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这样尸横遍野的场景。”
白寿说道。“那你以后还要杀人,杀人的时候记得不要手软,拿刀砍下去的时候,要用尽全力,你要是没有用力气,死的就是你。”
刘禅对白寿说道。白寿惊了一下,想了下自己以后杀人的情形,不寒而栗,摇头道:“我不要杀人。”
“答应了我办事,要是不杀人,那你就要被人杀了。死在那些蛮族人手里,是丢我的脸,为了不让你丢我的脸,还是我先杀了你吧。”
刘禅虽然没有佩戴武器,但是这一番言语恐吓还是让白寿吓了一跳,赶紧哭丧着道:“杀人,杀人还不成吗!”
“没出息,被我一个六岁的孩子恐吓到了。”
刘禅笑骂道。白寿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杀过人吗?”
刘禅恍惚了一下:“那可多着了。杀人这种事情太过于简单,也就动动手指的事情。”
前世在边境线的丛林当中,刘禅杀过不少武装贩毒的毒贩。这辈子是没有杀过人的。张开和陈到在旁边没有揭穿刘禅的谎言,他两以为刘禅还是在吓唬白寿。白寿继续靠在树干上,不愿意再多看刘禅,这小小年纪就杀了很多人,实在是个恶魔一样。阳群坐在一旁,低着头,神情淡漠,仿若一切都与他无关了。刘禅对阳群比较好奇,这个毫不起眼黑黝黝的汉子,对环境的适应力很强的,要是去天网做个谍子,以他的能力,做到大头目应该是问题不大。“阳群,你刚刚被吓成了那个样子,现在怎么不怕了?”
刘禅问了一句。阳群抬起头道:“刚刚确实是害怕,害怕到了极点了。但是刚刚与公子一番话后,我觉得我真的要报仇的话,若是连这些场面都经历不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是做不好公子交待的事情的。”
“所以你现在是强压着害怕?”
“他低着头,就是不愿意看那些尸体呢!”
白寿说道。阳群嗯了一声,继续低着头。刘禅笑了一声,对白毦兵道:“让他们两个去搬运尸体,要是不愿意去,直接砍了。”
白寿一听马上爬了起来:“去,去!保证不偷懒。”
蛮族部落大概丢下了大概两百多具尸体便匆匆逃窜了,这些尸体不能就这样丢弃在这里。刘禅也没打算埋了,管杀还管埋这种好事天底下都没有的。两百多具无头尸体被整齐划一的从山坡往下排放,两百多颗头颅放置在尸体方阵前方,垒在一起,垒成了一个小京观。这一幕在这山林里还是挺渗人的。阳群和白寿两个人开始是哭丧着,哭哭啼啼,后面实在是累的哭不出来的,已然麻木。完成一切后,刘禅欣赏了下这一幕,点头道:“还行,能起到一点震慑作用。”
虽然摆放尸体和头颅阳群和白寿二人完成了大部分工作,现在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感觉十分的渗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少主,那狐神庙还去不去?”
陈到问道。“不去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去秭归吧。”
刘禅道。刘禅对阳群和白寿道:“跟上。”
走了不到二十里路,山道重新转到了江边,栈道再次出现,栈道距离水面十余米,底下就是是西陵峡的流域了,西陵峡是长江三峡最长的一段,达到一百二十公里,这段流域河道曲折,怪石林立、滩多水急、行舟惊险,是有名的鬼见愁流域,行舟其上,非得要经验老道的船夫掌舵。踩在木板上,木板发出的难听的声音,真的让刘禅担心哪块木板腐朽了,自己一不小心踏上去,然后就丢入了水流湍急的江水中。现在的西陵峡不像是后世三峡水坝蓄水后,导致西陵峡像是个水库一般,刘禅眼前的西陵峡流域,水势狂泄向东,有种排山倒海之势,行至低矮处,甚至还有水雾扑在脸上,冰凉刺骨。“这种栈道多久修理一次?”
刘禅对熟悉这段路的白寿和阳群问道。“公子,秭归县官方组织修理栈道,半年修理一次,不过要是过路的商队见到栈道有损坏,必然会主动进行修补,这种好习惯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了。”
白寿答道。“那倒也挺好的。”
刘禅说道。这些临江栈道,因为水的缘故,更容易腐朽损坏,若是没有人经常修补,肯定是早就垮塌了。临江栈道并不长,只有几里路,然后又走入了山中。在山道旁开辟出来的一块空地过夜,这里应该是经常有人在此露宿,能看到很多人为的痕迹。沿途有不少这样的修整点,都是为供来往商旅休息、过夜。有的甚至还搭建了简易的雨棚,不知道是哪家商队搭建的,也没有拆下,而是留给后来者使用。山间的夜晚十分的冷,就算点了十几堆篝火也难以驱逐寒冷。刘禅也睡不着,将自己的毯子盖在了张开身上,刘禅坐在火堆边和白毦兵们一起守夜。“少主,睡不着吗?”
