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盲蛇身上有一种粘液,粘兮兮的,一坨坨黏连在一起,看的人很恶心,虽然没有味道,但是这么多盲蛇聚集在一起,让有些密集恐惧症的我看的汗毛倒竖。这些盲蛇出现之后,我本以为等到这石桥落下,我们就能直接走过去,谁知,老孔和解七他们都没动弹,解七慢慢地后退,给我们做了一个手势,让我们也退后一点。我小声问老孔,怎么回事?老孔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让我别出声,自己看。这些盲蛇虽然数量很多,但并不足以将那石桥给压下来,解七一直盯着那根快要燃烧完了的尸油蜡烛,表情很淡定,但是他的眼神略微有一些神采,显示出他本身并非和他表情那样。我们都站在稍微有些靠后的地方,大家都没有说话,解七和大胡子还有老孔的表情,都有些期翼,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出现。果然,没过多久,那石桥就嘎吱嘎吱落在了岸边,和我们这边合在了一起,但是同时,我听到那地宫深处,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那是一种嗖嗖嗖的,什么东西在摩擦地面的响声。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声音,因为这地下溶洞里面实在是太黑了,所以我们只能睁大眼睛瞧着里头,解七这时候回头,小声告诉我们:“等会儿不管见了什么,千万不要出声!”
他表情有点严肃,说完之后,又让我们退后了一些,我们躲在了瓮城旁边,距离石桥足有十几米。在那嗖嗖嗖的声音中,前面一阵一阵的跑出来一些黑色的身影,在那护城河的对面转来转去,然后几下蹿上了石桥,开始抓起那些盲蛇,呱唧呱唧的啃噬,吃了起来。我眼神还不错,这时候一看,是一些猴子。不,准确的说,是那些矮骡子。这些矮骡子还真的跟老孔说的一样,头上又一圈灰白色的,草帽一样的灰毛,而且就跟小孩儿一样,动作敏捷,趴在那石桥上狼吞虎咽,似乎这盲蛇是很好吃的美味一般。我终于见到矮骡子的正主了。在这些矮骡子当中,我还看到了别的一些东西,那是一些古怪的“矮骡子”,似乎是变异了,这些矮骡子就是没有皮毛的猴子,浑身都是血管和红润的筋肉,压根没有皮毛,因为没有毛发,所以它们看着很狰狞,牙齿上的犬牙相当锋利,像是一种怪兽。怎么会有这种猴子,没有皮毛的矮骡子,这是什么?看老孔的表情,很是激动,解七和大胡子都趴在阴影里瞅着,除了外面水流的轰鸣声,就是前面那些矮骡子吃盲蛇的声音。那些矮骡子吞噬盲蛇嚼骨头的声音相当清脆,嘎嘣脆,不过还是有些不对劲,就是那嗖嗖嗖的声音,一直在响。我心里纳闷儿,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就在我想着这事儿的时候,前面的桥上忽然砰地一声,一个巨大的影子灵敏无比地蹿了过来,将那石桥上的矮骡子和盲蛇一口咬去,那些矮骡子吱地大声乱叫,而石桥也发出一阵轰轰轰地声音,两边的石桥彻底的合为一体了。我这时候看清了那巨大的影子,妈呀,那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阴龙”。这东西真的存在,真的如同老孔所说,龙蛇,我的老天爷!那巨大的影子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和小半截蛇头,这条阴龙看来真的是在洞穴里生存了太久,皮肤呈现出一种白灰色,就像是白化病一样,有些怪异,不过体型大的夸张,那脑袋就有小卡车车头这么大!我的亲姥姥哎,我一下子两腿发软差点没跪下,这么大的蛇,这条阴龙绝对不止十一二米,怕是有接近二十米,因为它后头那个脖子,天,它的脖子就有小牛犊子腰那么粗,整个蛇头在那石桥上碾来碾去,把上头那些矮骡子和盲蛇碾成了肉泥。然后这东西就吐出蛇信子,在肉泥上舔来舔去,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吃东西的蛇,不是吞下猎物的。仔细一看,不对,这东西不是在吃肉泥,而是在闻味道。这条阴龙在闻那尸油蜡烛的味道,它在用舌头舔那种香味儿。那些矮骡子在这阴龙出现的一刹那,就吱吱乱叫,四散奔逃,其中两只没有皮毛那种矮骡子,蹿到了我们这边。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们躲在瓮城这,两下就蹿上来了,直奔着解七而去,我们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这东西让我们暴露,引起那阴龙的关注,就在那两只矮骡子刚冲到解七跟前的时候,解七身形一闪,就地在地上一滚,一下子捏住了其中一只,然后右手一扬,我们只看见一道寒光,另外那只矮骡子叫都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就直接被钉死在了地上,哧溜一下滑出去,冲着我们这边来了,我怕这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响声,一下子给它揽住。解七用了飞刀。他的飞刀很独特,像是柳叶一样,现在已经全部都没入了这只矮骡子的身体里,我手里这只矮骡子还在微微蹬腿儿,但是喉咙已经被解七的飞刀给割成了两截。这时候在手里看到矮骡子,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东西身上没有皮毛,脑袋上的大脑组织,清晰可见,只是隔着一层半透明的骨骼一样的玩意儿,它们的肚子里刚吃下的那些盲蛇组织也能够清晰看见,甚至它的血管和里头的器官。这是矮骡子么,怎么没有皮毛也能活着。而解七手里的那只矮骡子,已经被它死死的捏住,活活捏死了。两只矮骡子至死连声音都没发出一声,我再一次为解七这身手震撼,他的速度已经超出了普通人太多太多。微微喘息着,总算是没弄出来声响,若是惹的那阴龙听到声音就不好了,我向前一看,身体顿时一滞,不对,阴龙是不听声音的,这东西是靠鼻子闻。那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我朝着前面一看,果不其然,正如我心里所想,那条巨大无比的阴龙,已经摇晃着身躯,慢慢地游动到了我们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