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也能支援,放心吧。”
“也是,兄弟们,这么冷,要不咱们进去烤烤火去,手都冻僵了可不行,连刀都拿不起来。”
“走走走,进去烤火去,暖和暖和。”
话音刚落,尚未来得及走动一步,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铎”的一声,将最前方的兵士直射入身后的柱子中。虽懒散多年,这些兵士还是有战场的第一直觉的,当即大喊道:“有敌袭!”
顿时城墙上的人乱作一团,来回躲窜。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城墙上射过来,细密如牛毛一般,而下落有千钧之力,直将躲避不及的众人洞穿。城上传来阵阵惨叫声,然而不多时便归于沉寂。这场攻击来的十分迅速,不过眨眼的功夫,城墙上无一守军,周围安静如斯。忽然不远处的密林一人踏雪而出。其人鹰鼻隼目,面上沟壑丛生,目光阴沉,面相凶狠,手中一把玛瑙石短刀,在这冰天雪地中闪耀着寒芒,映出主人嘴角一抹邪笑。紧接着,一群身着皮甲貂绒的男子出现。这些人,正是胡人三大强族部落之一,塔克部落,为首者则是首领呼延骏。“临丹郡竟然隐藏在这个地方,要不是族长偶然听说了这个地方,咱们可就只能和大夏那些人硬拼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蠢,此处竟然才这么点守卫。”
“族长,看来这次咱们能大收一波了!”
说完,身后的一众人已经按捺不住,伸舌在冰冷的刀剑舔过,似是已经尝到了鲜血的甜味。呼延骏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城墙,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抬手一挥,顿时众人呼啸着冲向城门。率先抵达的人一溜烟攀上城墙,须臾之间便将城门大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呼号着闯入城中。城中只零散的分布着些许守卫,却尚未反应,直接被人抹了脖子。这么冷的天,百姓们居于家中,围着热烘烘的炉子,尚还在闲话家常。灶炉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正在炖着一锅香喷喷的羊肉汤。穿着喜庆的小儿,在榻上爬来爬去,手中摇着拨浪鼓,眼中满是好奇,不时逗的家人一阵大笑。同样的情景,发生在千家万户温暖的小屋中。即将出嫁的少女,满怀心事的坐在窗边绣着手中的红嫁衣。丰收的老农,手中剥着花生,嚼在口中嘎嘣脆。学子尚在临摹名人的字帖,墨迹沾在袖口也不自知,专注而忘我。然而这一切在咆哮着的胡人闯入的时候,戛然而止!灵秀字迹旁,开出一朵朵绚烂的红梅;盛着花生的盘子“咔嚓”一声翻落碎裂,花生如珠玉一般四处散落,落入红色沼潭中。姑娘的红嫁衣还缺最后一针,然而帛裂线断,永远失落在这个冬季的余光中。一切美好尽止于此!鲜血洒满街道各处,转瞬便与冰雪融为一体。胡人的呼号声萦绕在整个临丹郡上空。呼延骏驾马而过,鼻子耸动,嗅着空气中甜腻的血腥味。一名小兵猛然从旁边一户闯出,手中拿着刚刚做好的大块羊肉,递给呼延骏。“族长,快尝尝,咱们好久没舍得吃的香羊肉,这些孙子竟然这么多!”
身后另一人则拖着沉重的麻袋,反手将追出的女子捅穿,兴奋的向呼延骏走来。“族长,这家伙还有珍藏的上好貂皮,回去大家可不用再怕冷了。”
“我儿子也能好好去雪地玩了!”
呼延骏大手挥过,以表赞许。“铜儿,做的不错!找马车来,把这些东西统统放上去!”
各家马车被搜刮一尽,马车隆隆而过,满满当当的拉着越冬物资,向城门外行去。屠城不到半个时辰,搜刮物资用去半个时辰,马车浩浩荡荡无穷无尽的驶出城门,则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手下小子们吹着口哨,长刀上的血还在不断滴落。看着蔓延着死气的城池,呼延骏猛地一拽缰绳,乌马双蹄猛收,前身高高扬起,嘶鸣出声,映在落日的余晖中。“撤!”
马首调转,奔向来时路!……第二日一早,北境大夏军营。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冲向军帐。他衣衫尽染鲜血,唯右侧肩颈一处极小的幸免处,尚能看出是大夏守军衣着。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入前方人耳中,立时引得两名守卫面色大变。“快,快通知将军,临丹郡,临丹郡出事了……”一名守卫将他搀扶着向内帐走去,另一名则飞速冲往主帐。夏锋收到消息,面容冷峻,当即挥手出帐。“走,去临丹郡!”
一个时辰后,众人行至临丹郡。城墙上尸首悬挂,城门外地面鲜血尽染,随着入城的脚步,百姓的尸首逐渐出现在眼前。尸首四处横陈,妍丽的少女,几岁的小儿,年迈的夫妇,无一幸免。面上依旧保留着临死时的挣扎,惊恐。走在冷寂的街上,四周瞪圆的双目,仿佛在诉说着满城的痛苦无助。将士们屏声敛息,不敢发出丝毫响动,唯恐惊动这一城的亡灵。但额上饱涨的青筋,紧握刀柄的手,无一不在昭示着众人的怒气。夏锋作为北境十多年的守边将领,从未见过此等惨状。愈往前,眼前愈是惨烈,身后的将士们忍不住红了眼,发出声声怒吼。“终与胡人势不两立,誓报此屠城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