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的熟人,下不了手?”
白毦兵士兵见到句扶再一次犹豫了,而且眼神里满是不忍,一脸笑意的问道。句扶真想给在旁边一直聒噪的家伙一拳,这一拳还必须要打在这家伙的脸上才能解气。并且句扶非常怀疑,这是白毦兵特意给自己安排的。“下不了手就把刀子还给咱们将军,没事的,不会怪你的。对熟人下不了手实在是正常。”
白毦兵笑眯眯的说道。句扶没理会这个白毦兵,而是对并没有跪坐在地,而是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故友说道:“我想不到你居然是奸细,不过你我各为其主,你有什么遗言,赶紧交待。”
将这名奸细的嘴里的白布撤掉,这名某个大户人家的私兵立即对着白毦兵大喊道:“这个人也是我们的人,我举报他!他是何家的人,并不是句氏大族之人,要不然我怎么会与他亲近!”
句扶想不到居然是这么场景,旁边的白毦兵一脸的讥笑,这让句扶感受到了一种好似被羞辱的感觉。“何兄,我把你当朋友……”“怎么还不抓住他?我与他就是朋友,我深知他底细。”
这名私兵急迫的喊道。白毦兵对句扶说道:“你知道你这种妇人之仁在战场上就已经死了一百次了,就算是在战场上碰到熟人又如何?那是敌人,敌人就应该杀死。战场上的敌人,只有死了,才是好敌人。”
句扶的刀迅猛的插入这名私兵的心脏位置,鲜血彪溅的非常高,大半的鲜血飞溅在句扶的脸上,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白毦兵嗤笑道:“染了血不一定会显得自己凶神恶煞,凶神恶煞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这需要经年累月的杀人,不要对着我瞪眼睛,就算我不拔刀,你拿着刀朝我砍过来,我也能轻松的空手制伏住你。”
句扶啊按捺住想要试试的冲动,压住那股冲动对白毦兵问道:“你们白毦兵里都是你这种人吗?”
“那倒不是,不过看到你这样的人,基本上都会出言嘲讽几句。你还有一个人头没砍,你看看你的那些同伴都已经完成任务了,全场就你最慢,还想要和我唠嗑一会?”
白毦兵说道。环视了一下四周,人头滚落一地,鲜血将土地都已经染红了。自己是最慢的一个了,不由感到一阵窘迫,句扶微红着的脸并没有让人看到,一脸的鲜血很好的掩饰掉了句扶被所有人注目的羞涩。最后一刀结束,句扶将刀归还给马忠,马忠呵呵笑道:“白毦兵的所有训练科目,都是为了实战,包括你刚刚的杀人,你知道在战场上犹豫哪怕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就可能是生死之间了,以后杀人,不要有任何犹豫,你一犹豫,就有可能死的是你自己。”
句扶嗯了一句,说自己明白了,不过转念又问道:“若是杀不该杀之人,比如妇孺、孩童、老人了?”
“白毦兵收到命令要杀的人,没有不该杀的人,哪怕你面前站着的是妇孺孩童,军令一旦下达,你也必须动手。因为军令让你杀的人,就是该杀的人,明白吗?”
“为什么要杀妇孺孩童?这样的军令是正确的吗?”
马忠咧开嘴笑了出来,王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王平对句扶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战场上哪有什么妇孺孩童啊。白毦兵从来没有妇人之仁,仁慈那是当官的才考虑的事情,白毦兵要做的就是出刀。“谁杀的人,谁就负责挖坑把他埋掉,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地掩埋。”
句扶都呆了,别人都是一具尸体,自己五具尸体,半个时辰怎么挖?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挖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别人挖一个土坑,掩埋好尸体,差不多刚刚半个时辰够了,可是自己不行啊。甚至手头上连一个金属物件都没有,句扶看了看自己的手,这要是挖五个土坑,自己手就废了。句扶看了看周围,都是农田,并不是荒地。黄叙和王平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句扶,想要看看他怎么解决。“你说他会不会来找你借刀子挖坑?”
