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洞金环三结处借了五千兵马,在阿会喃处借了四千兵马,最后来的才是董荼那部,拢共合计兵马一万五千人。“这还不够。”
孟获知道自己若是攻打雍氏,其他几家豪强必然会来相助,而益州郡太守府也会派出兵马来相助,故而孟获让自己身边的众人,进入大山之中,召集与自己友善的部落,让他们前来相助。召集三洞洞主,孟获就已经许好了利益分配,凡是劫掠所得,孟获分毫不取。其他诸多小部落劫掠所获,孟获不取,三个大部落也不会要。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去劫掠,劫掠了的都是自己的部落的。三家兵马在金环三结部汇合,此时已经浩浩荡荡两万余人,无数的小部落加入进来,想要从汉人手中劫掠粮食、盐、铁,还有那皮肤滑嫩,娇柔的汉人女子。南中之地的应该是蛮人的天下的,那些肥美丰沃的土地也应该是蛮人的,汉人虽好,会制作铁制农具,会制造强弓,锋利的武器和铁铠,善于耕种,有吃不完的粮食,有让人羡慕的绫罗绸缎可以穿,那些华美的衣裳价值连城。但是,死了的汉人才是最好的汉人。汉人在南中占据先祖们耕种的土地,现在是时候讨回来了。最终进入双柏县境内,蛮兵已经达到了两万五千人了,这座山中小城的人,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加入了蛮人大军的行列。双柏县早就被益州郡废弃,其中没有官吏入主其中,当年因为发现了银矿,从一个小木寨摇身一变成了县城,规模依旧扩大,也没有繁荣起来,只是多了许多被抓来挖矿的蛮人,随着汉室衰微,这座银矿也已经废弃了许多年了,木寨中除开蛮人聚居,汉人早就跑光了。一路来,不断的有蛮族加入大军当中,孟获在这里打算召开一场誓师大会。与孟获一起战力的是董荼那、金环三结、阿会喃,四个人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底下是懒懒散散,站的乱七八糟的众多蛮兵,或是站立,或是坐在地上,或是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没有任何的约束,好似现在是去一场郊游一般。“我孟获,父亲为汉人,母亲为蛮人女子,是我父亲抓捕蛮人女子,强奸生下来了我。而我父亲当年是进入大山当中为地方豪强抓捕奴仆的捉奴队。汉人仗着强大,肆意凌辱我们,将我们抓捕为奴,为他们种田,而我们当了汉人的奴,汉人动辄对我们打杀,那些现在外豪强当中为奴仆的同胞们,早已经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汉人以我们为奴,以杀戮我们为乐,很多部落的父亲、儿子、母亲、女儿被抓走,被汉人奸淫,相信大多数的部落都遭遇过汉人的捉奴队,其罪不讨,天理难容,愧对我们的亲人和祖神。”
孟获这番话用着汉话说出来,很多部落的人都听不懂,自有人将孟获的这番话用蛮语以大白话的方式告诉那些蛮兵们。数十年间,哪家部落没有遭遇过捉奴队?在场的许多人甚至都有亲人被抓捕,从此音讯全无。仇恨瞬间被点爆,这种累世仇恨,让蛮兵们怒吼,吼声震天,用着蛮语叫嚣着让汉人血债血偿此类意思的话语。捉奴队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血海深仇,几乎是不可化解。“汉人肆意欺压我们蛮人,视我们如同牲畜,现在是时候向汉人争取我们的地位了,想要让汉人明白我们的强大,只有让他们流干鲜血。”
“为了部落!”
孟获大吼!两万余人纷纷响应,热血沸腾,他们很多人或多或少受到过豪强的欺压,亦或者自己身边的人被豪强所欺压,义愤填膺之下哪还顾得了什么豪强和汉人啊,凡是汉人,见到杀了便是。普通的老百姓,哪会欺负这些蛮人,这些蛮人不欺负他们就行了。汉人普通老百姓作为南中欺辱链最低端的存在,被豪强欺负,被蛮人欺负,现在还被蛮人给冠上欺压蛮人的名头,心酸委屈实在是无以言表。“这次凡是劫掠所得,全都归你们。我孟获分毫不取,我要的就是雍氏家主的人头!”
“出发!”
距离滇池县还有一段非常远的距离,孟获还有不少兄弟没有回来,等到了滇池县,孟获相信自己身边应该会有三万人的。这么多的人数,就算是豪强和官府联合起来,这一股人数也能对他们进行碾压了。至于这场动乱中会死多杀人,孟获可没有考虑,他所想的是灭了豪强,驱赶了官府,这南中便没有了这两座大山,还不然任凭自己在这里割据一方?朱褒跟随在孟获身边,孟获有意带着这个小弟,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两万多人也没走路,遇山爬山,遇水涉水,几乎漫山遍野都是人,走过之后,山林野果,动物野兽全都被猎的干干净净,好像是蝗虫过境一般。至于什么后勤?没有的。大家饿了就去自己摘果子吃或者打猎。那些大部落的蛮兵有先见,自己带了一些食物。大部分想的都是攻灭了雍氏或者滇池县,就能饱餐一顿。南蛮在中国历史上一直不能成事,大大不如北方异族,这实属活该。南方蛮夷只有两条路,那就是融合成为汉人,或者跑到中南半岛的热带雨林当中去当野人。不过历史已经证明,蛮族选择主动融合成为汉人,才是最好的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