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压低声音，说：“这个你不用管了，你今天来的任务就是跟我秀恩爱。”
说完，褚渊就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褚总，没想到您今天能来参加这场晚宴，还带着夫人，真是荣幸之至！”
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人，说着还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对着她抬了抬。侍应生端来香槟，褚渊给她拿了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朝着男人抬了抬手，轻抿一口。沈樑锦有样学样，好好的表现了一番。褚渊介绍到：“樑锦，这位是黄总，是做国际贸易，这几年生意做的很大。”
沈樑锦赶紧微笑道：“黄总您好。”
黄总点点头，和善的笑道：“褚总您先坐，林先生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褚渊微微颔首，然后带着她往里走去。听到林先生，沈樑锦一下子就想到了余福双，下意识回头，正好看见走来的女人。余福双今天更美了，身上穿着高级定制礼服，从头到脚珠光宝气，她也看见了沈樑锦，朝她挥手。沈樑锦抬眼看褚渊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也对她挥了挥手。得到回应，余福双拉着身边男人朝着他们走来，直接将黄总晾在一旁。面对面，沈樑锦才仔细打量起这位林先生来，一身得体剪裁的西装，整张脸恍若冰山般凌厉。男人看了一眼身边的余福双，面色带着无奈。黄总小跑过来，赔着笑说：“原来林先生和褚总认识。”
褚渊和林先生一起看向黄总。褚渊先开口，“我们不认识！”
林先生伸出手握拳，重重锤了褚渊肩头一下，笑道：“他是我兄弟！”
所有人当场傻眼。余福双松开手，过来亲密的搂上她，或许见她懵逼状态，余福双悄悄对她说。“是不是好奇？好奇就问我，我什么都知道，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沈樑锦看着她，觉得她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沈樑锦没有说话，看向褚渊，他此刻正跟林先生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叙旧。之前说到林先生时，还一副不可说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妥当，但她总觉得还是有些‘神奇’的事。正想着，余福双又凑了过来，吓了她一跳。沈樑锦无语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余福双年纪小，笑的甜甜的看着她。“我没病啊，就是觉得你老是这样假正经的样子挺好玩的，逗逗你。”
她假正经？好吧，或许她在别人眼中就是这样的，但她觉得余福双是不是也太过于没有边界感了。那边褚渊不知道和林先生开始说什么，沈樑锦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余福双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沈樑锦不由得疑惑起来，“你要做什么？”
余福双朝她眨眨眼，说：“他们男人谈事情，估摸也要谈个个把小时，我们也插不上话，甚至他们有时会谈一些商业机会，我们这个时候……”余福双拍着胸膛笑道：“我们就要自己学会潇洒！”
好吧，她说的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她跟褚渊打了招呼，就跟余福双去了一旁。她倒是也不矫情，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林金主一个月给我十万，作为条件就是我跟他上床，平时一些琐事也是我处理。”
她拉着她坐到角落的位置上，她先坐下，脱下高跟鞋，揉着脚裸，“像是今天的晚宴，我每个月都要陪他出席几次，我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你今天跟着我就好了，我不会让你吃亏。”
她吃疼道：“这个高跟鞋真是疼死我了！”
沈樑锦看着她，倒是有些喜欢她了，不由得问道：“以你的条件，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做别人的情妇？自己有一份事业，也不至于会依靠他。”
余福双听闻，神情忽然顿了顿，灯光下，表情晦暗不明，沈樑锦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顿时她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自己都活的里外不是人，哪有字根说别人。余福双抬头，看着她，眼底带着湿润。“回叙吧，我自己也能混的人模狗样，也不会因为做她的情妇而被这个世界抛弃，但是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
沈樑锦随即笑了，她也笑了，将刚才是一瞬间的情绪掩饰。余福双有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也没什么，既然能上床就得到的，我何必去努力。”
可沈樑锦看见了她眼底的一抹红。余福双说：“年轻是一种资本，凭借身体上位也是不错的选择，你说对吧？”
然后她又笑了，看着这样的她，沈樑锦忽然想起了刚出狱时的自己。一瞬间，她也似乎明白了这个女孩的想法。当初，她一直以家族恩怨仇恨褚渊，以报仇的目的待在褚渊身边，每天催眠自己，跟褚渊上床只是为了报仇。怀上他的孩子，承受他各种调戏，都是忍辱负重，为的是让他身败名裂，一败涂地。可当她离开，五年，回想起之前的一切，她才发现自己虽然恨他，也依然深爱他。想着，她拍了拍余福双的肩膀，说：“喜欢就告诉他咯，让他知道才会有以后，不是吗？”
余福双抬头，看着她，凄楚一笑，“我在他身边待了五年了，如果他心里有我，我早就不是他的情妇了。”
余福双眼中有些湿润，低下头，不想让她看见。“你不要看我每天光鲜亮丽，钱花不完，其实每天，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做人情妇，靠身体上位，说我床上厉害，其他的就是一无是处。”
“一开始我心气高，还跟他们对着骂，其实我帮他打理很多事，还陪睡，每个月也值这几个数，可我得到的还是鄙视。”
余福双嗤笑一声，说：“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有些人只觉得自己过得不好，看到别人好久心里不平衡，不平衡自然就要发泄出来。”
“但他们就没有想过，我得到的，也是付出了相同的代价，我为什么要承受他们的鄙视和谩骂。”
她抬头，看着沈樑锦，认真的问道：“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吧？”
沈樑锦点点头，三年牢狱，是她一生无法抹去的污点，就算是以后成就再高，其他人也会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过是囚犯。还会说她在金迷坐过台，卖过身，得到的也不是靠真本事，而是靠男人。但没人想过她付出了多少，失去的孩子就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