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理智几近分崩瓦解,夏尔迷握紧双手,“你就不肯原谅我吗?你走了几年,我等着你,要是你不回来,我还能和别人过完这一生吗?苏烟,你回来了,就认定了我伤害了你,就是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吗?我还在这里,你不是也回来了吗?”
压迫住的无力,甚至比起几天前,夏尔迷还要觉得残忍。几天前的笑颜如花,今日的面而不见,都是一样的态度,坚决,不屑。他没有看错。殊不知,在他夏尔迷世界里的伤害,确是一些无往附加的东西。这一次,将这个话听进耳朵里的苏烟不再是看着苏秋,了无生机的回话,或是无视。苏烟起身,不顾两个人就只有那几十厘米的距离,还有那十几厘米的身高差,赫然闪着泪花,无怨无悔的直视着他,“你没有伤害我,你只是毁了我,满意之后,就弃之如履,我就是你当初在乎的那个又如何,时间他妈的已经弄没了一切了!”
“我……”我毁了你?泛起冷笑,夏尔迷那一份妖孽的气息瞬间弥漫起来,邪肆的吓人,苏烟,你不必这样逼我去认清现实的,我还是知道的,知道我做了什么,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事情的。笑的一下又一下,苏烟静静看着,不再回避,哪怕钻心的痛楚快要将她淹没。“苏烟……我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别人带大我的儿子的!”
这是唯一的联系了,就让他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手吧,勒断也在所不惜,一个字比一个字冷酷,“不然,我很乐意抢走!”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苏烟无论你选择谁。如果要忘掉,这几年,灯红酒绿之间,早就可以忘怀,就不会,现在巴望着脸过来了。“不会的,夏尔迷,你如果还记得那些鲜红,就走,不要再突惹我厌恶了,我现在告诉你了就代表我有护着阿秋的能力,你不会再可以!”
你怎么还是那么自信,以为可以仗着那些情感,来支配我。醒醒吧!苏烟是在描摹着那张俊美的脸,挺拔的鼻梁,细长上挑的桃花眼,偏偏生就了一张薄唇,抿着的每一个时间,妖艳异常,罂粟绽放的迷人,沉醉大的颜值,也是她迷恋过的东西。如今,这张脸庞患病一般沾惹的几分沧桑,与不可多得的成熟韵味,更是让人不经意掉入这张基因的陷阱,遗传的可怕。好一副千篇一律的美皮相!好一个可以了无生意的灵魂!“呵呵!”
浅浅的笑容,苏烟有些不屑,继续补刀,“那个被你觉得是野种,你眼前你认定过不知道是被多少个野男人上过的苏烟流掉的孩子,是阿秋的哥哥或者妹妹!”
要我复述给你听,你没有调查的底朝天吗?好,我讲,讲给你听,我剜开心脏,淌着血告诉你!“还是姐姐,夏尔迷,你亲自杀了他,觉得他的妈妈是个人尽可夫的男人的时候,这颗心就已经是死了,死绝了,心在流的血也不是为你流的!”
还要听什么?我都讲给你,告诉你,我是活的多么快活!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淌在了两颊,夏尔迷丧家犬似的,连手都不敢挪动半分,他都做了些什么……生生看着苏烟单薄的流泪。苏烟……苏烟……你可不可以……无声的眼泪,悲伤到痛苦,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挂在脸上的那两行水,都只是生理反应而已,夏尔迷……你不会知道的。“夏尔迷,你不必以后再怜悯我,我该庆幸的,阿秋还活着,还是老天爷留给了我一点活着的念想,医生说我有两个子宫,阿秋还在,还可以出生。你的苏烟,不就是你觉得那个艳照门里面的女人吗?不就是我吗?我人尽可夫,你的脸早就被丢尽了!”
莫唯唯,你爱他,不是吗?甚至即使是不能嫁给他,嫁与我大哥,也要弄这些事情出来,现在不就是如她所愿了吗?有一滴,不争气的眼泪,苏烟的泪水撒花式落下,就是不肯眨一下眼睛,断了那一道线。“夏尔迷,你不要过来,你走吧,你就当我是那个艳照门的女人,我不会再一次去回忆那些东西了,至于你,我也不想要了,阿秋陪着我,就足够了!”
沿着床边退后一步,躲开夏尔迷希望替她擦掉眼泪的手。“……苏烟!对不起!”
