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做什么?绑架吗?秦采若不敢直视,悄悄对齐璐璐说,“璐璐,等会儿一起走啊!”
“好,我马上就好。”
看到二人出来,汤俊龙便转身走在前面,“璐璐也一起吧!通知一下家里,晚饭不回去吃了。”
齐璐璐刚想说什么,就被秦采若制止了,用恳求地目光看着她,“一起吧!”
“好吧!”
齐璐璐点头答应。秦采若为什么没有选择拒绝,是因为她知道拒绝无用,从她到皎月以来,没有一件事情是能自己做得了主的,除了这次的赌约。当这四男两女走出皎月大厦的时候,外面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无人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竟能造出这么完美的几个人。朱夜辰依旧半靠着车子,闲适地吸着烟,当看到几个吸睛的人物走出来以后,他也略微被撼动了几许。看着秦采若和汤俊龙那般配的样貌,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明智,有点自取其辱的感觉。“汤总好福气,下班也有俊男美女相陪。”
朱夜辰将手中的烟蒂扔向垃圾筒,笑着说。“哪有朱总您有雅兴,蜀城的花店怕是都被你给包下来了。”
汤俊龙笑着回道。“可惜,我就是包下全中国的花店,也未必能博秦小姐准时现身,你这老总也太苛刻了,如此压榨员工的时间,不觉得过份吗?”
“朱总到是很闲,都快成为我公司门外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
“见笑了,鄙人直性子,喜欢就会说出口,爱谁也不会吝啬表露,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向某人表示我的诚心。”
说完,看向秦采若,眼神很是炙热。汤俊龙怎么听朱夜辰的话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是在暗指自己喜欢一个人却不表露,爱一个人不肯承认吗?齐璐璐一直注视着朱夜辰,望着他那从未出现过的眼神,她觉得那眼神如果是看向自己的,能将自己熔化。“采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一个人吗?”
朱夜辰笑着说。一个人?秦采若恍惚了一下,自己曾经用了五年的时间到处登广告找自己的奶奶,却终是无果,难道现在有消息了?十年前,秦采若离开秦家不久,便得知爷爷去世,奶奶走失的消息,但是因为秦秋兰有过不去的心结,并未带他们姐弟回去祭奠。秦采若也只是悄悄的到处粘奶奶的照片去寻找,却始终没有音讯。汤俊龙看着向朱夜辰走去的秦采若,大喊了一声,“小若,你要找什么人?我也可以帮你找。”
“你帮我找?你连我都还没找到呢!”
想到这里,秦采若不禁干笑了下,“总裁你们先去吧!我去见完我奶奶就去找你们。”
汤俊龙一时语结,这傻丫头不会认为今晚的聚会只是为了吃饭或者说给她补身体吧?“这样吧!你们在前,我们在后,陪你去见奶奶。”
朱夜辰一耸肩,有人要陪他们一起去,他好像也没有办法拒绝。秦采若却已无心思考汤俊龙的提议,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敞篷车最大的好处就是车里面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别人会看得一目了然,汤俊龙因此坐在自己的副驾驶座上紧紧盯着前面的车,让叶炎跟紧点,以防止朱夜辰对秦采若动手动脚。却不曾想,那车棚慢慢的合上了。汤俊龙气得差点没一拳将玻璃砸碎。“总裁不用紧张,朱总不会对秦小姐怎么样的,他如果想要追到秦小姐,势必会注意自己的言行,那样才能得到秦小姐的芳心。”
叶炎不忍看汤俊龙着急,安慰道。“紧张?”
汤俊龙立目,“你哪只眼睛看我紧张了?”
