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位大都督,也是辖区范围最大的一位大都督。“草民牵招,拜见殿下。”
那神色疲惫,面有沧桑的中年男子朝着刘禅一拜。刘禅一愣,以经过这十几年的时间流逝,差不多都已经忘却的前世历史知识,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并不能想起这个名字的主人的事迹。田豫知道刘禅不熟悉这个人,于是提醒道:“殿下,牵招曾经是汉中王年轻时候的挚友,在曹魏担任平虏校尉。北伐战争发起时,牵招正在与东莱贼作战。大军入徐州,牵招率军投降,欲要返回安平郡老家的时候,在路途上见到的军队往北调动,便心知可能要对北用兵,便找到了我,想要为北征贡献一番力量。”
由田豫这么一提醒,刘禅终于是想起来了牵招。此人在历史上可以说是与田豫并称之为曹魏北疆的双壁。牵招坐镇北疆,联合北地军民,任用乌桓骑兵,无数次的击败来犯的鲜卑骑兵,让当时的鲜卑人不敢犯牵招坐镇的雁门郡,并且牵招还善于使用离间计,让草原各个部族之间相互猜疑,爆发战争。之后牵招屡次击败来犯的轲比能,遂威震内外,远近胡人,都心悦诚服。陈寿评价牵招威风远振,治边之称,次于田豫,百姓追思之……田豫居身清白,规略明练。牵招秉义壮烈,威绩显著。并且陈寿还感叹而豫位止小州,招终於郡守,未尽其用也。认为田豫和牵招二人没有物尽其用,觉得曹魏没有重用二人。又是一位能安宁边疆的大能来投,刘禅十分欣喜,牵招又是刘备年轻人的挚友,心中更是与其有亲近之心。行礼过后,刘禅邀请二人进入营帐。“我爹要是知道将军愿意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肯定会很高兴的。我待会便写信一份去告诉我爹这件事。”
刘禅对牵招说道。牵招道:“汉中王现在一切安好?”
“好着了,现在应该过了黄河了,往青州去了,他要巡视一番天下。”
刘禅说道。牵招说道:“只恨当年没有跟随汉中王一起离开北方,征战天下,这是我唯一悔恨之事。听闻殿下欲要对北方草原用兵,斗胆过来想要奉献一份力量。”
“将军也久在边地,对边郡之事多有了解,如今我们正需要将军这样的人才。天下刚刚平定,北方是重中之重,唯有将外敌拦在国门之外,才可让中原有修养生机的机会。有将军在北方,又有田都督在。将军与田都督,足可号称北疆双壁了。”
牵招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谦虚道:“殿下盛赞了,罪将只是一个有几分力气的人。”
刘禅当然不会认为牵招只有力气,思索道:“我这段时日正在思考幽州大都督的副都督人选,将军来了,这个位置便正适合将军。将军不妨现在这个位置上熟悉一下,之后并州还可能需要将军坐镇。”
北方防备草原的防御布置,刘禅已经有一些构思了。在北地郡的贺兰大都督府,并州还设一方都督府,以及幽州都督府,这便是三个都督府用来防备草原部族。牵招过来还只是认为最高让自己做做后勤工作,担任一些小职务,却也想不到刘禅这才见面一会就让自己担任田豫这个大都督的副手。刘禅看向田豫:“田都督有没有其他意见?”
田豫欣喜道:“有子经帮助我,幽州大都督府很快就能建立完善,并且能最快的发挥作用。”
“我也正是做这个考虑的。尽快建立幽州都督府,而后在并州也设立一个都督府,这个位置我给牵将军留着,不过牵将军可事先说好了,并州的都督府并不会统辖一州。”
牵招拜道:“殿下为何如此信任?按照常理,我一个投降的降将,何至于如此让殿下看中。”
“有能力的人就应该放到他合适的位置上,让他发光发热,我不会因为出身而贬低一个人,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我便让他平步青云。”
刘禅说道。……牵招是意外之喜,让其在他应该处的位置上便可。接下来的刘禅便要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战争了。田豫拉来了五千多的乌桓骑兵,这些乌桓部族的骑兵多是幽州各地聚居的乌桓部落的青壮,都善于骑射,能在短时间内就成军,具备战斗力。这些人全都被归拢在田豫麾下,由田豫担任统率。这也是未来幽州大都督府的主要战斗力量。同时应征入伍的汉家子弟也有两千余人,他们也同样由田豫统领。田豫在出征之前要做的事情就是缓和乌桓和汉家儿郎们的关系,让他们能彼此接受,日后成为袍泽战友。对这些乌桓部族的政策也没有落下,不管是采用刘禅对南方还是凉州胡人的政策,其核心就是让他们汉化,这些部族有些已经深度融入了汉文化当中,汉化起来并不难,甚至只需要给他们汉人的身份户籍,他们便开始以汉人自居,对那些刚刚迁居进来汉地,心中向往汉文化的乌桓部落,让他们的部族迁移到已经汉化的差不多的乌桓部落旁边,让两个部族相互融合,也让新来的乌桓人见识到那些已经汉化的乌桓人过的好日子,促进新来的乌桓部落汉化进程。乌桓人的汉化好说,幽州这边太多的乌桓人与汉人通婚,混杂而居的情况,这个汉化阻力比在益州南部的汉化阻力还小。匈奴人也还好说,也多数跟汉人分不开了。唯独一些鲜卑人闹一些幺蛾子,开始零星的在边地抢掠作乱,但边民也不是吃素的,刘禅也让刚刚组建的幽州骑兵进行边地扫荡,清理这些作乱鲜卑人。蓟县的战争氛围已经非常的浓厚,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在十一月中旬,刘禅率领三万五千人全数骑兵队伍,兵出蓟县,向北而去。天网的情报已经探知,步度根正在弹汗山,其人膨胀的认为自己已经是鲜卑单于,欲打算立王庭于弹汗山。“桓帝时期檀石槐立王庭于弹汗山仇水上,步度根有野心,想要重现檀石槐时期的鲜卑,他不过是做梦罢了。”
刘禅得知消息后,立即下令让大军直扑弹汗山。与此同时,一队儒生正游学于蓟县,见前方沙尘扬起,众儒生大惊,口呼沙暴将至,速躲,速躲。唯有一儒生,看到前方遮天蔽日的动静,不动声色。隆隆之声响彻天际,儒生闻之心动,望眼欲穿前方。果不其然,首见火红色的汉字大旗从远方出现,再见万骑如狂风席卷而来,令天地失色,万物在马蹄之下尽可化为齑粉。众儒生见大军过境,比见之沙暴还要恐惧,趴伏在地瑟瑟发抖。唯有这儒生,身躯挺拔而立,激动的道:“这是我大汉的骑兵,是大汉的骑兵!大汉骑兵要往北而去,他们要出塞了!”
激动之下,儒生将自己头顶上的儒冠摘下,厌恶的看了一眼,而后狠狠的砸在地上:“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