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柱子来治伤的时候,何教授就从他的地下室里头弄出来一个黑罐子,里头都是尸萤的卵,尸瘿,那种黑罐子必须要在冷冻的环境保存,所以何教授这个屋子肯定有地下室。于是我和小九开始找了起来,小九刚从部队回来不久,身手很敏捷,在屋子里来回找了没多久,我们就在何教授家发现了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外头就凉飕飕的,很像是北方的地窖,但是坑爹的是外面有一个超大的铁栅栏,上面拴着一根根铁链子锁,这铁链子有手臂粗。看里头的情况,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进去了,因为地下室里面亮着灯。小九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一个扳手,问我,要不要把这地方撬开?我蹲在铁栅栏跟前,捂着脑袋,脑子里很乱,向了好一阵,最后我还是下定决心,干,不就是一个锁吗,回头给何教授重新买一个就是。两口把伏特加喝完,我和小九一起,用扳手开始撬锁,他这个铁链子锁百密一疏,虽然用的是铁链子缠起来的,但是只用了三把铁锁,这种铁锁直接用扳手把锁条剪断,整个铁链子就能解开了。喝了酒酒壮怂人胆,我们弄的很快,两下就把这个铁栅栏给打开了。把栅栏拉开,里面一股股寒气往外面冒,这下头的灯是黄色的钨丝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我躬身钻了进去,好家伙,这下头就像是个人防工事,好大的一个地道。这种地道以前估计是给将军楼里的将军们,在遇到突发情况转移用的,所以修的很结实,我以前是真没有想到这种筒子楼里能有这色的地道,这些地道当年都是部队修建的,坚固程度可想而知,我们一路往里面走,走了七八米,才看到一个小型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更冷了,里面堆砌着一些杂物,好多杂物,但是这下面更像是冷库。因为地下室的墙壁都结冰了,冻得人直哆嗦,哈气一哈出来就变成了雾气,我仔细看四周,很快发现这里有两道门。其中一道似乎可以继续向前走,另外一道就在侧面,上面还有温度计和透明的玻璃窗,这是一扇巨大的铁门,是那种厚实的冷库的门,朝着里面看,发现这里头全都是冷冻柜,像是太平间似的。里面有一盏昏黄的钨丝灯,只能依稀看个大概。而另外一道门,是厚实的钢门,气闭门,这种由门阀的门很沉重,以前的军事工事,西南地区搞大三线建设的时候就用这种门来加固核防工程,我狠狠踢了几脚,这个门没法打开了。小九用扳手撞了好几下,无奈地退了回来,对我说:“小八哥,他们肯定是进去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指着那门上,让我看。我把脸贴上去仔细瞅,才发现,因为门框上有冷冻的霜,所以他们开门的时候留下了手印。狗日的,老孔他们又耍我,而且更让气愤的是,柱子也瞒着我悄悄溜了。可是,他们在做什么呢?再尝试了几次,还是打不开这道门之后,我和小九又退了回来。因为里头实在是太冷,我们将那铁栅栏再次关上,小九提议我们在门口蹲守,他们肯定会出来。我摇摇头,算了吧,老孔和何教授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于是我们两个在客厅喝酒,一边喝,一边聊起在战场上的事情,最后我和小九都喝多了。第二天大概十点钟左右,我还在迷糊,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我费劲地睁开眼,发现是柱子。柱子的伤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他自己坐在我跟前,没有坐轮椅。刹那间,我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小子,装的。他装作自己伤的很严重。我心里一下子有点火了,问:“你还回来干什么?”
柱子被我这一句话干哽住了,愣了一下之后,道:“你听我解释……”我哼了一声,解释?要是解释有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战争么?我从沙发上慢慢爬起来,小九已经不见了,看模样只有柱子一个人在家。柱子见我不领情,只好小声道:“你小心点这个小九,老孔去找解七了,咱们今天就带着彪子和小曹,去南海吧。”
我看了看他,你伤好了?他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我眯着眼仔细看着他,没想到啊没想到,柱子也会骗人,他搞不好是假装受伤。可是这样的话,我屋子里的契丹石碑,就不一定是被什么日本人偷走了,弄不好,是柱子监守自盗?想到这儿我一下心理憋屈的慌,怅然若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为什么呢,柱子为什么要偷走那契丹石碑?何教授是不是也知情,并且在帮柱子打掩护?那这样的话,老孔肯定也知道内幕,这几个家伙,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