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扒衣服,扒的也太快了吧。简直是反人类的,一只手一抓,婚纱居然被从后面拉链处整个撕裂开,眼睛都来不及眨,一片白色挥过。舒芜眠身上取而代之的是遮挡住全身上下的军大衣。苏漾双手捏住那个奇葩的反安装的拉链,飞快一拉。不过几秒钟,舒芜眠便被剥夺了新娘子的束缚。言语灌入耳中,舒芜眠忍不住热泪盈眶,“你撕了我的婚纱,不同意我嫁人,却又一声不吭,一句说喜欢我的话也没有。”
舒芜眠将将的困住泪水,不要淘了妆。“……”苏漾眼里能烧出火来,非得要在乎这些吗?苏漾的一手,猝不及防的,李广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你……”才喊了一个字,苏漾盛怒之下,根本不会留任何情面,“不想死就滚远点。”
他的作为容不得任何人诟病。苏漾骇人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舒芜眠身上,他不明白,他已经说了,不允许她嫁给别人,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无端的无措感涌上心头,苏漾在理智即将出走的边缘。“不是你吼的大声,我就听你的,你要是敢伤害小舒,我就报警了。”
李广深梗着脖子,忌惮的向舒芜眠伸出手,想要护住她。“你们一群人没有喝喜酒的意思的,说?!要抢婚,可是小舒不愿意跟你们走,你明明就看见了。”
李广深单方面讲述他看到的一切,眼睁睁的一幕。所以,他站出来了。是个男人,都要知道的,苦苦纠缠为难这么多人看着,不是很难堪吗?!男人的天性也好,别的意图又怎样,李广深太过于老实巴交了。他的父母最担心他娶回来一个势利的媳妇,忧心忡忡多年的,总算是看中了乡里乡外舒家的舒芜眠了。到了举行仪式的档子口了,有人来横插一脚的,不是说好的,断的清清楚楚的了的?“当初你和我们叫小舒离婚的时候,讲的很清楚的,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她治好了眼睛之后,一回国就去找你,我当初就是反对的,你迟迟不回应她,你还回来让温度亲朋好友都看她笑话吗?!!”
舒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瘦弱的身躯张开双臂把泪流满面的舒芜眠往身后一揽。看向苏漾的眼神是,没有半点儿喜悦,充满了排斥。这个人,曾经是她的好女婿,可是,现在不是了,他和小舒不合适。“你脱了小舒的婚纱也没有用,该走的马上给我走!!”
舒母越说越气,竟然是上前,一把推向苏漾。一门心思的想要他离开,不要再出现了,舒芜眠只要是嫁给一个安安分分的人,幸福安康的过一辈子就行了。她半个身子都在棺材了里面的人了,不指望享受最大的福气了,好好的看着女儿就够了。苏漾不会对一个长辈无礼,何况是对方是舒芜眠的母亲,只是纹丝不动的,目光如炬,止住定格在舒芜眠身上。他不相信她一点一分都没有感受到了,“非让我说出来那个字不是?!”
舒母抬起头,大声的问苏漾,“我叫你滚啊!带上你的人滚,你再有钱有势,也强迫不了我们家小舒的。”
舒母坚定不移的维护舒芜眠,盼望苏漾消失的干干净净的。“小舒,你没事吧?我这就让人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
李广深紧张兮兮的探究舒芜眠的神色,“不哭啊,不哭了,我这就去报警。”
李广深自告奋勇的,要跑开去打电话。“不!不用了!”
舒芜眠耐不住身上只有一件裹身的军大衣了,手挣扎的从袖子里钻出来,抓住了转身正准备走的李广深,拒绝了他的行动,“不,不用了,我亲自让他走!”
不要给他带来麻烦,其实才是舒芜眠此刻心中的念头。“嗯?!”
李广深困惑不已,也还是停在了那里,不去了。舒芜眠并不怯懦,扯了扯母亲的衣衫,“妈,你讲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我跟他讲,你先不要说话了。”
“小舒!!”
