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要来,小子,我告诉你吧,良工炼器都有一个原则,就是八个字,叫做“顺其自然,依势而为”。 体现在打造宝刀上面,那就是刀身完美的弧形不是人为打出了的,而是它自身弯出来的!你自己好好体会体会,然后再 去实践吧!”
铁爷笑道。 接下来,陈展带着铁爷教导的“顺其自然,依势而为”这八个字,投入到了新一轮的打造当中去。 如何让刀身自己弯出来完美的弧度呢?经过陈展无数次地实验和思考,陈展终于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淬火。 通过对刀身不同位置的多次淬火,那把小刀真的是自己收缩成了完美的弧形。但是,还没等陈展高兴完,在一次淬火中,那把小刀却断了。 小刀怎么会断呢?带着这个新的疑问,陈展又一次向铁爷求教了。铁爷笑着说道:“淬火是炼器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掌握完美的淬火是炼器师非常重要的能力。 但是,我想说的是,淬火非常重要,但并不是越多越好!你这次之所以刀会断,就是你淬火太多导致的。”
铁爷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陈展知道,这是铁爷在用他的方式在磨炼和教导自己。于是,陈展又开始了攻关,找到完美的淬火时机和次数。 陈展经过辛苦的攻关,终于找到了完美的淬火次数。就在陈展以为自己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现实又一次打了他一记耳光,刀又断了。 当然,这次小刀断掉不是在淬火之后,而是在小刀打成之后的测试当中,陈展使用那把小刀被铁牛的铁锤一碰就断了。 怎么会这么脆呢,陈展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一次来向铁爷求助:“铁爷,您看看,我这把刀问题在哪,为什么又断了?”
陈展苦笑着说道。 铁爷拿着陈展给过来的断成两截的小刀,仔细研究了一下断口的情况。笑着告诉陈展:“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做回火吗?”
““回火”?我没听说,难道我这次的失败是因为回火?”
陈展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的,我刚刚仔细观察了你这小刀断开的地方,从那断裂的程度来看,就是因为这把刀没有很好的回好火!”
铁爷笑道。 “那铁爷,什么是回火?在打制刀剑的时候,什么时候开始回火才是最好的?”
陈展皱着眉头问道。 “小子,我把我大半辈子打造兵器的心得传授你吧!其实咱们打造兵器,就好比培养一个优秀的孩子。 淬火就是在它张扬亢奋时,突然给它浇一盆冷水,如果它挺过来了,那么就可以增强它的抗打击能力。如果它没挺过来,它就废了。 但是,也不能淬火过多。好比一个孩子的成长,适当的打击是有益的。但是,过多的打击可能适得其反,反而有害于他的成长。 回火就好比给了这孩子一棒子,还得给他一颗糖。要不然,他就是挨棒子,没有糖吃,他自己会怀疑人生,自废武功。回火就是那颗糖。 因此,淬火过后,还要回火。让兵器的内部,慢慢地恢复因为淬火带来的一些损害。 所以,打造一柄绝世神兵,就是把它当成你的孩子去培养。你听懂了吗?”
铁爷看着陈展笑道。 听了铁爷的一生总结出来的一番炼器心得,陈展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兴奋地说道:“谢谢铁爷!谢谢铁爷!我明白了!”
陈展将断掉的小刀回炉再造,将它熔炼成钢条,然后重新用心打造。这次锻打的过程中,陈展有意控制锻打出来的纹路。 因为,陈展发现每一次折叠,刀身就会形成一道美丽的纹路。陈展发现自己锻打出的这种纹路特别像大海里奔涌的浪花。 经过陈展和铁牛成千上万次的锻打,那刀身上一层一层叠满了浪花般美丽的花纹。那些美丽的锻纹以刃身中部为中心向两边自然铺陈开,就像一排美丽晶莹的海浪。 那海浪不能是分散的,而是对称的。就像是海浪被一分为二,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美妙异常。 锻打完成后,陈展利用五牲之脂和五牲之溺小心地淬火,使得那小刀自然地弯成完美的弧度。 淬完火之后,陈展在将那小刀放回炉屑当中,慢慢地回火,让小刀慢慢熨平自身的“伤势”,真正成为刚柔相济,又削铁如泥的宝刀。 陈展从最后一次断刀回炉,到最终将小刀完全锻炼成功,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然后,细细地研磨、抛光,制作刀鞘,又花了半个月。 最终,一把寒光四射,削铁如泥,有着美丽海浪对称锻纹的小刀,出现在陈展的面前。 小刀完工这天,陈展邀请了铁棠,然后带着铁牛,来到了铁爷的小院子里,将自己最后的小刀成品捧给铁爷过目。 铁爷拿着那把小刀,仔细端详,再三观赏。时而用手弹一弹刀身,时而眯着眼睛仔细观赏那刀身上的细密花纹。 最后,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把小刀,刀型优美,弧度完美。轻扣刀身,其声如玉。细看锻纹,犹如巨浪奔腾。真是一把好刀! 我再来看看刀刃的锋利程度如何,我让添香拿一叠纸来试试刀。”
铁爷说着拨弄了几下,他右手腕上的“手镯”。 果然,不一会儿,添香捧着一叠软纸来到了院子里。铁爷把刀还给陈展,笑着说道:“你自己来试试刀吧,我把纸抛到空中,你用这刀来劈开它!”
只见铁爷抽出一张软纸,抛向空中。陈展抽出小刀,对着那飘飞的软纸一刀劈下。刀光闪过,那飘舞的软纸应声而断。 铁爷笑了笑,说道:“我要放大招了!”
只见铁爷把那一叠纸全部用力抛到了空中。陈展耍起小刀,对着空中飞舞的软纸,一顿乱劈。 只见刀光飞舞,刀啸连连,那刚刚还完整的一叠软纸,瞬间被陈展用小刀劈得粉粉碎碎。 铁爷的院子里顿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碎纸片,犹如下了一场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