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看着戴荆芥马甲胸口处的那枚,世界古玩协会勋章有些出神,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他也是创始人的后代?不应该啊,世界古玩协会创立的时候,可是六十年前的事了。戴荆芥先生看起来也就是刚刚六十岁出头,即便是传人,那也不可能是田庆岱与师傅李学明的孩子啊。毕竟他们二人的创始人勋章都在自己和辛宗那里。”
叶浩狐疑的看向了戴荆芥,发现戴荆芥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的外国人气质,但此时人多眼杂,叶浩也不好开口询问这件事。虽然华老和葛老怪对自己没什么坏心思,但是葛思量那个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个嘴上没个把门的。想到这,叶浩便强压着心中的好奇,打算等这些事完了以后,在单独的跟戴荆芥详细谈一谈关于这枚勋章的事。戴荆芥自然是不知道叶浩的想法,他此时正专心致志的在给仕女图全色。别看戴荆芥看起来是一个素雅的老者,但是很显然,他很喜欢叶浩众人来看他修复古画的过程,仿佛有人在关注他,他会很有安全感:“全色,就是将这副画缺失的颜色补好,使得整个画面统一,不突兀,也不失真。全色能做到极致,便有一个行话叫做四面光。所谓四面光,便是无论这幅画,从上从下,从左从右,任意一个方向,任意一个角度,都做到光滑整齐,让人看不出不过痕迹才行。这对我们修复师的画工要求极高,因为我既然能修复古画,自然我也要会画画才行,不然只会揭命纸,托命纸,那只能叫匠人,而不能称之为大师。”
众人看着戴荆芥一笔一笔的修补着,或是眯着眼睛远看,或是用小号的狼毫笔在上边雕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小时以后,戴荆芥便长吁了一口气,停下来笔,扭过头看向了身后的众人,开心的笑道:“完成了!”
戴荆芥说完话,便合上眼睛,向着地面上栽去,叶浩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戴荆芥,这六十岁左右的人,摔一下指不定得摔出什么毛病出来。叶浩将戴荆芥扶到了一旁,弄了些水给戴荆芥喝了一些,戴荆芥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叶浩,谢谢你,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好久没有自己亲自动手了。人啊,不服老不行啊!”
戴荆芥说完话,便喝了一口水,补充水分以求让自己尽快好起来,随即朝看向叶浩,指着那副仕女图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你看看华老他们,很显然都对我的画很满意。”
叶浩刚刚是站在戴荆芥身边看着他一笔一笔画的,很显然,这幅画修补的极好,戴荆芥没有让自己失望。在搭配上了新的命纸,与重新修补后的色彩后,此时仕女图已经再现了当年的风采。虽然同样是一个少女身穿沙罗,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手拿团扇,但经过戴荆芥拼尽力全身的修复,使得仕女图中的少女更是充满了让人怜爱的神情。比之之前的那副打印图,很显然要好上几倍有余。不光是叶浩看呆了,就连华老和葛是非这种见过无数古玩字画的人,也被这服仕女图所震惊。过了半晌,华老才从口中说出了唐代杜牧的那首屏风绝句,来表达这副画的魅力:“屏风周昉画纤腰,岁久丹青色半销。斜倚玉窗鸾发女,拂尘犹自妒娇娆。”
见画已经修复完毕,且与博物馆的那副唐宫仕女图图的画风吻合,很显然,这画就是周昉所作。戴荆芥此时已经休息的差不多到了,便慢慢的走向仕女图,将仕女图放在了另一个案台上,按动了案台下的按钮,案台便开始测量仕女图的尺寸,开始为仕女图装裱画框。紧紧几分钟,便将仕女图装裱完成。戴荆芥用手当当的敲了两下仕女图上蒙盖住的玻璃,笑着对大家说道:“防弹级的玻璃,配上合金的画框,外面在套上木质的画框作为避震,任谁也没有办法轻易的在接触到这幅画了。”
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戴荆芥说道:“老戴,这次辛苦你了,没有你,不知道这副画还能不能重见天日。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戴荆芥朝华老摆了摆手:“永言,你说这个话,还拿不拿我当自己人了?改天请我喝顿酒就行了,说什么谢不谢的。”
戴荆芥说完话,便抬手看了看手表,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看,我没有吹牛吧?刚刚四个小时多一点,我就把这幅画修复好了。”
戴荆芥正得意,却又是手一抖,晕倒了过去,叶浩摇了摇头,急忙再次上前扶住了戴荆芥,随后看向了众人说道:“丈哥,文石,先回博古,继续处理相关的业务,还有和葛思量交接一下子狂笑古玩店的事。华老,葛老怪,麻烦你们二位,先把这幅仕女图安排好。我和辛宗还有些事想请教戴先生,所以容我先失陪了。”
华老和葛是非知道叶浩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便拿着仕女图离开,樊一丈和刘文石朝叶浩点了点头,也带着葛思量离开了实验室。叶浩见众人离开以后,便和辛宗二人搀扶着戴荆芥来到了实验室的休息室中。叶浩和辛宗二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过了两分钟以后,戴荆芥才醒了过来。叶浩长吁一口气,戴荆芥要是在不醒过来,自己就要把他送到医院去抢救了。戴荆芥见只剩下了叶浩二人,便有些疑惑:“华永言他们呢?”
叶浩微微一笑,对戴荆芥说道:“华老和葛老怪他们先回去,我留下来,是有事想问你。”
叶浩用手指着戴荆芥马甲上的那枚创始人勋章,有些疑惑的问道:“戴先生,请问这个勋章,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可否给我讲一讲这枚勋章的故事?”
戴荆芥听到叶浩的话面色微变,反而一把抓住了叶浩的衣领,神情激动的吼道:“你认识这个勋章吗?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勋章!”
戴荆芥的举动把叶浩下了一跳:“戴先生,你先冷静一下,这个勋章怎们了,让你这么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这枚勋章跟了我六十多年,我千方百计的找,都没有找到任何与它有关的线索!这是我的家人留给我的唯一信物!”
戴荆芥用手死死的抓住叶浩的衣领,大声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