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还没有出院,范叔就又躺进了医院……和医院的缘分很深,她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和医院打交道。凶手死了,抢救无效。这个消息,是沙漫在去往解放军医院的途中,接到了花楼零的电话。她也是一惊,被抓进警局里面的人死了,警方面临的不仅是对大众的解释,更有的是……针对。“别有什么猫腻才好?!”
心里惦念着苏歌扬的情况,沙漫窝在座椅上,诸多的疑惑不解,或许到了医院见到了大哥苏漾。可以多几分见解。“阿三子,开快点。”
不由开口催促,沙漫抬眼看向车外,车流人流如织,夜晚的喧闹才开始。“好!”
阿三知道,在安全行驶的情况下,尽量提高速度,往解放军医院方向去。“老板,沙漫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解放军医院。”
陈情观察的状况很多,一知道了这个情况,马上就赶回来告诉了夏尔迷。“解放军医院,你确定?”
总裁办公室,夏尔迷还留在里面。他对陈情的话质疑。“确定,她的保镖开的车,去的方向不是范叔在的医院,我查了一下那几条路去的方向,其中有一家很敏感的医院,就是解放军医院,我让人看着,越来越近了,我估计这会都已经下车了,才来告诉你的。”
陈情保证,没有错。不会是有纰漏的。“苏家两兄弟在医院里吗?!”
夏尔迷回过头来,看着陈情的脸,神色复杂,“除非是苏歌扬和苏漾出了事情,否则,沙漫这么可能会抛弃掉她这一边,而选择了另一边。”
恰恰是解放军医院,让夏尔迷联想到的只有是在军中任职的苏漾和苏歌扬两人了。工作属性,危险度高。“我们要做点什么?!”
瞧见夏尔迷的脸色冷峻,陈情心里一紧。“快到放学时间了,去丽华小学,接阿秋。”
夏尔迷想好的计划,带苏秋去附近的游乐场玩的计划要取消掉了。他有理由怀疑,苏烟今天周围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的。如果,此刻,夏尔迷就得知了凶手死亡的消息……“好!!”
陈情应答。这件事情,他出不了主意,只能听从夏尔迷的意见居多。“对了,你去留意一下,那个凶手的情况。”
忽然的,夏尔迷多了一话吩咐。“知道。”
陈情记下了。“她那边有情况,随时来跟我说,无论是什么时间。”
夏尔迷一边走,一边细致的想着。他想,苏烟不喜欢他插手,但是他又做不到袖手旁观,必须‘多此一举’。“好的,老板。”
陈情跟在夏尔迷身边多年,对于这些工作范围以外的事情,他没有怨言。“陈情,你在查的时候,要是碰到了可疑的人,多留意,有必要的话……”夏尔迷歪着脑袋,点到为止,“拎过来。”
夏尔迷若有所指,双眼一眯,残酷的捉摸不透。“明白!”
陈情点头,明白。……看似相安无事,实则有风而动,万事所驱。“手术还不错,病人已经脱离生命,但是仍在昏迷中,还得在ICU观察几天,家属暂时不能探望,抱歉。”
手术室的灯灭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一边摘口罩,一边说了大概的情况。后面的护士就推着范叔出来了,一路直接往ICU去。“谢谢你医生。”
苏烟很感激,凑上前去,要看范叔的模样。“职责所在。”
主刀医生摆摆手,不一会儿就走没影了。两位警官和苏烟两人跟着病床去了重症病房这边。直到范叔被推了进去,苏烟和花楼零被拦在了外面。可是,苏烟一双眸子真真的贴在范叔惨白的脸上。心中疼痛难忍。痛爱自己的长辈,如今卧在里面,还极有可能和她有所关联,就连凶手都死了,那回来的范怀义,要如何面对这种格局。“苏烟,不许在我面前哭。”
花楼零站在苏烟的身边,瞥见她眼睛泛红,出言警告,“范叔没事的了。”
可谁知,花楼零的一句安慰,惹来了苏烟一个极端莫名其妙的眼神。“楼零,你说的轻巧,你不清楚我心里想什么,理所当然的不知道我何止是在担心。”
