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有了防备心理。甭说夏将军此刻就在眼前,根本没下过这等命令。便说这种关键时刻,普通将士绝对不会故意靠近这等军事重地。就算是一时好奇心使然,也完全不必撒谎。看来此人有问题!然而夏锋与何秩二人却是面色忽变,这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何秩瞳孔微微放大,颇有些不可置信。与夏锋对视一眼,却见夏锋点了点头。何秩顿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然而面上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沉重。因为这声音,他每日晨起和晚间都会听到,此人每日都会向自己汇报军务。正是自己手下的副将莫九!此人跟随自己多年,早已是边关老将,怎会是奸细呢?两人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既无事,本将还需查看一番,确保无虞才是。”
门口的两名护卫忽然向前一步,抽出手中的长刃,拦在莫九身前。“莫将军,将军有令,若要进入帐中,需持令牌才可,无令牌任何人不得靠近。”
“本将居于夏将军手下多年,不过是巡视,何须令牌?”
“让开!”
守卫却不容反驳,长刀仍旧横在莫九身前。“莫将军息怒,将军确有令在此,我二人不好违抗,若果真需要巡视,还请莫将军拿出令牌。”
莫九双眼紧盯着大帐门口的缝隙,想透过这处窥视一番。然而大帐严丝合缝,全然看不到内部的东西。而且看周围层层重兵保护,这两名守卫还如此严苛,莫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想来今日夏锋所言很可能是真的。若果真如此,恐怕对胡人王军不利!只是不知,那鹰炮到底是何模样,没有把握,即便趁着夜深,也不好下手,还是一瞻真容为好。只是面前这两名守卫,实在太过碍事!莫九眼神在周围巡视一圈,陡然发现众人只是防卫着外面进来的人,在外层层封控,而大帐前,却只有这两人。许是他们自信这般便能防得外人,殊不知敌人正是来自内部!莫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两手同出,捏在二人颈间。莫九腕间力量十分骇人,两名护卫挣扎不得。不消片刻,两人面色青白,皆咽了气。莫九小心翼翼放倒二人,立即迈步跨入帐中。帐帘一掀,莫九面容顿时僵住。夏锋等人纷纷注视着莫九,眸中的冷意几乎将莫九冻住。这时大帐外传来动静,先前装作毫无动静的大军,纷纷朝着此处汇聚。莫九身后立时现出一队人,将他扭送至夏锋面前。夏锋眸光似刀,几欲嗜血。莫九浑身瘫软,若不是被两名侍卫架着,早已瘫倒在地。方才一掀开帘子,他便知道自己今日是中了圈套。本想再如运走火炮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在进帐前一刻,他心中闪过一丝会不会是陷阱的想法,然而很快便被好胜欲打败。运走大炮,看大夏军队吃瘪,给了他很大的快感。除开想一探究竟,知晓里面藏的到底是何物之外,更多的是想再次将夏锋等人戏耍于股掌之中。然而一时的鲁莽,终究让他万劫不复!“为何背叛我大夏?为何要做那胡人的走狗?”
“北塞守边十几年,为何如今要做下此等糊涂事?”
夏锋声音似刀,生生剐入莫九骨骼。莫九看了看周围,知自己已无退路,忽然仰天大笑:“什么大夏?我可没流着你们大夏肮脏的血!”
“我乃正宗的胡人血统!”
“在大夏生活了十几年,掩藏在你们中间,还真以为我被你们同化了吗?”
“告诉你们,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只可惜,今日落于你们之手,不能亲眼看着你们覆灭,真是一大憾事!”
何秩取出鞭子,狠狠甩下。噼啪!鞭子甩在莫九脸上,身上,立时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皮开肉绽。莫九却是哼也不哼一声,依旧仰天大笑,状似疯魔。何秩气急,愤而质问:“你在我大夏长大,深受边境百姓之恩,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情,你竟然如此冷血,反手便能将他们置于死地!”
“你可知身旁这些全是你共同作战多年的好友,他们为你挡了多少风雨,多少刀剑。”
“今次你却是一声不吭,便夺他们性命。”
莫九被打倒在地,挣扎着起身,指着何秩反问:“养育之恩?亏你说得出口!”
“我莫九乃是凭着自己的毅力,一步一步混到今天。”
“想当初那夫妻俩,还不是想养我长大给他们养老送终?做梦!两个只会拖累的老不死,我莫九才看不上他们,早已杀了了事。”
“能进军营,才不是因为什么父母双亡,他们可是我亲手杀的!”
“血的滋味啊,甜!实在是甜!尤其是你们汉人的血!”
“住口!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何秩挥手,狠狠打在莫九脊背,血肉飞溅。眼见着何秩发了狠,手中的鞭子一下更胜一下,血渍顺着鞭子挥洒而出,映红了莫九身下的地面。夏锋起身,一把握住何秩手腕,冷声问道:“那些大炮呢?到底藏在何处?”
莫九十分狂妄,面上鲜血淋漓,似恶魔归来,狰狞可怖。“大炮!你们别做梦了,大炮昨夜便被老子运出,现在想必早已到达王庭了!”
“哈哈哈,下次大炮上场,死的可就是你们这些人了!”
“有你们作陪,我莫九死也值了!”
夏锋眉眼一收,寒芒毕现。“来人,拉下去,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