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陈铭满是惬意的起身,传了几位将军一道用饭。膳玉堂中,陈铭与韩子良围坐一处,吴昶则是与另外几位大将就坐一旁。待饭食上齐,众人乐呵呵的用饭,不时传来交谈声,好不热闹。这时门外忽然闯入一名侍卫,风尘仆仆,手中取着一封信。“禀陛下,京中送来的消息,五百里加急报,请陛下过目!”
“韩仓,呈上来!”
陈铭差不多吃了七分饱,闻言便停了筷子,从韩仓手中接过信。信封书“陛下亲启”四字,乃是谢兴言亲笔奏报。大致浏览一遍信的内容,陈铭面容逐渐凝重。韩子良也放下筷子,满怀关切的问道,“可是朝中发生了何事?”
陈铭将信递给韩子良。韩子良一目十行,快速翻阅。“竟是北边胡人入侵!”
此言一出,周围几人也都没了吃饭的欲望,议论纷纷:“陛下离京前不久,曾预言北方今冬艰难,或极为寒冷,胡人少不得要入侵,没想到竟是真的!”
“不过好在陛下早有远见,直接派了十万兵马相援。”
“幸好陛下派兵过去,不然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时值韩子良率军离京,故而他们二人并不知道陈铭遣兵北方边境之事,此刻听得消息,俱是一阵后怕。吴昶大为震惊,“幸好陛下未卜先知,不然就算我们收复皖南,北方只怕又是一场苦战。”
韩子良捏着信纸坐在原处,看谢兴言所书之字,字字锥心,便可知晓北方如今有多艰险。“北方大雪,连绵三日不绝,山脉丛林尽披白,掘三尺才见冻土,胡人牛羊伤亡无数,粮草尽绝,屡犯边境。”
“幸十万大军尚在,抵御进攻,保我北方边境。”
“然胡人面临生死之劫,凶狠异常,血染边境亦不退,北境虽粮草充足,却力有不逮,恳请支援。”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才觉如今已是深秋。而北方入冬早,今年大雪更是提前而至,仅是风中传来的寒意,便足以令人打颤。如此绝境之下,也难怪胡人会屡次发起进攻。他们常年游牧为生,冬日大雪冰封,往年尚有一些存粮,进犯次数较少,但今次不同,牲畜伤亡,他们更是雪上加霜。而大夏边境有京中拨粮,百姓越冬储备充足,对胡人而言,更是巨大的诱惑。“正好皖南已经收整完毕,朕直接遣人去往北境支援。”
“胡人屡屡进犯,扰我大夏安宁,真是罪无可恕!”
“不如趁热打铁,趁着收整皖南,将士们士气高涨,由朕亲自领兵,一举拿下胡人,为我大夏解决这个祸患!”
陈铭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浑身战意澎湃。韩子良却是立时起身阻止。“陛下,此举不妥!”
“胡人与皖南不同,他们并没有固定的营地,常年游荡在北境,行踪捉摸不定,这也是许多年来一直未曾真正消灭胡人的原因。”
“况且他们凶猛好斗,恶性十足,万一身陷险境,只怕性命立时不保,陛下绝不可冒险行事。”
“且离京已久,京中想必还有更多的事务等待陛下处理,若是不放心,且派吴昶亲往便是,我们还需早日归京。”
被韩子良一说,陈铭立时冷静下来。自己毕竟是大夏的君王,身负家国重任,如有万一必引得朝中动荡。他深呼一口气,这才沉声说道:“吴昶,便交于你,为大夏守好边境,朕再为你派遣五万人马,此去一路当心!”
吴昶二话不说,当即应下,整兵出发。“我们也是时候归京了!韩将军,准备吧!”
“是!”
……三日后,陈铭率众顺利抵达顺天城。城门外,洛吟月翘首以盼,身后众位王公大臣早已等候许久。终于在日光普照之时,见到了远方归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