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看向陈铭,面露焦急。“陛下,佛寺在国中占据位置甚广,早已深入人心,若是这么大范围与佛寺相对,只怕会引起百姓恐慌。”
“大动干戈于国中不利,望陛下能三思而行。”
“剜骨剔肉无异于自焚哪陛下!”
“朕并非玩笑之言,早在遣谢丞相游行全国之时,朕便决意革除佛寺弊病。”
陈铭面色严肃,十分郑重的同他们说道。众人看向手中的地图,这才意识面前的君王态度之严肃,前所未有。自陛下登基之时,便拒绝灵隐寺发顶赐福,其实那时态度早有显示,只不过当时未曾造成太大的影响,众人并不曾深思。却不曾想到,陛下对佛寺的态度始终如一,如今终于到了清算之时。不过说来佛寺确实是一大弊病。“陛下之前,每年便需耗费十万两白银,以供佛寺消耗,显示朝廷的用心。但供给佛寺的银子,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陈铭点点头,深表赞同。“要知道我们现在的一切发展,最根本的在于农,而佛寺数量如此之多,僧侣根本不从事生产,说的更实在些,他们无异于寄生虫。”
“若百姓全效仿僧侣,不堪劳动,国之将不国,佛寺只会越来越多。”
“民之不存,吾等何以为继?”
陈铭一番剖心之问,顿时让众人陷入深思。任由佛寺发展下去,将来只会如跗骨之蛆一般,再难弊除。洛奇深深叹了口气,“这等情况古来有之,可若要真正根除,又谈何容易?”
“陛下所言我们非是不知,只是这等弊病,不是一时可以处理的,如今国中安稳,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丰淮安摇头道:“佛寺之困,历来有之,历代帝王,并非未曾想过对佛寺下手,但最终无一不屈服。”
“佛是百姓心中信仰,若想除去佛寺,无异于剜去百姓心中最重要的一块,我们的难题,最主要是百姓,而非佛寺。”
众人听完丰淮安的话,忍不住心生担忧。“丰老所言有理,大动干戈伤的是民,而非佛寺,此乃重中之重,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恐生大乱。”
“陛下虽一早做了准备,但就从丞相所呈地图来看,根除佛寺,非一日之功,陛下不宜操之过急。”
陈铭收起手中的卷册,语气十分平静。“朕早有规划,此来并非同众位商量。”
“至于时机,眼下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众人不解,皆示以询问之姿。“林正志马上便能荡平胡人,只等他传信回来,朕便在全国范围内清除佛寺。”
“今日寻众位来此,朕正想将这重担交于众位,万望众卿能够竭尽全力,助朕一臂之力。”
众人对视一眼,皆从陈铭的眼神中看出此行的决心。年轻君王如鹰若隼,正搏击长空,想要一展宏图,经纬世铸辉煌。况且自陛下登基,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展示着他的能力。根除佛寺一事,最早便能追溯到陛下登基之时,足可见陛下对此事早已胜券在握。观以往之伟绩,众人心中逐渐坚定。“臣等愿效犬马之劳,但请陛下吩咐,臣等必竭力而为。”
陈铭甚是欣慰,点头道:“我大夏幅员辽阔,百姓分布极广,朕担心到时候不能全数解决,故而寻众位来此。”
“依朕规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京城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你们需驻守四方较大的城池之中,总管周围大小城池一应事务。”
“众位皆是肱股之臣,朕希望,你们可以作朕的耳目,为朕守好各方土地。”
“陛下有令,臣等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众人纷纷起身,抱拳对陈铭稽首行礼。陈铭从一旁取出一叠书信,交于众人。“此为调令,众位且去,只待林正志的好消息,届时就全仰赖众位了。”
众人十分肃穆的接过信,万分珍重。“陛下放心!”
“臣等告退!”
“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众人起身,如潮水般退去。宫门外,马车辘辘而过,带着陈铭交于的神圣使命,众人四散而去,出了京城一路驶向不同方向。天际,浓云笼罩,风云渐起。陈铭负手而立,感受着尚带两分寒意的晚风,发丝随风起,心中无比平静。“陛下!”
一旁忽然传来一道俏丽的呼声,陈铭转身看去。洛吟月披着厚厚的外氅,小脸围在裘绒之中,显得十分灵秀小巧。陈铭面上含笑,两步上前,揽着她向殿内走去。“月儿怎么不多休息休息,晚风寒气重,快随我进去。”
“陛下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呢,身体为重,陛下才更要休息,月儿睡了许久,已经休息够了。”
入得殿内,陈铭伸手为洛吟月解下外氅。眼下虽是已入初春,但春寒料峭,殿内仍燃着旺盛的地龙,一入殿,洛吟月颊边便生了一层细细的汗。陈铭伸手,在洛吟月腰侧拿出帕子,抬手轻轻为她拭去薄汗。随后便拉着洛吟月,转身抱着她坐在案桌旁。两人四目相对,眸中热意迸射。“胜儿如何?可安好?”
“陛下放心吧,有奶娘看顾着,一早便睡了。”
陈铭伸手轻轻刮过洛吟月鼻尖,笑着说道:“有月儿在,朕当然放心。”
“你为朕诞下皇儿,居功甚伟,说吧,想要何奖赏?”
洛吟月微微伸颈,一口亲在陈铭颊侧,满眼含笑。“月儿想要何奖赏,陛下难道不知吗?”
陈铭伸手捧起洛吟月微微泛着热意的脸颊,在洛吟月的期待中,慢慢低头,印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随后顺着唇畔,一路移向耳后,出口的声音带上几分暗哑,满是诱惑。“朕怎会不知,朕可是等了许久了。”
“月儿可真是让朕好等!”
“不过月儿好像比朕还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