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遍了,有于三亲自接应,他们还能迷路了不成?”
白蓁蓁叹了口气,只觉未曾见到人影,一颗心便一直悬着。“你也知我们国中如今情形,唐满的人手埋伏在外,我总怕路上出什么意外。”
“不过好在有韩将军在,韩将军与我们也算对垒多年,所幸他本事不俗,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话虽如此,白蓁蓁的眼神却一眨不眨的望向远方。好在随着日头高升,终见远处沙尘弥天,隆隆的马蹄声愈来愈近。白蓁蓁心中甚是振奋,旋即便扶着香菱下了马车。最前方一驾着乌骓马,手持银枪的俊朗身影出现在眼前,见车驾在前,逐渐勒马停下。白蓁蓁十分欣喜的走了过去,“韩将军!”
自己许久不见的身影仿佛倒映在心头,陛下承了韩将军一身的威猛霸气,却又不失文人儒客的清朗俊逸。韩将军承载着拯救南楚于危难的希望,白蓁蓁忍不住湿了眼眶。韩子良叫停身后大军,而后翻身下马,朝着白蓁蓁抱拳行礼:“见过明珠公主。”
于三一行立时回到白蓁蓁身后,“殿下,幸不辱命。”
白蓁蓁连忙扶起韩子良,“韩将军不必客气,此番陛下能够派将军前来,本殿确实未曾想到,不过有韩将军在,胜算定能大出很多。”
“此番您长途奔波,不辞劳苦,本该带您先行休息才是,可如今国中情形,是半分容不得马虎,是以还要烦劳将军随本殿走一趟。”
“如今您带领大军前来,朝中人尚不知,本殿需带您前往朝中,将两方实力整合才是,好早日消了唐满这个心头大患。”
“公主不必客气,本将此番前来,并不是享乐,早日助公主与女帝夺回社稷,本将也好向陛下交差。”
“还请公主带路,本将这就随公主前往。”
“事不宜迟,这就出发吧。于三,带其余将士们前往城东安营扎寨。”
说完白蓁蓁便上了马车,韩子良驾着马紧随其后,一路向皇宫行去。……金銮殿上,女吏高呼一声:“明珠公主到!”
众多大臣们俯首朝拜,恭迎白蓁蓁入朝。白蓁蓁已然换了一身隆重的公主朝服,气势傲人的步入大殿之中。“众位不必多礼。”
白蓁蓁一直走到最前方站定,众臣才齐齐起身。然而这时,却见一道身影在白蓁蓁之后也向内走来。殿外阳光直射,让人忍不住生出幻觉。那挺拔的人影正昂首阔步,绕过众人与白蓁蓁并肩。这一刻,大臣们似是齐齐停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人。“这,此人,此人莫不是边境那谁?”
“韩子良!没错,就是他!他怎会出现在此处?”
“这这这,快来人,拿下此贼!”
文臣们听得这个名字,浑身已是止不住的颤抖,立即双眼怒睁,气急败坏的指着韩子良。更有武将者,已暗暗摩拳擦掌,准备一显身手。岂料白蓁蓁忽而转身,浑身凝肃的看向众人,“我看谁敢?”
“韩将军乃是我从大夏请来的客人,谁若动手,本殿现在就斩了他!”
为首者愤而出列,“殿下怎会做出此事?此人乃是大夏强将,此刻不拿下他,更待何时?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本殿今日请韩将军来此,乃是为国中大事,而今我南楚一分为二,唐满这逆贼以下犯上,妄图谋反,若不诛灭,我皇室危矣。”
“而今有韩将军出手,定可助我等一句歼灭唐满逆贼。”
“本殿宣布,自即日起,城中所有布防,以及剩余的全部人手,都交于韩将军统领,助我们早日平叛。”
一番话落地有声,白蓁蓁说的铿锵有力,随后又俯首禀告女帝。“还请王君早日下令。”
然而话音一落,便立即引来众人猜忌。“什么?殿下这是魔怔了不成?”
“我南楚与大夏乃是生死大敌,怎可邀敌方将领入城平叛?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不行!王君,绝不可同意殿下所说,韩子良身为大夏的将军,必然不会与我们一条心,殿下这是玩火自焚。”
“就算我们南楚内乱至此,也还轮不到大夏的人来出手解决,此事绝无可能。”
胡子花白的老臣气的连连咳嗽不止,只死死盯着韩子良,生怕眼前人做出不轨之事。女帝高坐上位,颇有些无奈的看向白蓁蓁,仿佛在说:“看吧,我早说过了,大臣们不可能同意。”
关于借兵之事,明珠公主自是与女帝通过气,但除了出使过大夏的明珠公主,连女帝也觉得不怎么可靠。然而白蓁蓁却昂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女帝。有老臣带头,殿中多为反抗之音,且情绪异常激烈,尤以最前方一名武将为首,闹得最凶,趾高气昂的看向韩子良,满不在乎。“黄鼠狼给鸡拜年,这韩子良能有什么好心思?”
“如今我们南楚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出手帮我们,殿下别异想天开了。”
“大夏那狗皇帝派他来此,指不定安了什么心思。”
白蓁蓁冷凛一笑,转身直视此人。“韩将军出兵相助,乃是本殿亲自向大夏皇帝所求,非是他们主动出兵,哪来的什么别有用心?”
“唐满手下人手众多,又擅用兵,若是韩将军不出手,我们怎么可能有胜算?”
“还请曾邑曾将军慎言,莫要让韩将军寒了心。”
曾邑脸色铁青,当即回言道:“哼!殿下这是出使了一趟大夏便被猪油蒙了心,胳膊肘往外拐,哪有亲近他国贬低本国之礼?”
“纵然大夏兵力再强,殿下也不该弯了脊梁向他们服软。”
在他的带领下,大臣们纷纷开口征讨白蓁蓁。韩子良当即转身,周身杀气凛然,怒斥出口:“住口!公主一心为国,你们却在此恶言相向,成何体统?”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眼见着国将不国,你们还有心思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