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长道:“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今眼目下还真有一件事情要请先生出面操持。”
吴老太爷摸了摸下巴上的花白胡须,说道:“其相,你说,是何事,老朽不才,但凡有一点力气,也还使得上劲儿。”
吴广辉心说:来了,来了,果然还是有事才上门。 只听得李师长说道:“这件事就是编撰《宁城县志》, 先生以前是省府的教育督办,又是宁城德高望重之人,而宁城历史悠久,人杰地灵,自古出了不少良相俊才,到如今也是遍布书香府邸,这件事还请先生出面召集宁城的一众文人雅士把它完成,还望先生莫要推辞。”
吴老太爷听了忍不住站了起来。 吴广辉,吴希泽和张季贤也望着李师长。 这,是大手笔呀。 这李师长一个军人,除了关心民生经济,还考虑上了宁城的历史文化底蕴,这,这有点让人跟不上趟啊。 吴老太爷站起来佳东,胡子都有点抖,那是激动的。这编撰县志是一项造福后代,功德无量的好事。 参与编撰之人也将流芳百世。这,这是天大的好事呀,他岂有不激动之理? 这是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他之前既不是宁城的父母官,在宁城那些清流文人当中也不算顶流。 编撰县志也轮不到他操心。 可如今,李师长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操持,可见对他这个名义上的老师还是看重的,这是在给他机会。 这件事如果办成了,对他们吴家又将是一桩幸事,吴家在宁城的地位又将是一个飞跃,只是这荣誉的背后不知道要用什么来交换。 其相投给了他一个桃子,他将拿什么李子来还他。 老太爷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心里告诫自己要喜怒不形于色了,沉吟道:“这的确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只是这编撰县志不是小事,耗时就不说了,也许要几年的时间,另外还要耗费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其相你可考虑清楚……” 李师长,道:“先生说的其相都明白,如果这么容易就办成了,还轮得到我们来吗?这之前的父母官早就做了。”
“是,是这个道理。”
“先生放心,这一切都费用都有县府承担,先生只管去召集人就是了。”
吴广辉:“都由你们承担?”
李师长:“当然。不过有谁愿意捐赠钱粮用以编撰之工作也可以,到时候给他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为编撰县志捐赠几多……” “这,这恐怕宁城好多人都愿意。”
李师长笑了。 “如果有人愿意,我们当然欢迎,毕竟是需要大家鼎力协助的事情,越多人参与越好。先生说是也不是。”
吴老太爷不由得佩服这个学生。 真是后生可畏呀。 在自己任上的时候,搞这么多事情,固然有彰显政绩的目的,但更多的是办实事 在别的军阀忙着搜刮的时候,他却经济文化,城市建设两手抓,这胸怀气度,是一般人做不了的。 老太爷道:“其相的心胸,以及远见卓识令老朽佩服万分。有其相来当宁城的主官,是宁城之幸,是宁城百姓之福,老朽也不推辞了,接了这桩差事。拼着有生之年,把县志编撰完成。”
“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成立一个编撰委员会,由先生担任理事长,除了财务人员由县府派遣,其他需要什么人,下设什么部门都由先生负责,过两天我会在县府召开会议,正式宣布任命。”
“好,好,老朽定不负厚望。唉,没想到这临老了,还能干成一件大事。”
“先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呵呵,惭愧惭愧。这时代变化太快,老朽都快跟不上趟啰。这以后就是你们都天下啰…” “先生老当益壮。”
“嘿嘿,见笑见笑,来,吃茶,吃茶。”
“请。”
事情谈妥,算告一段落。 吴广辉想:原来李师长登门拜访就是为了这件事。 就见李师长放下茶盏说道:“今天来呢,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和吴会长商议。”
吴广辉没想到又转到他身上来了,心想:果然没那么简单,给了老爹一个甜头,是不是就要自己还这个人情,这也太快了点吧。 见吴广辉没吭声,吴老太爷道:“商议什么,有什么差遣,你吩咐就是。”
吴广辉:这个老爹,也不先问问什么事情,要是不好答应的那咋办? 李师长说道:“之前听希泽和季贤说起合川的陆先生要成立航运公司,这事先生和广辉兄也知道吧?”
吴老太爷点头:“知道。希泽说过。”
吴广辉也说道:“是说过,希泽还说我们也可以仿效之,开通到重庆的航运。说虽然我是宁城的舵把子,管理这码头和货运船只,可那些船只也并非是我一家所有,这买轮船可是大事,点把点钱是不行的,不是我吴广辉没胆量,只是这眼下纺织厂和电灯厂的投入都很大,这机器运回来还得安装,需要购买大量的棉花,这些都需要钱……眼目前去搞什么航运还不太现实。”
吴广辉说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没钱。 李师长点点头,表示认可。 “的确如此,现目前要在宁城搞航运是不太现实,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总得出点力。”
吴老太爷道:“希泽说过,他有心想助陆先生一臂之力,借点钱给陆先生,等陆先生成功了,我们也好借鉴。”
吴希泽:“是的,我正在游说家父和祖母,请他们拿些钱出来…” 吴老太爷:“呵呵,你把注意打到老太太身上去了,不知道老太太答应你没有?”
“祖母倒是答应了,不过她手头的现钱也不多,所以我还在想办法,能凑多少算多少,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说过要支持陆先生的,就得付诸行动。”
张季贤:“我也和大哥二哥商量,看他们能不能投资,不投资就把钱借给我,我去投资,虽然不多,也是略尽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