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酒,朕先敬在北疆死去的所有将士和百姓,不能和我们同享这盛世,是朕保护不周,此第一杯庆功酒,先敬逝者。”
“同时也不该忘记战争带给我们的惨痛教训,而今种种,皆是他们以血的代价换来的,我们不该忘也不能忘。”
“让我们共举杯,敬北疆亡者!”
话音落,伴着众人一杯饮下,苍凉而寂寥的长号声,响彻宫宇,仿佛在为北疆逝者奏响一曲挽歌。“陛下厚谊,众将士定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待众人饮尽杯中酒,韩仓又为陈铭倒下第二杯酒。“林正志擒获胡人,得胜归来,是我大夏的大功臣,此第二杯酒,敬林将军,敬我大夏所有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陈铭坐下后,随即举杯。“多谢陛下,末将代营中众位兄弟,谢过陛下。”
林正志举杯,面有动容。陈铭举杯畅饮,一饮而尽,面有悦色。“长夜在前,但有我辈燃躯照亮,黎明的光,定在前方。”
“众卿且坐,今日不醉不归!”
伴着最后一字,乐声悄然而起,新一轮的舞姬已载着桃花酒,脚步轻盈,绕过众位席座,为众人添杯换盏。陈铭抚着下巴,笑着看向众人,不时与上前的大臣笑谈渴饮。右手旁侧,桃花荫下,白蓁蓁双目灼灼的看着陈铭。先前只知陛下乃为陛下,文思敏捷,却不知陛下还有这般威武之姿。这样的王者之威,才是一国之君的真正模样,才堪为自己心目中的夫君,不怒而威,周身霸气尽显。仅站在一处,也使的满室生辉,整个世界仿佛巨光照亮,一切尽为光明。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白蓁蓁端着酒杯,眼眸含笑,只嗅一口酒香,已觉酒香入肺腑,让人沉沦。一场庆功宴,宾主尽欢,众人相携而去,四散后满堂清冷,只有冷冷月光。月辉洒在陈铭身上,暗金色的龙袍泛起点点光泽,让他看起来仿佛跌落人间的神祇。白蓁蓁起身伸手,在宫女的搀扶下,眼中盈盈光泽,向着陈铭走去。韩仓低头躬身,连忙挥手将周围的人尽数撤离。陈铭侧卧着,仰头望向满是繁星的夜空。忽觉身侧一团柔软,带着果子酒香的气息铺洒在颊侧。“陛下!”
陈铭转过头,白蓁蓁已双手揽着自己肩膀,身体靠了过来。许是醉酒,出口的声音带着两分嗔意,还有八分柔软的情意。她眼中盛满繁星,就这样在安静的月色中,一动不动的盯着陈铭,忽而眸中起雾,两道轻盈若梦的水珠,顺着颊侧滑落。“陛下,我明日就要启程回南楚了。”
陈铭笑意忽然消失,微微皱眉道:“怎么这么快?是厌倦了京中的日子吗?”
白蓁蓁摇摇头,双眼落在陈铭微动的唇边,一个倾身印了上去。果真如想象一般,温暖而柔软。辗转流连一番,她才抬起头,不舍的看着陈铭。“在京中的日子,有陛下留下的每一个美好回忆,足够我留恋一生。”
“我尚有事在身,明日已是最晚返回之期了,蓁蓁有一愿,还望陛下将来能够相助,不知陛下能否应下这最后一求?”
陈铭微微叹息,“公主有所求,朕自然应下。”
“不过实在是太过仓促,朕未能尽地主之谊,让公主尽享京城繁华。”
白蓁蓁抱着陈铭脸颊,双眼直视他。“真的只是地主之谊吗?蓁蓁什么心思,陛下还不明了吗?”
陈铭呼吸一滞,看着白蓁蓁在自己面前衣衫散尽。“陛下,本公主心悦你!”
陈铭欺身上前,双唇印上。霜色满浸,繁花相映,园中情意慢慢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