面向花楼零,苏烟的话里似乎蕴含指责。说完,好像是不想触景生悲似的,转身离开了窗户那里。独留花楼零一人生冷发硬。他该恼的,该怒的,该恨的。可是……他矛盾横生的做不到。烟丫头对着他瞒住事情,他不知从何说起,唯一能做的只是关心,让她不要那么伤心,可是……刚才,她却在说,他一点都了解她。范叔成了现在的模样,非他所愿。看着苏烟倔强,刚硬的背影,花楼零一腔孤勇,就想飞蛾扑火一般,追逐了上去。苏烟无力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不断的信息发过来,她一点都不愿意理会。只顾低头垂眸,不知所思,不看来人。沙漫这边下了车,大堂电梯处,苏漾站在等待,看见了沙漫,带着她去了苏歌扬在的病房。烟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喊你火火,当初这个名字是他们而是的时候一起喊的,后来,就变成了夏尔迷的专属称呼。苏烟不允许除了他之外的人这样叫她。所以,花楼零每一次,都只能藏在心里默默的叫。花楼零走了过来,缓缓的蹲在了苏烟面前,抓住她的双手,心眼里悲切执着,“烟烟,你看着我,你沉浸在你自以为是关怀的情绪里太久了,你看看我。”
把苏烟柔软冰凉的小手包在手里,掌心的温度融进去,“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自责,但是我的心里和你一样难过。我担心范叔,更担心你,你别哭,别冷冰冰的看着我。”
花楼零的视线胶着在苏烟脸上。苏烟抬起脸来,也不把手拔出来。空气里的凉意侵袭了她的脸,她做不出任何表情来。“你可以单独不告诉我,然后说给每一个人听,但是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稍稍的霸王丸放在眼里,好吗?这样的话,你就可以顺理成章一点的接纳住几分我的关心。”
花楼零别扭的挽起一个笑,很牵强。“……”苏烟咬住下唇,沉默半会,渐渐的用力拉回自己的手,好回到冰冷的空气中。花楼零灼热的手心温度让她无处适从。“烟烟!!”
花楼零使劲了,拉住,不愿意苏烟撤回去手,重重的喊了一声。蹲着的姿态,又近了一点,“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不用一个人扛住的!”
一个人扛多了,会垮的,生活不是圆润的,满是棱角和重量,把你压垮,刺伤之余。还贱意的看着你,嚣张的无可比拟。花楼零就是要叫醒苏烟。他有一种感觉,苏烟隐藏了很多事情。包括九爷爷和九奶奶那里,文哥那里。沙漫,大哥苏漾,还有苏歌扬,他们几人轮番前去问,无论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是威逼,都一无所获。唯一知道的就是阿三前段子时间带回来的消息了,沙漫的人,所以……“你先放手。”
苏烟表情淡淡的。“你手这么冷,我给你暖暖的。”
花楼零盯着苏烟的眼睛,他也假装听不进去。猛地,把苏烟的双手扯到了脖子。让她贴着他的脖子,感受一下他的温度。炙热而坦诚。“……”苏烟动容了,可是拉不回来,花楼零的温度‘烫伤’了她,还有那双眼睛,她不要面对。“你先放开我。”
“我不!”
花楼零断然拒绝,“我不相信我暖不热你。”
花楼零不忌讳来回走动的人看过来的目光,反正他公然告白过了,眼前的就是心上人,他怎么样都可能放手。“楼零,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那样伤人的话,她说出了口,马上就后悔了。想不到换来了花楼零这样的举动。“我是特意给你暖手的,没关系,我不觉得冷。你的手都冷出血丝来了,我心疼。”
花楼零四两拨千斤,把苏烟当成是借口的事情堵了回去。忽尔,一笑,像是暖冬里盛焰的曜日,花楼零俊朗的脸庞,冲着苏烟的明面,笑的温情融融。“……”心里面那根线铮铮的弹奏一声,苏烟不堪的扭过脸去,她又想起了以前。现在的她,不该拥有花楼零这份关心。他蹲着几分钟了,双腿有点麻木。趁着苏烟一扭脸的功夫,顺势就拉着苏烟的双手,坐到了她的身边,“烟烟……”磨磨蹭蹭的,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笑的开朗的花楼零巴不得苏烟依偎在他身上,好把身上散发的暖意过度一些给她。然而,苏烟从未这样迎接过他。不过,他心态好,等得起的,终有这么一天的。“好了……”苏烟无言低语,这一次,她顺利的把手抽了回来。“等一会吧,到六点多再走,看看范叔能不能醒过来。”
“我陪着你!”
花楼零无所谓,只要是苏烟在的地方,他待多久都乐意。“嗯!!”
苏烟双手捏在一起,不断的泛凉,无处可升温。待会,等护士都忙完了,他们估计得去办一下相关手续,警局这边还得给他们了解情况,短时间之内,走不开医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