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马保耀因为急着找厕所,才错闯了女厕。这跟潜入女厕猥亵女人,是两码事!”
“第二,他本来好好的,吃了那碗凉粉就突然肚子不舒服,肯定是卖凉粉的小贩有问题,故意害人!”
“第三,他被抓的时候,裤裆里已经憋不住拉了一裤子的稀。这点,可以证明他确实是因为拉肚子才冲进厕所的!”
说完几个重大的疑点,马庆仁直盯着两名公安。他相信这几个疑点,将从根本上推翻公安此前的定论!公安瞅着他,却是嗤笑了一声,当即对他的问题进行了一一解答:“第一,马保耀只是假装内急,以这个为借口,故意潜入女厕!如果真是拉肚子走错厕所,在女同志的提醒下,都会立即道歉,并马上退出女厕。可是马保耀没有!他不仅在女厕乱瞅乱看,还趁机在女同志身上乱摸、乱掐。关于这点,当时好几位女同志跑来派出所时,都向我们展示了身上被摸、被掐的痕迹!”
“如果这还不叫猥亵,请你告诉我们,叫什么?!”
“第二,你认为是凉粉摊主搞鬼害马保耀,只能说,这是你的臆想!你以为我们接到案子后,没去调查过凉粉摊?当我们都是吃干饭的酒囊饭袋?”
“我们检查过那个摊子的凉粉,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另外,他们当天卖出两百多碗凉粉,根据走访,没有一位顾客反映有质量方面问题,相反市民们还对这家凉粉摊交口称赞!所以,吃凉粉造成拉稀,可以排除!”
“第三,马保耀拉裤子的问题。他被揪送过来时,确实裤裆臭烘烘的。但那个很简单,是因为群众情绪激烈,在扭送过程中殴打所致!”
“你所谓的疑点,我们全都早就在办案过程中排查过。可以说,像马保耀这种被群众当场抓包并扭送过来的现行犯,压根就没什么好叫屈的!”
“一切,怪只怪他心怀不轨,行为下流恶劣,最终咎由自取!”
马庆仁被公安一通反驳,竟是哑口无言。这才发现,自己罗列了一肚子的所谓疑点,在公安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不算完。公安接着就反守为攻,大皱起眉头,反问起马庆仁来:“马保耀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马保亮?”
马庆仁心头猛地一惊!他没想到,城里的公安居然还摸过他家的老底,把触角伸到乡下去了!惊骇之下,他本能地问:“怎么了?”
公安冷哼道:“还怎么了!马保耀的猥亵案发生后,你以为我们不去调查他的背景?我们把电话打到你们红岭公社,本来是想调查马保耀在当地有没有相应的前科问题!”
“结果怎么着?红岭公社的派出所表示,你们一家近期在大马村发生了很多事,可以说,是栽赃害人,欺男霸女,坏事干了不少!”
“你的另一个儿子马保亮,因为半夜掐晕村里的女人,实施强煎,更是被判了九年!”
“听了红岭派出所的消息,我们倒是对马保耀的猥亵行为一点也惊讶不起来了!”
“倒是你这个当爹的,养出来的儿子一个接一个干出那种下流违法勾当。凡事都有根源,你能拍着胸脯说,不是你自身出了很大的问题?!”
公安说完,目光炯炯,像是能看穿人一般,直戳向马庆仁。那目光,分明就毫不掩饰地写着一个意思。那意思就是,“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们公安严重怀疑,你这个当爹的才是最大的下流色胚,带歪了自己的儿子们”!公安充满狐疑的锐利目光,令马庆仁莫名一阵心慌!他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某些事情,惟恐公安探究的目光继续深入,真对他展开进一步的探查!“算了,马保耀的事我也说不过你们,等我找到真相,再来找你们说个明白!”
马庆仁根本就不敢久留,说完这句,就匆忙转身,离开了公园派出所。可以说,是兴冲冲而来,灰溜溜而去!离开派出所,回女儿马菊家的路上。马菊抱怨道:“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法子扳转局面呢!没那么容易的!为了把耀子弄出来,我能想的办法,早都想过一遍了。不管用的!”
马庆仁扭头,沉着嗓子问:“是不是连你也不信马保耀,觉得他真是潜入女厕,干那种事?”
马菊滞了滞,反问:“不然呐?还能怎么想?!”
马庆仁有些歇斯底里:“不是!耀子就是被人陷害的!”
虽然马庆仁不敢与公园派出所的公安继续争辩下去,但并不代表他就被公安说服了。相反,他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认为马保耀一定是被孟远串通凉粉摊主,反将一军,给摆了一道!对于孟远,他现在更加恨之入骨了!四儿子马保耀,暂时是没什么法子能够捞出来了。但让孟远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一点,他马庆仁还是能够说到做到的!一回到马菊家,小儿子马保晖还正在马菊家等着。马庆仁立即吩咐马保晖:“小晖,不要再耽搁了。就现在,马上去冲锋桥一带,找到马浪!”
马保晖动身前往冲锋桥之前,马庆仁又特意对他再次叮嘱了一些细节!他让马保晖特别注意,发现马浪后,不要立刻上前直奔主题!而是要假装在冲锋桥一带办事,不经意间,非常偶然地,认出了马浪。与马浪叙旧、闲扯时,也要装得非常“无意”,提起孟远就在人民公园前摆摊,并且很快即将与董小莲结婚!整个交谈过程,绝不主动煽动马浪去对付孟远,提都不要提一个字!唯有这样,马庆仁一家才能摘得干干净净。马浪肯定会去找孟远。到时候,马浪与孟远之间,发生血腥的恶性事件,怎么都扯不到马庆仁身上。就算马浪把孟远弄死!再退一万步,万一马浪做得不够漂亮,留下蛛丝马迹,被公安侦破。那也只能查到马浪的头上。杀人偿命的,也只是马浪!马庆仁要保证绝对安全,无论如何,自己家都不会被牵扯到孟远的死伤中去。这才叫,真正干干净净的“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