。”
这些壁画除了原始的男女交合,还有许多生殖描写,我以前听人说,越古老越那啥,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古人没有什么业余文化生活,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做这事,而且还搞出了学问。这一片我们心照不宣的看的很慢,也看的很仔细,大家一阵激动,这一片过后还有一些壁画,我们走到后面看了没多久,前面就出现一个开阔的山洞,让我们意外的是,最前面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扑在地上。我和老孔赶忙几步冲上去,前面原来有个地下湖,不过这个湖泊好像是个堰塞湖,好些地方都有坍塌的土石,在我们这里就能看到好多凸出水面的土方,而地面上的人就倒在不远处一点点的一截土方上。好在水不深,老孔过去稍稍趟了一点水,就将这个人给拽了起来,直接拉到了岸边,我们围拢过去,将这个人的头发掀起来,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颊。给我打点滴的那克洛斯公司的女队医,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她身上穿着一身冲锋衣,还背着一些装备,除了这个她身上还有好多血。不知道她为什么昏迷在了水边,看她模样似乎有些溺水,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我摸到她的脸颊冰的要死,可能是水温太低,也可能她已经死了没有体温?我在她鼻翼上探了探,发现她有呼吸并没有死,而她身上的血迹似乎不是她自己的,只是她的衣服湿了体温很低,所以显得很虚弱。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浑身上下这么多血,简直像个血人,跟在血里面泡过似的,我扶着她,尝试着摸了一下,她衣服上都是水,一拧就往外渗。我只好把我的羊皮大衣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你傻啊,这样她衣服还不是湿的,棒槌,给她把衣服脱了,再把你的衣服给她套上!”
老孔在旁边看的直瞪眼。我呃了一下,傻愣愣地道:“啥,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