七八个白毦兵围坐在一起,让开了一点位置给刘禅。刘禅摇头道:“睡不着,明日到了秭归休息一天吧,大家也能好好的睡一觉。”
众人闻言都喜笑颜开,山路难走,更别提他们身上还穿着几十斤的甲胄,各类武器加上甲胄负重有七八十斤。“少主,喝一口驱驱寒。”
这一百个白毦兵,跟随在刘禅身边差不多快有一年了,对刘禅的极为熟悉了,没有丝毫拘谨,甚至还敢拿出酒来给刘禅喝。旁边一个士兵把酒壶夺过去骂道:“少主还年纪小,你就让他学会喝酒,到时候主公知道了,定要罚你二十军棍。”
“你想喝就直说。诶!干什么,少喝一点啊!”
心疼自己酒的士兵,赶紧把酒壶从那个士兵手中抢走。天气寒冷,晚上值夜,是允许喝一点酒暖身体的。刘禅笑看着这一幕,没有插话,片刻后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刘禅突然问道:“以后要在益州常驻了,等拿下益州,你们要是有想要娶婆娘的,都可以在益州娶婆娘了。而且我听说益州的姑娘们比外面的姑娘都要漂亮。”
刘备选给刘禅的这些白毦兵护卫,对刘备是忠心耿耿,他们很大一部分人是跟随了刘备许多年的,有从北方开始跟随刘备的,有从徐州开始跟随刘备的,也有早年在新野一直跟随刘备的,无一不是忠心愿意以死为刘备效命的忠心之辈。他们这些人无一例外,没有一个娶妻生子,一辈子都是在军伍之中。这一百人,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是四十二岁,是但年刘备担任平原相之时就一直跟随在刘备身边南征北战。能一直跟随在刘备身边,还能活到现在的普通士兵,在战场上的本事已经不能以以一当几来形容,而是他们的战斗经验,能让更多的同袍活下去,能有效的执行将领的命令,能影响战争胜负关键,这样的老兵放在哪里都是宝贝疙瘩。“娶妻生子这件事,哪有在战场和同袍一起杀敌好,哪天我要是真的放下了武器,卸下了甲胄,去过普通人生活,我估计会疯的。”
一个老兵说道。在他们眼里,军队就是家,同袍就是兄弟,至于娶妻成家,那事提起来就烦人。说大道理和这群兵油子说不通,他们也不乐意听。刘禅也没打算和他们讲大道理,直接道:“等到了益州,让我爹下条命令,军中所有将士在休沐之时,禁止出入娼妓场所。我看你们还憋不憋的住,谁要是敢偷偷跑去,就将其开除军队。”
众人惊悚,纷纷求情,一个个愁眉苦脸,说少主你不能这样干,不然到时候大家憋不住了,总不能去找战马发泄吧。“那就娶妻生子,在白毦兵攒的钱,足够你们娶妻生子。你们也别以为我会让你们离开军队,想都不要想,你们这样的老兵,得捧在手心里。我是这样想的,年轻的就继续待在军队里效力。像老郑这样到了一定年纪的,就在军队担任教习,捶打下那些嗷嗷叫的新兵蛋子,让他们在战场上活的久一点,成为你们这样的老兵。”
“不管你们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享受最好的待遇。上学肯定是要上的,习武也要习武,谁要是敢拦着自家的儿女不让去上学或者练武,那就等着挨军棍。你们的后代有你们这样的爹,起点肯定高,到时候进军中也好,想要当文官也罢,都是有出路的,指不定你们这群老兵油子的后代里,还能出个大将军或者丞相,那时候可就是光耀祖宗十八代了。你们自己呢,白天在军队里教训下新兵,晚上回去抱着婆娘,躺在床上,这滋味……你们还不想要?是不是一个个当兵都当成了木头脑袋?”
这番光景,倒也让这些士兵有点儿憧憬。“那娶个婆娘是也不错啊。”
吞了吞唾沫,一个士兵道。被刘禅提名的老郑,正是那个四十余岁的老兵,对说话的年轻士兵笑骂道:“你这么丑,哪有人要。好好单着吧。”
“老郑你这话可就伤人心了,我哪儿丑了?在公安城里喜欢我的年轻小娘可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