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满身怒火,当即大骂出口:“放肆!你们敢对太后动手!”
未料常止完全未曾将他放在眼里,挑眉一笑看向陈铭。“怎么样?要不拿太后的命试试?我白莲教,说到做到。”
陈铭双拳捏的咯嘣作响。何秩难以忍受这版言语,当即提刀冲向常止,“大胆贼子,还不住口?”
“此乃陛下,岂是尔等可以轻易要挟?”
“纳命来!”
两名黑衣人立即上前,飞身挡在常止面前。然而何秩愤怒至极,出手的刀法已然乱了,只招招往致命处凶狠的招呼过去。两名黑衣人相形见绌,穷尽所能才堪堪将何秩挡在身前。饶是这版,两人身上也挂了彩,衣衫开裂,伤口遍布。常止快速后退,脸上笑意尽敛,“狗皇帝,见好就收!今日来此,乃是本使好意提醒,你若是不知好歹,小心太后。”
“就算暂时不要她的命,我们也多的是折磨她的手段!”
何秩听及此言,当即飞身后退,咬牙切齿的看向常止,愤愤高呼一声,“陛下!”
陈铭抬手止了他的话头,周身寒光闪烁。“你们好自为之!”
“只有三天的时间,若是不来,记得之后替太后收尸。”
常止邪魅一笑,十分挑衅的抬头冲陈铭示意。话毕,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走!”
何秩还要上前追逐,却被陈铭拦住,他满是愤慨,“陛下,难不成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陈铭已然转身,“追上去又有何用?太后被他们藏起来,我们又能拿他们如何?”
他上前搀扶起秦江,冷冷下令,“回府!”
陈铭浑身的杀气,有如杀神降世,愣将周围一众兵士们怵的不敢说话。连何秩也止了声,上前接过秦江,依令快速向府中行进。看到这满身的血迹,何秩心道不好,回府后便直奔薛有道所在,边走边喊:“神医,快,救救秦大人。”
薛有道匆忙出门,迎面便见一浑身是血的濡秀男子。待看清胸前的伤口,他双眉不由得紧皱,“怎么回事?怎的直中胸口?”
“这可是人体关键所在,这里受伤,伤及内脏,怕是有些险。”
何秩听及此言,刚刚那惊险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原本那假冒者径直出刀,正对的乃是陛下,秦江伤处正与假冒者所指一致。倘若这一刀扎在陛下身上,现在生死未知的,怕就是陛下了!白莲教此行来势汹汹,怕是没那么简单!幸好秦江反应及时,否则自己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他深呼一口气,砖头看向躺在一旁的秦江,不由得担忧道:“神医,还请务必救活秦大人。”
薛有道仿佛未曾听到一般,兀自忙着手中的动作,并未理睬。一番把脉查看之后,薛有道才抬袖拭了拭面上的汗。“陛下,将军,请放心,秦大人生来与常人相依,这心堪堪偏了半寸,未曾被匕首所伤。”
“眼下看着严重,倒不过是些皮肉伤,陛下不必担忧。”
“老夫出手,定然药到病除。”
薛有道又看了一眼秦江,不由轻松一笑,“吉人自有天相。”
何秩与陈铭总算是缓了口气。“还好秦大人无事,末将想来那一刀还有些后怕,倘若不是秦大人以身相护,末将真不敢想,这白莲教着实是不容小觑。”
行至园中,陈铭垂目远望。何秩所言不错,眼下白莲教已是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既敢派人对自己动手,还存着一击必中的心思,他们是动真格了。只怕要清除他们十分不易。最重要的是,投鼠忌器!母后依旧在他们手中,显而易见的,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若是自己不去,恐怕他们真的会撕破脸,不惜两方相斗。一别许久,也不知母后可还安好?何秩沉默许久,才想起如今困局。“可是陛下,太后娘娘怎么办?虽知如今娘娘在潜黄镇,但那处摆明了是陷阱。”
“白莲教要您独自前往,定是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眼下我们虽知娘娘身在此处,可我们并不能贸然出手,这可如何是好?”
“再有,就算我们强攻,恐怕他们狡兔三窟,也早已想好退路,强硬进攻,怕是会有损娘娘玉体。”
眼下着实是个两难的困局,既知娘娘所在,却又无法出手,实在是让人恼火。沉默一瞬,却听陈铭忽然说道:“朕亲自去。”
有如平地一声惊雷,何秩想也不想便开口劝阻。“陛下,万万不可!”
连自己都知其中凶险,陛下怎会不知?可陛下如今竟说要亲自前往,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拿陛下的性命冒险。“不可啊陛下,您可是社稷根本,白莲教摆明了是想要抓您,这潜黄镇怕是不下了不少陷阱,他们必不会轻易放太后娘娘出来。”
“您这么过去,只能沦为阶下囚!”
明知前方豺狼虎豹,危险遍布,陛下怎能独身前往?可陈铭却摇了摇头,显见是心意已决。“母后尚在其中,朕怎能干坐此处等待?”
何秩咬牙犹豫不决,心中再三掂量,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娘娘虽为国母,但于国之社稷却无影响。”
“就算,就算除了什么事,自有陛下,有我大夏万万儿郎为娘娘报仇雪恨,杀尽逆贼,可若是陛下您,可大不一样。”
“陛下身关社稷,乃是我大夏千年难遇的明君,大夏才刚刚稳定,您若是被白莲教所获,天下必将重陷战乱,望陛下三思!”
何秩冒着大不敬之罪,可还是要将这番话说完。以一人之性命,换得天下之安危,实在是最简单的选择!饶是对太后娘娘有些羞愧,但何秩就算面对天下人的诘问,也不会露出半分胆怯。可此话一出,便被陈铭严词拒绝。“此话休要再提!”
“人若无情,天下何立?”
“朕乃为一国之君,母后于朕有生养大恩,尚未享尽天伦便为歹人所掳,是朕大意,如今既得母后消息,朕必要救出母后。”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倘若朕连母亲都不奉养,又如何堪为这天下人的君王?”
何秩被说得哑口无言,虽还是不愿陛下冒险,可却无从劝阻。又听陈铭说道:“不过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既要赴会,自该准备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