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渡悄悄把手放在桌下，也拿湿巾胡乱抹了几把。“打住——”陆容渡听着别扭，“你直接叫我陆容渡，或者容渡，或者老铁。”
“别叫那些前辈兄长之类的，听着糟心。”
这倒是他的风格，以前觉着这么叫算是有礼貌，知礼数。后来纯粹觉着这些都是狗屁不通的玩意儿，逢人叫哥叫姐，那油腻味都渗了出来，漫到骨子里去了。“好，那我以后叫前辈容渡可以吗？”
许芳却姿态大方，毫无忸怩感。“随你，你继续说。”
陆容渡赶着紧塞进嘴一块玉子烧。此时不吃，就交体重的时候就只能被霞姐指着鼻子狂骂了。“我和经纪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想换个地方缓缓气。”
许芳连擦嘴的动作中都写满精致和贵气，让人心生喜欢。所谓天生吃这碗饭的料，说得大概是许芳了。“我知道容渡你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所以想问你的意见。”
果然如此。他本人虽还和老东家有来往，但也有不少艺人私下和自己透过底儿，想到自己这里发展。有不少还是准一线的流量，收下经营财报的表现也不会差。可他陆容渡偏是一个都没答应，从始至终，手下艺人中叫得出号，有点观众眼缘的只有容洛一人。这里有利益纠纷，但大多也是陆容渡的个人喜好使然。“许芳。”
陆容渡难得正经叫了一次许芳的全名，“我这儿不是发展的好去处。”
两人所坐的木桌也就一米五左右长，稍微是有些距离。但陆容渡的话却也完全地落入了许芳的耳中。他见许芳不搭话，心中有些失望，“我这儿能力差的不要，搞小动作的不要，沉不住气的不要——”“不合我眼缘的，也不要。”
往日他对别的艺人也未说过这么重的话，不过是隐约和对方透个底儿，大部分精明的就先跑了。只剩下楞头青们还不死心想着先拼一拼，结果几日的公司行程就把新人都纷纷赶走了。“那我合容渡的眼缘吗？”
许芳突然抬头看着陆容渡笑着，眼中全是自信。“挺合。”
陆容渡没撒谎，他的确对许芳印象不差。和自己一眼从圈外转行演戏，他虽不知道许芳是为了什么缘由，但单纯从戏中看得出。许芳，前途无量。“那我其他指标合格吗？”
许芳再度问道。何止合格，都快溢出来了。“嗯。”
“那我就在容渡你这儿再磨练磨练吧。”
陆容渡本来是想好好刁难刁难许芳，但奈何自己合约在身，这段日子恐是不敢再佛系下去。至于许芳往后的路程如何，他陆容渡只会帮忙，剩下的就看许芳的命罢了。“你出身咱的老东家CKS，解约后，应该有不少人公司给你抛来过橄榄枝了吧。”
“嗯，CGL联系过我。”
许芳话说得清清淡淡，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这倒是令陆容渡有些意外，CGL是目前娱乐经纪公司的龙头老大，多少做着演艺活动的公司都和CGL有着业务上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