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听了两人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纪嫣然一眼,便转身离开了。纪嫣然气得咬牙切齿,等到家人走远,她跑到顾眠面前,大骂“顾眠,你这个贱人,是你陷害我!”
顾眠看了她一眼,淡声说道:“是谁先害人的?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纪嫣然看着顾眠,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非常陌生,又或者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她转头出去,跟上了姜凌的脚步。顾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警局门口,忽然觉得有些寂寥。她自己一个人走到街道上,只觉得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宿。最后,她走近了一间酒吧。她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打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家人,朋友,今生,来世……吧台上很快便堆满了空酒瓶,顾眠醉倒在那些酒瓶之间。“小姐,我们酒吧马上打烊了。”
服务生走过来,伸手推了推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服务生无奈之下,只能拿起她放在吧台上的手机。正好这时有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是——“郁九”。“您好,这位小姐在我们酒吧喝醉了,请问您能不能联系她的家人。”
服务生耐心地解释道。短暂的沉默后,那边回了句,“地址。”
郁寒倾赶到酒吧的时候,果然看到顾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他眉头微蹙,酒吧这种地方一向鱼龙混杂,一个女孩子醉的不省人事,很容易出事!就像他们的那一晚……“先生,这是账单。”
服务生把账单递过来。郁寒倾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黑色皮甲,抽了几张红色钞票丢在吧台上,然后,直接抱起顾眠,向酒吧外走去。酒吧正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郁寒倾大步走过去,然后将顾眠抱进了车子内。车子启动。郁寒倾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也不清楚自己的烦躁从何而来。白皙精致的藕臂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脖子,女孩整个人倾靠过来,温温软软地瘫在他的怀中。“你是来带我回家吗?”
顾眠的声音软软的,不似平时那般清冷洒脱。路边的霓虹从车窗外照进来,散落在她长长的眼睫上,她眨眼的时候,流光溢彩。郁寒倾漆黑的眼眸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终是情不自禁的把她扯进胸膛,低头吻了上去。然而,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连郁寒倾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渐渐失控起来。顾眠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她的脑子晕晕沉沉,纤细的双臂下意识的揽上她的脖颈,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两人沉浸在这小小的空间中,忽然,一道刺耳的车子鸣笛声突然从后面传来。顾眠的头脑瞬间清楚了不少,她眨了眨水眸,眼前是男人惊为天人的容貌,他的薄唇带着独属于他的清新气息,压在她的唇畔。“你,你……快放开我。”
她手足无措的想要推开郁寒倾,脸颊发烫,像煮熟的虾子。与顾眠的紧张无措不同,郁寒倾波澜不惊地坐起了身体,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郁寒倾将顾眠带到了他的公寓,顾眠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就是脑袋有点儿疼。郁寒倾找了一次性的衣物递给她:“先去洗个澡。”
顾眠一怔,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留下。她现在虽然酒醒了不少,可脑袋里还是嗡嗡的。见她没有动作,郁寒倾好看至极的薄唇轻轻勾起:“想让我帮你?”
顾眠立刻回神,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来。”
然后,便径自走进了浴室,随后,是哗啦啦流水的声音。顾眠脱了衣服,站在水柱下面,才刚开始洗头发,浴室的门就忽然响了起来。“换洗的衣服挂在门口了。”
郁寒倾玉碎一般的声音响起。顾眠吓了一跳,赶紧支支吾吾地说道:“行,我,知道了。”
直到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才微微松了口气。在这里没有顾眠的衣服,今晚她穿的是郁寒倾的衬衫。她穿着衬衫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手托着腮,安静的看着窗外夜色中的万丈红尘。夜很静,静的让人觉得心里空空的。顾眠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身后隐约响起脚步声,顾眠回头,看到郁寒倾端着一碗羹汤过来。“醒酒茶。”
他递给她时说道。顾眠点了点头,将醒酒茶递过来,一点一点地小口喝着。她倒真觉得渴了,一碗醒酒茶最后被她喝得一滴不剩,喝完之后,她双臂环胸,下巴抵在膝盖上,继续望着窗外发呆。“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
郁寒倾在她身边坐下,黑眸静静地看着她。顾眠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一旁得落地钟表,指针渐渐指向了十二点。“过十二点了。”
她说。郁寒倾点了点头,然后理所应当地说:“是啊,祝你生日快乐。”
顾眠眨着水眸,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郁寒倾笑了一下:“……记得雇主的生日,是我得职业操守。”
顾眠也笑了,她看着外面的窗景,水眸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冷与哀伤。“小时候,我每次过生日,我妈都会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给我,再带我去游乐场玩。以前过生日我每次都许愿,想要跟爸爸一起庆祝,后来我才知道,许愿这种事,不过是骗小孩子的。”
“你的每个愿望,都很重要。”
郁寒倾笑了笑,伸手抚摸她的头,姿态近乎宠溺。他的手掌从她的头顶抚摸至发梢,掌心里都是水珠。顾眠洗完澡后并没有擦头发,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把头发吹干,当心感冒了。”
吹风机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起,她转脸看去,只见郁寒倾手里正拿着一只电吹风,站在她的身侧,低头望着她。他吹头发的动作娴熟而认真,修长的指撩过的地方,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她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