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来苏烟生命的外人,居然说,他还不是对手……“呵呵……”发自喉咙深处的不甘还有自嘲,十来分钟,花楼零独自一人呆在车里,仍是没有平静下来。有什么资格!他花楼零没有自信做对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尔迷,现在,夏尔迷夏尔迷退场了,可是他还在……或许是心中不平静招来的吧,这个时候,花楼零电话响了,是夏尔迷的电话。盯了好几秒来电显示出来的名字,花楼零吐出一口凉气,终究还是接下了电话。撇开那些不相关的事情,他,苏烟,夏尔迷,还有沙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个人,友谊虽消散,但是,情分还在。所以,他接下了这个电话。隐约间,他记得,上一次,接到夏尔迷的电话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不在。后来他赶了回来,但是,苏烟已经没有了,不知所踪。“喂?有什么事?”
花楼零先打了招呼。“楼零,最近过的怎么样?”
也许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夏尔迷就连简单的问候语都说的有点生硬。“有什么事,就直说,你的电话,我不一定都会接……”花楼零不知道他为什么打电话来,这会儿心里面正烦闷着呢。“要是关于烟丫头,就不要说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夏尔迷要想从花楼零嘴里知道关于苏烟的东西,难!这句话,摆明的就是不信任他。五年前的事情已经把信任都流放掉了。“楼零,你知道揽幸这个人吗?”
夏尔迷片刻沉默之后,再一次提到了揽幸这个人,听进花楼零的耳朵里,没有多了几分意外。明显,意料之中的事情的了。“揽幸最近一直都在缠着烟丫头……”不知道想玩什么……花楼零话里话外,心思和夏尔迷一样的重,毕竟,莫唯唯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你调查过他了?”
“查了,什么都没有!”
夏尔迷弹了弹手里拿着的烟的烟灰,看着那点儿火光,眸光翻腾,“楼零,火火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火火,夏尔迷,你还是想要知道她的情况的!火火,他都快忘了苏烟还有这个昵称了。遥记得,以前这个名字是他们三个人给苏烟另外起的名字,烟火,烟火曼妙滕丽,火火,热情拥怀,不久后,夏尔迷和苏烟在一起了,火火这个名字就还能给夏尔迷叫了。苏烟她说,那是专属于夏尔迷的称呼,从今往后都是。时隔良久,花楼零现在听见,就觉得不屑……“她叫苏烟,从来都不是什么火火,夏尔迷,你是不是想问我,她有没有提到过你?!”
词措间,有点激动,花楼零用力的握着手机。“楼零,你恨我!”
静静的陈述,夏尔迷叹气。“说什么恨你,我恨得是我自己,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拱手就那么让给你的……”他以前选择的不是争取和表明,而是,成全,退让。一退就退到了现在,还在心底压成了悔恨。“……”夏尔迷无法表达,只能再一次沉默,电话那头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丧气一圈圈荡漾开去,萦绕着烟,束缚着心脏,几乎想要停止跳动。“她是和我说过,但是,说的是,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有完美的结局,不是被安排的剧情就该完美谢幕……”花楼回忆起了早前苏烟说的一段话,冷冷的宣告,继而,“夏尔迷,听明白了吗?”
换一话说,就是,她不是一个大度到既往不咎,再伙同过去一起幸福……那个本来就是一个流脓的烙印,抹不去,剜不掉。“楼零,我会弥补我的过错的,苏秋是我和她的孩子,她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包括你!”
内心惶恐的夏尔迷,说出口的时候,他都没有意识到,他此刻是多么的无力。花楼零在揽幸眼里是懦弱,那现在,夏尔迷在他眼里,又何尝不是呢。“苏秋是你的孩子,等他长大之后,他也会知道,到底是谁让他的妈妈流了一地的血,烧干了眼里的泪!”
重重的描述,花楼零生气的不可自已,两簇火苗在眼里点燃,“以后少打电话来,我不是很想听见你的声音!”