欠了那么久的东西,一句对不起,有用吧!夏尔迷哽楚了这三个字!可知,却是苏烟失控了,她手背一擦眼泪,无助地张这嘴巴呼吸一大口空气,又一遍的指责,“眼泪不会因为你的对不起而消失,你的对不起一文不值,你埋掉的东西,还想要刨回来吗?夏尔迷,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离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想起你做的那些事,想起我死去的孩子,想起我艳名满天下!”
这是谁在指责是谁,苏烟也不知道,渐渐低下去的声音,不就是代表她还没有去放过自己吗?放不过他,余生怎么办。苏烟……夏尔迷不管不顾,即使苏烟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墙边,无路可退,还是将僵硬的她一把,一如往昔强势的抱进怀里,不见她挣扎,也道,“我不要看见你哭,我可以走,现在就走,但是绝对不会让你给阿秋找后爸的,他是我的孩子,还有我们流掉的孩子,你就把所有的罪孽都归在我身上,都归在我身上,我会赎罪的!火火……”耳朵上方的两个字‘火火……’,苏烟就是不动,让自己本能一样流眼泪,无声无息。火火已经没了,夏尔迷,以后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我不想再见到你。“阿秋的爸爸永远都会只有我一个,所有的罪孽都放在我身上,我担得起来,别哭,我受不了!我现在就走!”
你可以哭,我连自己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火火,别原谅我,我就是干了这些事!夏尔迷放开苏烟,默默退后两步,再退后两步,看着哭的身前衣服湿透,但是还是咬紧牙关,不叫一下,不冲他抱怨一声,生硬地隔绝着两颗心的距离的苏烟,他心口绞痛,哑口无声,他根本无处反驳自己犯下的错。他知道苏烟有多喜欢孩子,而他毁了一切,哪怕现在有苏秋。他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间病房里面。火火,对不起,如果对不起可以弥补一点点,我愿意永远活在这三个字里面!“……”他连道别都没有勇气说出来了,一声道别都是干预。留恋的停留却被开门声打破。是沙漫,处理完事务返回病房,门口的佣兵没有提及里面多了一个在她眼里一号战犯的存在。推开门,沙漫错愕了一秒,就嗅到了里面不一样的味道,赶紧瞪了一眼夏尔迷。飞快走进来,看见哭的梨花带雨的苏烟,沙漫一下子揪心起来,这几年一直不被她待见的夏尔迷,就又仇视起来。“烟妞,别哭了,你都快哭干了,还哭什么,没什么好哭的,乖!”
把苏烟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在心里无数遍画小人扎着夏尔迷,忽然发现,罪魁祸首还在。顿时怒不可遏,“夏大总裁,请你马上滚!这里一点都不欢迎你,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有我们的范围里面!”
有你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沙漫黑着脸赶人,不屑极了。看见乖乖待在沙漫怀里的苏烟,夏尔迷把果篮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没有回头,走向门外,离开这里,他想,他大概需要一支烟,或者一杯烈酒!始料未及的,苏烟真的给了最后的通令,“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夏尔迷!不用指名道姓,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夏尔迷大步流星的离开,全然当不知道,没有听见,排斥着这话,可是沙漫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烟妞,你当真死被伤透了,但是没事的,还有我们在,苏家在,沙漫在,苏烟就永远不会孤单。至于夏尔迷,就不见了吧!沙漫安慰苏烟,“虽然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高兴,你很伤心!烟妞,你要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你还有老娘呢,再不济还有两大男神哥哥呢,对了,还有一个傲娇小男神小秋秋在呢!”
扯开话题啊,转移注意力啊,快,沙漫,见证你嘴皮子功夫的时候到了。沙漫抱着苏烟,细细的安慰着,可是不说话的苏烟,她也有点束手无策,“他是不是又去调查你了?烟妞,告诉我是不是……”这个王八蛋,就是欠教训!沙漫有一根弦已经想到了关于苏秋,可是不想主动触摸,只好这样绕弯子,等苏烟来自己说,就这不到十分钟,这个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阿秋,是他的儿子!”
什么!还真是的!那事情大件了!沙漫有点不好的预感!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几个字,再没有后文!似乎是哭够了的苏烟,慢慢推开沙漫,去了洗手间,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理一理泪水,理一理未来,理一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