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她是第三者?这个突然出现的问题像是梦魇一般纠缠了她整整一夜,明明可能只是傅锦之的挑拨,但就是那种不确定性在她心底被无限放大,以至于到了恐惧的边缘。失眠一夜,天刚刚放亮,她就想跑到傅司年那里问个清楚,但又没有勇气。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那后面还会有成功的可能吗?估摸着傅司年差不多要起床了,乔以沫一身心事的早早穿衣起来,下楼到厨房做早餐。“太太,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陈妈刚起来就见她出现在厨房,有些惊讶。“醒的早。你去看看先生起来了没。”
乔以沫边说边低头忙活着。早餐做好,她从厨房端出去,男人挺拔的身影恰好从楼上走下来,整齐俊美的不可挑剔,看见她,也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到餐厅坐下。“早!”
乔以沫轻笑着主动搭话。“嗯。”
男人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言。乔以沫眸光一黯,低头默默摆弄餐具。陈妈正巧出声打破尴尬的局面,“先生,太太,要喊大小姐起来吃早餐吗?”
乔以沫转眸,淡淡道:“不用了,让她多睡一会吧,你等一下给她准备一份早餐。”
有她在,总不能消停。傅司年眸子闪了闪,抬头看过去,目光像是漫不经心的落在她脸上,没有化妆,却依旧又白又美,跟往常一样,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同。在她看过来之前,他淡淡的收回视线,语气若无其事的问道:“今天不去剧组?”
乔以沫低低柔柔的笑道:“嗯,那部戏我的戏份杀青了,这几天休息。”
傅司年也没怀疑,动作优雅的吃着饭,只是过了半响,莫名来了一句,“昨晚在金铭,你除了见到容风,还见到了什么人?”
他事后并没有追问容风,但不觉得事情就那么简单,容风不说,但她眼里藏不住事。乔以沫刚咽下去的食物惊得一瞬间卡在喉咙。“咳咳,咳咳……”狠狠咳了两声,她脸上憋得有些绯红,眼神虚闪。傅司年语气没什么波澜,“那个地方根本不需要查我就可以知道一切。”
他是在警告她不要不识好歹。傅司年对她的事情没什么兴致,他感兴趣的不过是她去见了什么人,金铭华盛的常客也就那几位,而且基本都是包间,她能遇见容风,只能说明除了容风当时旁边还有其他人。能跟容风搭上伙的,没几个身份简单的。乔以沫添了添唇,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的望着他,语气染上一丝愤愤,“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更何况……那些人又没有你有钱,也没你长得好看,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男人懒懒的眯起眼睛看着她,漫漫嗤笑,“那我应该认为你很聪明或者……为自己庆幸?乔以沫,你知道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小把戏。”
“我去见了陆子延。”
乔以沫闭了闭眼睛,终于坦白,“他是我经纪公司的老板,我只是去询问工作上的事。”
他为什么要追问?若是搁在往日她可能还会期待他是吃味,但她现在不想自欺欺人,于是也没多问。听到陆子延三个字,傅司年明显隆起了眉峰,眸色变得深沉,“他是什么人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乔以沫低头喝着牛奶,遮住了面上的表情,淡声道:“我知道,工作的事我会处理好,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傅司年望着她久久没说话,原本温淡闲散的俊脸也一点点冷漠下去,心口莫名的烦躁起来,随后起身丢下一句,“你明白最好。陆子延不同于其他人,我不希望你去招惹他。”
说罢,男人已经迈开笔直的长腿大步离去。乔以沫抬眸看着他孤冷修长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你这怨妇的表情,真是晦气。”
刺耳难听的话从楼上传下,拉回乔以沫飘忽的思绪,只是她也没理会,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傅锦之穿着睡袍从楼上一步一步走下,头发也是凌乱的散着,走到餐桌旁,双手环胸的看着她,“你说你长得也不丑,找个其他任何男人都能过得很幸福,却偏偏要赖上我哥,只是可惜,我哥心有所属,你注定要做个空闺怨妇。”
乔以沫捏着叉子的手微微收紧,面上仍是冷冷淡淡的,“你不用上课的吗?要是让爷爷知道你翘课跑出来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傅锦之也不恼,拉开椅子坐下,趴在桌上笑眯眯的望着她,“你想不想知道我哥的心上人是谁?”
乔以沫丢下餐具倏然站起身,“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说罢,没有理会她,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傅锦之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扬声缓缓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么让人羡慕,大概是某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插足进去的吧?”
乔以沫五指一下扣进了掌心,紧咬着唇,身形没有停顿的回了卧室。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婚前她就认识傅司年,也没听说他身边有过什么女人,但傅锦之是他亲妹,很多事情自然比她知道的多。这件事如果真的存在,容风定然也是知道的吧?只是她没容风的联系方式,即便此刻想知道,也无法询问。傅司年喜欢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但刚想了一下便立即被打断了,这种事情想的越多也只是给自己增添烦恼罢了。她换了身衣服,也不管傅锦之,随后也离开了碧水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