舒母语重心长的,犹豫半天,让开了来,“你就是一根筋,你看看他张口闭口都是不让你家人,要耽误你,你怎么就是没有想明白呢!一个字都不提要不要和你复合,干预你的婚事,这样的男人,你那颗心放在他身上,让他糟践吗?!”
舒母的文化水平不高,多大的粗俗的话不会轻易的搬到台面上来的,毕竟女儿的脸面,很重要。连带的,看向苏漾的神色明显的厌恶与不耐烦。苏歌扬参与不进来,看在眼里的,仿佛是进入白热化了。哥他放不开,始终没有表明心意,苏歌扬移了移脚步,静观其变的。蠢蠢欲动,使用手机进行记录的有好几个,他要防微杜渐,不然惹来了当地警察,收拾摊子,会有不少的麻烦。“阿漾,弄成这种局面,不是我想要的,我给你写了信,告诉小烟,我今天举行婚礼,小烟信誓旦旦的跟我讲,你一定回来抢婚的,我告诉她,我随时恭候你的到来,可是,我忘了告诉她了,你来,我未必走,你来!我也不会走的,我实现了当初的誓言的一半,我要独自幸福,希望你别介意,既然你不愿意做下来观礼,那请自便吧。”
如果不爱请不爱,如果爱请深爱。这两者要是只能选择一个,舒芜眠选择了前者,放下吧。说完,舒芜眠转身离开,脑子里回荡起了舒芜眠的话,苏漾再次醒过神来,听见的居然是,“广深,我们去换备用的礼服吧。”
舒芜眠轻轻的拿指尖按了按眼尾,抹去最后一滴泪,干净了,巧笑嫣然的。她真的舍得了。令的立在那里的苏漾周身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阴冷逼人的。舒芜眠伸手主动去牵李广深。苏漾沉默半大会,不知道是个自己时间冷静还是酝酿,自以为是的也是给舒芜眠时间去思考。想不到换来的却是这一幕,如何能够容忍,他长腿一迈,一记手刀横空而来,“……”“啊!!”
李广深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声高叫的,“你……”“舒芜眠你到底在犟什么?!我在等你回我,你敢碰别的男人?!”
苏漾满脸怒火,钢劲的五指一抓,径直把舒芜眠扯了回来,下一秒甩到了肩上。“敢对着别的男人笑?!”
“老子抢婚!”
称心如意了吧,不能好好的谈,那就走,他有的是办法,不服也得服。在意料之中的,苏漾的举动举目震惊的,舒母高声尖叫,“你干什么,把小舒放下。”
舒芜眠一时间地转天旋的,“你放我下来。”
不住的抗议,舒芜眠不会大幅度的扑腾双腿,军大衣很宽松。“我……”“快,报警!报警!!”
李广深慌了,大声嚷嚷,想不到苏漾胆子这么大,以为刚才说的弄死他们,不是信口雌黄的,假如可以,一定会是的。“闭嘴!!”
苏漾一语话下,大步流星,扬长而去的消失在了二楼大堂门口,连阻止都来不及的。“小舒!!小舒!!”
舒母追过来,苏歌扬往她的方向一站,“伯母,我哥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你保证,你能保证啊!!?”
舒母歇斯底里的,千万个不放心的,“你知……”“他不会!!”
苏歌扬百分百确定,笃定的口吻里是令人信服的魄力,毋庸置疑。“这件事情不归警察管,报警没有用……”控制话筒的人说话了,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来这里的信息清理干净了。一点也不留下,只有口传,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影像资料。其实不光是徐或,甚至一起来的几个人,都有直接一样的想法,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似的,直接拐走。两个人,无所顾忌的,什么事都能解决的。这么多人,讲句话都多少个耳朵听着,不好说,后面的有他们,简单点,粗暴点嘛!苏歌扬扛着舒芜眠离开了长江大酒店,把她塞进了停在门口的车里面,“……”舒芜眠无惊无喜的,一言不发。任由他发动车,离开酒店。于事无补的拯救了。苏漾不会去想酒店里面的事情。不停的窥看舒芜眠的神色,苏漾浑身的烦躁,一脚油门到底的,离开了主干道,开往了导航附近的一个公园。“到了?!”
