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韩子良反应迅速,秦王也已经一路向南而去,唯有许元几人,速度稍稍落后,尚来得及追赶上他们的踪影。廖云涛留下两万人,一同收整秦城,其余人则尽数随韩子良离开。众人马不停蹄,一路追赶,最终将许元几人抓捕。眼见着周围已经不见了秦王的踪迹,韩子良面色不善,厉声询问:“秦王呢?秦王去了哪里?”
许元眼见着落网,知自己算是没了活着的机会,只闭口不言。韩子良本便是为了抓捕秦王而来,如今秦城成功收下,但秦王却消失不见,手中还有不少人马。倘若被他抓住机会,对陛下下黑手,那可就糟了!吴昶心急如焚,当即将长刃横在许元脖颈。“老实交代秦王行踪,否则现在就收了你的狗命。”
许元一言不发,但架不住身旁还有几名小兵,面对寒刃的威压,几人哆哆嗦嗦的回话:“大人饶命,王爷向锦州去了!”
话一出,吴昶当即一脚踹向那人胸口,口中骂骂咧咧,随后转向韩子良。“这秦王可真能跑,楚沧海那老家伙不是在锦州呢?”
“这可坏了,要是让他们二人汇合,怕是有大麻烦了!”
韩子良面色严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若秦王当真入了锦州,二人势必联合到一处,力量大增,攻下锦州又会增加许多困难。只是还不知陛下那边是何情况?必须要提前知会陛下,让陛下做好完全准备!“吴昶,你亲自带一队人,即刻出发,告诉陛下秦王入锦州的消息,让陛下防着点秦王。”
“其余人,即刻随我向锦州进发,定要争取阻下秦王!”
两队人马分头行动,日夜兼程向前追捕。秦王奔逃半日,最终疲惫战胜了逃亡的紧迫感,于是吩咐手下在林中停歇片刻。哪知不过片刻,后方便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兵士们的惊呼声响起:“追兵到了,王爷,他们追过来了!”
秦王手中半个桂花糕当即掉落在地,立即起身翻上马背,驾马而去。众人更是狼吞虎咽一番,顾不得许多,向前狼狈逃窜。韩子良见到敌方身影,只觉得胜利在即,更是纵马疾驰。双方你追我赶,硬是一路逃窜至锦州。然而锦州城外却早已有一队人马等候在此。见秦王奔驰而来,城门早已洞开,迎接众人进城。秦王深呼一口气,手中鞭子更用力的抽向身下的马,一个纵越,终于跨进了锦州城中。身后的人马陆陆续续也进了城。待韩子良赶到,城门已经逐渐落下。“哐当”一声,最后一道细缝也紧紧闭合,城墙上众人居高临下,得意的看向韩子良,直接下令:“放箭!”
韩子良只得愤愤收马,抬剑抵挡。随后众人及时调转马头,立即后撤。韩子良心有不甘,但并未冲动行事。眼下未曾做攻城准备,也只带了部分兵马,而城内秦王与楚沧海的人马相联合,拿下锦州绝非易事!没想到终究未能阻止秦王,韩子良心中沉重,只率众先行离开了锦州。在城外的岔路上,韩子良停顿片刻,随即转向并州。秦城周围已经尽数收服,况且还有廖云涛坐镇,倒是不用太过担心。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楚沧海所在的锦州!秦王既然与楚沧海汇合,倒是也省了一份力,自己直接率人与陛下集合,两相合力,更有把握拿下锦州。众人沿着官道,一路向并州南行。行至半程,却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领头者正是吴昶。“元帅!陛下差我来祝您一臂之力。”
但看向众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吴昶便猜到了几分结果。“秦王这厮最终还是进了锦州,真是可恶!”
韩子良直接越过吴昶,继续向前。“走吧,只能另想对策了,先去并州再说!”
吴昶只得率众无功而返。待得进入并州,陈铭早已在太守府大厅中等候多时。韩子良风尘仆仆的进入厅中,满是羞愧,向陈铭拱手行礼。“有负陛下重托,最终没能收下秦王!”
陈铭起身相扶,“舅舅不必自责,快快起身。”
“朕收下并州,杀了陈铮,令楚沧海元气大伤,便猜到他不会罢手。”
“未及提醒舅舅早做防备,这才给了秦王喘息之机。”
“接下来的任务是收复锦州,还要请舅舅帮忙出谋划策!”
陈铭好言相劝,韩子良自然领情,连忙起身。“陛下可是有何想法?”
“先前攻下阳城,炸药和桐油倒是还剩了一部分,若是陛下准许,倒是可以用来攻城。”
陈铭摆摆手,略有犹豫。“上次已然用过,很可能他们会有防备。”
“这两样东西一定要用的出其不意,否则也不过是造成一时伤害而已!”
“况且锦州乃是楚沧海的老本营,想必兵力不会很弱,就算我们轻易攻破城门,城内只怕还有一场恶战。”
韩子良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低头沉思。停顿片刻,陈铭忽然起身,负手而立。“若想大获全胜,必须内外同时发起进攻,让他们自顾不暇,才能大大减少伤亡。”
“如此一来,我们的人得想办法摸进城中,才好下手,但现在他们恐怕全城戒严,时刻防备着我们,只怕锦州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除非,城门处牵制他们,吸引他们注意,才能为咱们的人争得一个入城的机会。”
“一旦入城,我们的火药和桐油就能派得上用场了,到时候在城内纵火,定会引起恐慌,城内大乱,届时只要强攻,获胜的把握很大。”
“陛下言之有理!上次我们火药和桐油用得少,且只出现过一次,想来他们也不会太过注意。”
“倘若想要在城门处强攻,倒也可以用上火药。”
韩子良回忆了下之前的战斗,才说出这番话。陈铭拍掌相庆。“那就太好了!一鼓作气,定能早日收复锦州!”
“舅舅长途奔袭也累了,天色已晚,朕早已命人准备妥当,舅舅可早些歇息,明日我们便发起进攻。”
“多谢陛下,那臣就先退下了!”
韩子良行礼后转身退出。陈铭也不多作停留,眼下舅舅与自己汇合,心腹大患马上就能除掉,只待明日!他心情甚好的一路溜达回后院居处,推门而入。屋内淡淡月光斜射而入,映出床上一道朦胧身影。陈铭顿时停了脚步,浑身戒备。榻上怎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