王平问道。马忠挖着自己的鼻孔对王平道:“我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不是挖土坑的,你且看看,他没有你这么愚蠢的。”
王平:“……你信不信我动手了。”
“以下犯上可是要受军法还会被开除出白毦兵的。但是我作为主官嘲讽你,却没有惩罚哦。你要是觉得受不了,也来当个副统领。”
“我去看看他们挖坑。”
王平忍耐住怒火,向前走去,只是一个不小心哎呦一声,撞在了马忠的身上。马忠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一阵刺痛,手指头从鼻孔里抽出来,不是鼻屎,而是一指头的血。“王平,真有你的啊。”
马忠大怒道。王平从地上爬起来,满是歉意的对马忠道:“副统领,我是真的不小心,都是这块石头,他娘的。”
王平一脚把石头给踹飞了。“副统领,都是我的错,还请副统领惩罚。”
王平诚恳的说道。虽然话语里非常的诚恳,但是这并不影响王平向后退去的步伐。马忠气的想要一脚踹过去,但是又踹不过。“过分了啊,这血止不住了。”
马忠说道。这点小伤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他娘的王平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这么贱,实在是出乎马忠的意料了。王平说道:“你他娘的上次抓了条蛇丢我被子里,你以为我不知道?耶耶被咬了,还骗我有毒,让我交待遗言,你娘的没你这么损的。”
马忠怒道:“都他娘的多少年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着。”
“去年的事情。”
王平已经跑开了,马忠赶紧仰着头给自己止血。句扶看到王平来了,告罪了一声:“将军,我能否离开一下,去找老乡借一把锄头?”
王平挥了挥手:“白毦兵从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借用人家的东西,就记得给一点补偿给人家。”
句扶匆匆跑走了,想到去借锄头的,就只有句扶一个,其他人都在挖坑,有用手挖的,用木棍挖的,想要找白毦兵借刀,可是谁会把自己的刀子给这些人挖坑糟蹋。句扶很快就背着一把锄头过来了,看到句扶借到了锄头,其他人也想去借,被王平吼了一句:“都给老老实实的挖坑,一个土坑也挖不下,白毦兵不要这样的废物。”
一个时辰后,所有尸体都得到了掩埋,一个个都是刨土刨的满头汉水。鼻孔不再流血的马忠可不会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接下来重新调整训练科目。你们从这里出发,立即前往青城山北部山区地带,那里每个山头都插着一杆大红旗,凡是插着红旗的山头范围内,都是你们的训练范围。在这些山峰丛林当中,隐藏着五百枚这样的令牌,你们现在有七百三十人,每人最少需要一个令牌才能顺利通过考核。时间是为其五天,当然也不会给你们如此简单的考核科目。看到这里一百个人了吗?他们会进入山区,作为猎人对你们进行追捕,一旦被他们抓到,立即出局。所以这五天当中,你们需要找到令牌、逃避追捕、在丛林中生存五天。都明白了吗?”
“还记住一点,五百人只是个名额,不要以为有五百个名额,你们就能进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次考核要是你们全部失败,那就是全部失败,没有一个人入选,绝对没有通融名额的。”
马忠喊道。“现在,全部出发!”
剩下来的七百余人全部向着青城山跑去,这里距离青城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贺陵,你去吧。”
马忠对不远处正在待命的贺陵说道。一百个猎人和负责山中安全的,都是有贺陵的人负责,这点早有安排,而马忠则率领其他人另有安排。贺陵带着人策马而去了,马忠对王平道:“咱们也出发吧。”
马忠带着剩下来的白毦兵,往成都方向回去走了十来里,进入一个村庄当中,片刻后,白毦兵全都伪装成了一支普通军队,战马也没有了,全体步行向着成都城而去。而在村庄当中,另外一支穿戴着白毦兵甲胄的军队,向着青城山方向去了。有天网在村庄周围,自然是没有人知晓其实两支部队的人已经换了。马忠到达成都城外的时候,刚刚好天黑,进入城中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随着天黑结束,成都城突然宣布宵禁,所有人在天黑后不得出现在街道上,这让整个成都城的百姓们怨声载道,自从刘璋宣布城中不再设有宵禁后,成都城也只是偶尔几次施行宵禁,而且还是提前通知。很多打算夜晚出摊赚钱的小商贩们,骂骂咧咧的推着自己摆摊的小车又往回家里走了。街道上的人在官吏敲锣打鼓的劝导下,也全都渐渐往家中走去。青楼、赌场也相继关门,成都城在快速的清场。突然宣布的宵禁,也让城中一些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这些潜藏在城中的别有用心之人,加快了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