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自古以来历代统治者都商人都是比较轻视的,打压商人也只是基本国策,刘禅却不想这样做,农业和商业是同样重要的,商人虽然逐利不可信任,但是你官府的刀子是干嘛用的啊?而且蜀中这样的一块小地方,经济肯定是会要受到中原地区压制的,若是不抢占这个先机,日后的经济命脉就要掌控在曹操手里了,别以为古人不懂的经济。刘禅的野心很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人人都以为刘禅的野心只是统一天下,却没有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刘禅的野心,刘禅的野心是花最短的时间,塑造出一个强大的帝国,不过是经济、军事还是政治、文化,都是最强大的帝国。诸葛亮逐字逐句的看刘禅写的经济改革的万字书的时候,刘禅已经跟随着大军向着蜀郡的西部进军了。三路大军,总共三万人,张飞、黄忠各领一军,刘备则自己领军一万去往了汉嘉。渡过从雪山上流淌而下经过成都西部的汶水,这条河后世叫做岷江。成都周围水系众多,单单是能说得上有名的江河就有湔水、沱水、绵水、汶水…还有数之不尽的小溪,若是唤做其他地方,这么多的水网密布,春夏之时高山上的雪水融化,再加上几场大雨,成都平原定然是水患连绵,不过自从成都平原出现了一个叫做李冰的太守,这个水患不绝的地方,就变成了天府之国。李冰在蜀中治水的功绩,以都江堰最为出名,他兴修的水利不单单只有一个都江堰。就算是下了一场暴雨过后,汶水也没有出现狰狞的样貌,水流只是比平常急促许多。大军踩在泥泞的道路上,这条路不单单是被一万军队踩过,还被后面无数运输军备辎重的民夫踩过,原本郁郁葱葱充满田园风光的道路经过大军过境就已经惨不忍睹了。刘禅不想看到这样影响心情的东西,早早的跑在了大军的前面。如今春意正浓,草长莺飞,绿柳垂绦,入眼处俱都是画境,刘禅难得有一次踏青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马踏飞泥,全身雪白的的卢马身上已经被点缀了不少泥点,这让的卢马颇为不爽,跑起来经常甩着头,大有想要蹭一蹭身上那些泥点的想法。刘禅只能走马观景,前后间隔有着数十米的白毦兵们也降速,跟着刘禅缓慢的走着。陈到驾驭着战马,缓缓跟在刘禅身边,看了一眼的卢马对刘禅说道:“这匹马被少主给养娇了,不能算得上是一匹好战马了,甚至战马都算不上了。”
陈到满脸的可惜神色,这样的神骏其实天生适合出现在战场上,好比关羽胯下的那批赤兔马,赫赫威名不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吗?“这马没骟,本就不适合做战马。等它生了崽子,赠与一匹给到叔。”
刘禅并不在意的卢马跟着自己是明珠暗投。战马都是要骟的,不骟的马就不能被人骑。只是像是的卢、赤兔这样神骏的马,从小就资质非凡,很少有骟的,骟了可就没有种留了。从小训练的马自然是不需要骟。过了汶水就是江原县,江原县城就在汶水边。站在汶水边就可以看到那座临水的江原城了。渡口处江原令早已经带着本县的民夫正在架设浮桥,刘禅到的时候,浮桥已经架设好了两座。“少主,让人先过桥试试。”
陈到阻拦想要上桥的刘禅。流经成都平原段的汶水算不得凶猛,反而十分的平缓,河道不宽水域也不深,架设浮桥并不算难事。听到陈到质疑浮桥的质量,江原令鼻孔朝天道:“下官都已经策马在上面走了数个来回了,浮桥质量断然是没有问题的。”
刘禅认识这货,这货叫做彭羕。蜀书十里记载的的口出狂言被马超举报的倒霉鬼。这人是个狂士,才干是有的,只是希望做出一个狂妄的举动博取名声,之前担任过郡书佐的官职,但是他这个人嘴巴没遮拦,于是就被同僚给陷害了,向刘璋进了谗言,刘璋给他判了个髡钳,头发和胡子全部被剃掉了,这几年才长出来。刘备入蜀,彭羕借着庞统大宴宾客,结识蜀中文士的机会,闯入庞统家中,不管是庞统的官职还是南冕之冠的名声,当日高朋满座,蜀中名士俱至,哪里有彭羕这样的狂悖之徒的坐的地方,彭羕到底是人群中最靓的那个人,他灵关一闪,径直在庞统这个主人的榻下趟了下来。庞统倒也没有驱赶,彭羕对庞统道:“等客人走后,我当与您好好聊聊。”
庞统会客完毕,回头坐到彭羕跟前,彭羕又要庞统先跟他一起吃好东西后,才和他谈话,然后又留宿庞统家中,第二日又与谈了一天。有才干的人自然是狂悖的,庞统与彭羕谈了许久,知道彭羕是个人才,于是与之前就了解彭羕的法正,一起把他举荐给了刘备。刘备与彭羕接触后,也觉得此人是个可造之材,但是觉得这人太过与狂悖不务实,不懂得踏实做事,于是打发他到了江原县担任县令,让其好好磨砺。“让白毦兵都脱甲,在上面奔走试试。”
刘禅认出彭羕来了,本来放心这浮桥的坚固,现在又有点不相信了。刘禅下了马对着彭羕随意的拱了拱手随口道:“彭县令幸苦了。”
“倒是不辛苦,那些在水中钉立木桩的百姓才是幸苦,少主不信下官,也要相信那些百姓。”
汶水中飘着不少的人,这些人在朝着水下的淤泥钉木桩,要走大军的浮桥,用船只来搭建并不牢固,钉入十来根木桩后,再用船只做桥基,这样会更加稳固的。当然这也是因为汶水不宽的缘故才搭建浮桥,若是渡大江大河就需要用船只来渡大军过去了。刘禅笑嘻嘻的道:“都信都信,只是大军要走的桥,必须要坚固,若是大军待会过桥落入水中,彭县令免不了要被我爹揍一顿了。我这也是为了县令着想,县令当感谢我,好歹也要请我喝一杯茶,何故挤兑我。”
彭羕知道少主早慧,成都城里没人把少主当做八岁的孩子看待,只是现在看这少主颇有几分无赖的样子了,庞统要是不会教人,让我来也是可以的。庞士元不过如此。陈到带着白毦兵卸了甲胄,策马在浮桥上跑了几个来回,直到确定浮桥还是稳稳当当并无质量问题后才返回上岸,重新穿上甲胄。喝了彭羕端来的茶水,刘禅翻身上马对彭羕道:“小小江流县还是不能让县令您施展才华,我决定把县令调去益州郡担任郡丞。”
“你让我与马谡共事?”
彭羕脸色难看的问道。“马谡能县令辅佐,一定能更好的治理益州郡。”
言罢,刘禅扬长而去。彭羕将手中的碗丢在地上,恼怒的不已,马氏兄弟的名声在蜀中已经如雷贯耳了,白眉马良二十余岁,已经是左将军府里的左将军掾,论及在左将军府里官职地位,仅此于诸葛亮。日后随着刘备官位的拔高,马良随即提高是必须的。而他的弟弟刚刚二十出头的马谡,已经是益州郡的郡守。这毫无疑问是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足以让许多人艳羡了。要知道彭羕三十九还是一个县令,年纪问题也恰是让彭羕最难受的,自己一个四十岁的人,去给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充当下属,更加可恶的是那个益州郡的郡守动不动就喜欢辱骂做事不力的属下。益州郡郡丞张表不甘受辱,直言上书请求调任穷山恶水的永昌郡,这事早就在蜀中官场闻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