他只是讨厌他的车开在他前面而已……吧?叶炎立刻一脸僵硬,好吧!您没紧张,您只是看起来紧张而已。汤俊龙忽然很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他想立刻就把朱夜辰驱逐出游戏,让他安安静静的和胖妖精做三个月的同事,顺便他再对她整整蛊,开开心。朱夜辰的车在蜀城效外的一幢小白楼处停了下来,这小白楼有个院子,院子里稀稀拉拉地栽着几棵树,树下闲散地放着几把休闲椅。看着小白楼上的“庸凉镇养老院”几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秦采若不禁眼眶一酸,奶奶真的就在住这个简陋的养老院里吗?朱夜辰为秦采若打开了车门,目光深遂地看着她,“进去看看吧!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可能会不认得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汤俊龙也跟了上来,还有齐璐璐和另外三个人,一行八人浩浩荡荡地就进了养老院。朱夜辰走在秦采若的左边,汤俊龙就紧紧跟在秦采若的右边,他向她保证过要保她周全,不让朱夜辰得逞,所以,他要时时刻刻给朱夜辰压迫感。大厅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请问几位这是来找人吗?”
朱夜辰上前一步,“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位叫孙……”他忽然想不起名字,看向秦采若。“我奶奶叫孙亚芬。”
秦采若说道,“应该是六十九岁,长得很干净。”
“哦!您是说68号孙阿姨啊!有的,有的。”
那女人又仔细打量了下几个人,然后柔声说道,“你们等等啊!我去把孙阿姨接出来。”
“他们等在这里就好,我跟您进去。”
秦采若说完就跟了上去。“采若,我陪你。”
齐璐璐也跟了上来。大厅里,一些老人家围坐在三个麻将桌的边上,除了打牌的,还有观战的和想抢位置的,颇为吵闹。秦采若皱了皱眉,这种霉味、药味、和各种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一阵阵反胃。齐璐璐更是紧捂鼻子,不想呼吸。堆开二楼的一个小双人间,里面的布局很简单,左面一张床,右面一张床,就像火车上的卧铺一样,当然,这里的床应该有一米宽了,要比火车的卧铺好得多。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左面的床上发着呆,她不言不语地遥望着窗外,并没有想回头的意思。“孙阿姨,有人来看你了。”
那女人走过去轻抚着老人家的肩膀说,“您看看,认不认识?”
老人家缓慢地转过头来,看看秦采若,又看看齐璐璐,然后摇了摇头,又望向窗外。“奶奶……”秦采若已经痛哭失声,急步向前,坐在老人家的身边,抱住她,“我可找到你了,奶奶,呜……”老人家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那张脸,用手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别哭了,再哭眼睛就小了,就不好看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秦采若哭得更凶了,“奶奶,你真的是我的奶奶,你以前就爱这么说我。”
“天快黑了,回家吧!我在等我的大儿子呢!他说过会来接我走的。”
老太太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爸爸?爸爸来过?”
老人家再没理她,又开始看向玻璃窗外。秦采若擦了擦眼泪,看向前台的那个女人,“阿姨,您贵姓啊?”
女人笑了笑,“我姓李,叫李芬。”
“李阿姨,我奶奶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您知道吗?”
那女人想了想,“她来这里已经有八年了,是她的小儿子给送来的,当时她身上的衣服很脏,头发很乱,唯独这张脸却是洗得干干净净。”
二叔?二叔找到了奶奶怎么不说一声,自己明明给过他她们当时的地址的。秦采若的眼前浮现出了她那个刁钻的二婶的模样,瞬间有些明白了,二叔这是不想让二婶知道奶奶的下落吧?秦采若清清楚楚地记得二婶不止一次的找爷爷奶奶闹过,说他们偏心,不管他们,那泼辣的样子,她就算失忆了都能记得。只是二叔也该给奶奶找个好点的地方啊!这里哪里是养老的地方,分明是折磨人的地方。想到外面还有一群人在等自己,她匆匆从包里拿出仅有的七百块钱现金,递给李芬,“阿姨,谢谢您这么多年照顾我奶奶,这点钱您先收下,我过两天再来看奶奶。”
李芬连忙推拒,“不用的,姑娘,这是我的工作,是份内的事,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私下收家属的钱。”
“规定也是人定的,您拿着。”
秦采若将钱迅速塞进李芬的手里,拉着齐璐璐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