不想回顾刚才他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伤人,花楼零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电话联系断掉了,可是搅的心里不是滋味的花楼零抵住一股子邪气,开车离开了苏烟公司,涌进了车流中……“对不起……”夏尔迷瘫坐在沙发上,几天几夜的在公司处理事情,他疲倦满身回了家,心血来潮的打了电话给花楼零,得到了这么一个‘满意’的回复。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所有该倾诉的话都化为了三个字,对不起……一夜瞑目枯坐,夏尔迷歪着脑袋从天明坐到了天黑,又在黑夜中,撵着寒霜,上了楼,待在阳台上,任由冷风削刮身体。而花楼零躲在了酒吧,迷醉了一个晚上。“花少爷,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有买醉的一天啊……”“来来来,咱们陪你,不醉不休,喝它个几天几夜……”被包围在一群酒肉朋友中的花楼零,举着酒杯,一瓶一瓶,不餍足的往胃里灌,浓烈的醇厚,冲不掉心里的苦滋味……“哈哈……”仰天大笑,手腕翻转,一杯红酒覆面而下,淌湿全身,花楼零却笑得更开,酒落在眼里,眼角的泪花泡开在酒花里,没有人看见。“啊哈哈……”见状,几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置之不理,只管‘酗酒’。苏烟没有能避开揽幸,客气的言语几句,就回了家。苏漾和苏歌扬不能时时回家,沙漫掌管庞大的晚碧集团,日日操劳,即使每日回家来,但是也不得和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苏秋放学,有时候是苏爷爷和苏奶奶去接他,有时候是沙漫或者苏烟。偶尔的,花楼零也会去‘见识’一下,充当一下苏秋小朋友的家长,来接苏秋回苏家。苏秋每天放学回来之后,就呆在门口台阶等苏秋回家,手里总有一些新鲜的玩意。今天晚上回来的苏烟看见的是苏秋拿着一团毛线,还有两根针,都已经织出来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雏形了。小小少年,往贤惠发展啊……“妈妈,回来啦?!阿秋还有曾爷爷一起做好饭了,和我去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哦!”
阿秋看见苏烟回来了,赶紧抱着怀里的东西放回了屋子里,又赶紧跑回来拉苏烟的手,要牵着她去洗手。“好……”宠溺的摸了摸苏秋的小脑袋,苏烟由着他牵着去洗手,洗完手出来,饭菜都拿到桌上了,“烟烟,来,吃饭了……”苏爷爷骄傲的喊着,今天可是他难得下厨呢!而且还是和小曾孙一起的……“爷爷今天下厨了吗?很香!”
嗅着饭菜的香味,苏烟问道。“是啊,你奶奶生我的气了,非得要我和阿秋做个饭哄哄,顺便也哄哄你……”苏爷爷斜了眼苏奶奶,口气大量极了。“吃吧吃吧,饭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苏奶奶一等了回去,一筷子挑了苏爷爷最喜欢的菜放到了他的碗里。“妈妈,其实曾爷爷差点就把我的头发给点了!”
手里拿着勺子,苏秋无辜的向苏烟‘告状’,被告人正是苏爷爷。“……”嘴角抽搐,曾爷爷干脆不搭理,被宝贝曾孙掀了底子,唉……做人好失败哦。“哈哈……”果然,够机灵!苏奶奶竖起大拇指,为苏秋点赞。苏烟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曾爷爷应该不是故意的哦!”
手心搓了搓苏秋捏起来的那几根头发,苏烟甜甜的刮了下苏秋的鼻尖,“吃饭,想吃什么,和妈妈说啊……”“嗯!”
……生了一会‘闷气’的苏爷爷一会儿就又出来聊天了,话里话外,一顿饭都是围绕着苏秋这个小家伙。晚餐过后,看了一会电视的苏秋,抱上房间的小枕头就往苏烟的房间跑,进来之后,马上就落了锁,不由分说的,爬上了苏烟的床,“妈妈,我今晚要和你睡哦,我要睡了,晚安!”
说完,还没有等苏烟从办公桌旁走到床边,就合上双眼,开始睡了。小家伙比较迷恋苏烟的气息,所以没有睡在床的另一边,而是把自带的小枕头平放在了苏烟的枕头旁边,侧着身,就要进入香甜的梦境。“……”苏烟的吻轻轻的落在了苏秋的脸上,替他盖好一点被子,苏烟拿起放在床头的合同,半坐在了床上,看了十几分钟,算是初步审完了。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灭了灯,手臂轻轻搭在了苏秋的身上,夜晚,两个人儿安然入睡。一晃多日,没有看见花楼零的身影的苏烟打过去的电话,都被转接到了电话提醒里面去了。沙漫勉强打通了一个,但是也是杂音多,听不见是不是花楼零在说话。不过是听见那么嗨,就没有继续追问他去那里玩了。只是,沙漫的误认为,和苏烟的凑巧的传知,都个花楼零营造了充分的时间。一场酝酿长久的事情,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