车停了,舒芜眠无厘头的一问,要开门下车,“……”却发现,拧了几下,徒劳无功了,打不开。胳膊上渗出来的血染红了白衬衫,大有汇成滴的趋势滴落,苏漾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在意,“……”“刚刚好,我有脚,不劳烦你了。”
真正的转变是舒芜眠不会再喊任何一句‘阿漾’,客套的疏离。散散心,不用长时间闷着。苏漾的心紧巴巴,供给不上来应要的氧气,呼吸都难受起来了。“舒芜眠,你就是一成不变的蠢!!”
苏漾突然骂了一句,俯身用力的将她拥进怀里,“蠢到你以为你装成不在乎了的样子,和别的男人亲近,刺激我,我就会善罢甘休!!呵呵~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
“你除了属于我,没有任何别的选择,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休想嫁给别人!!”
苏烟用尽呼吸力气抱住她,“我爱你,七年,如你所见,我没有喜欢上别的女人,没有娶任何一个人,辛辛苦苦熬过你了无音讯的上千个日夜了,你一回来,趁我执行任务,就要嫁给另嫁他人,我恼羞成怒,真的会掐死他的。”
他花了多大的力气不去敲晕李广深,就花了多大的力气去压抑不爆发。“舒芜眠,你没心没肺,非要用你那一套逼我,还该死的一如既往的有用,现在你称心如意了,我爱你,我们复婚吧!!”
苏漾语气越来越软,哝哝耳语,脸颊贴在舒芜眠的脖颈上,他的感情,他清楚。他不要错过所爱,怀里的人儿,值得他去奢求。“七年,我的身边没有你的身影,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样,在部队里流浪,小妹出了事之后,我生命里两个女人都丢失了,我连反应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你说的因为眼睛需要治疗离开了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可笑的以为会配不上我,问都没问我的意见,就擅自的惹怒我离开,我多少次去往美国大海捞针,你知不知道!!?”
“舒芜眠,你就是有恃无恐的,断定我心里有你,我信了你的邪,迈不动腿,心心念念的想你,要是歌扬不出现,你结了婚,明天也得给我离了,你是我的,我的!!”
倾之于江海的,苏漾越讲述越平静,力道慢慢松开,搂住舒芜眠,沉痛的一如当年的年轻人,没有历经岁月的磨炼,沉淀下来沉稳。“……”舒芜眠何尝不是泪如雨注的,缓缓的回抱住苏漾,全身心的彻底放松下来,“阿漾!对不起,我回来了!!”
她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可以让一个人的记忆过期掉。舒芜眠哭出了声,“我回来了。”
她想过放弃苏漾,可是,也想过为他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在所不惜。“你没有想过问问我的意见,你是瞎子还是瘸子,我从来不会介意,你也不用很优秀,才觉得是配得上我,只要是你,是你,才是我想要的!!”
苏漾爱的是舒芜眠这个人不是她的美好或者上进。开开心心的一辈子,有舒芜眠的一辈子,是苏漾想要的。“阿漾……”舒芜眠止不住眼泪,两人在车里相拥在一起,冲破了那层薄膜,回到了彼此相互守望的方式。“嗯!!”
苏漾喉咙干涩,嗯的一声。七年,他幸运没有错过与辜负。当天晚上,苏漾夜不归宿,苏歌扬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询问,也就好了。结果真是几人预料到的,皆大欢喜。接下来,苏漾可以休息三天,这一段时间,他可以好好的和舒芜眠相处。酒店的后续工作也做好处理了。夜晚的苏家饭桌上,苏烟脸上挂着笑,苏烟一会儿扑腾的为苏烟舀了汤,一会儿夹菜的,像个小老头似的。“妈妈脚受伤了,不能走,要多吃点,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