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关键一夜(求订阅) 朱信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对岸的鞑子,似乎早已经暗中策划着,要从这里进行突破,重新夺回西岸的前哨营寨。 等朱信、祖可法一行人返回野猪墩后,朱信第一时间就打法慕容云巧和吴小小赶紧离开野猪墩。 “这里恐怕又要成为战场了!”
朱信摇头苦笑,赶紧解释道。 冥冥之中,似乎他和野猪林有着非常深切的仇恨,朱信只觉得自己每一次巡视到野猪林,就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些该死的鞑子,总会想着要和他打一架。 这也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大凌河以西,是鞑子拼劲全力也要夺取的地方。 要不然,后来皇太极也不会改变打法,把大凌河堡围得水泄不通,直接来了一出经典的围城打援战。 “大人,你留下来?”
听说朱信要赶她先回团山堡,吴小小嘟起小嘴,显得十分不悦。 说好了一起回去,怎么朱信居然又要留下来。 “是呀,大人,和我们一起先回团山堡吧。现在就算你着急,那也急不来!”
慕容云巧此刻也是眉头微蹙,赶紧劝说道。 她倒不是想要朱信陪着她回去团山堡,主要还是上一回朱信在野猪林一战,最后重伤昏迷好几天,她总觉得野猪林这块地方,对于朱信来说就是一块不祥之地。 她最为担忧的,是她心爱的男人。 万一朱信再一次在野猪林遭受重伤,下一回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还能醒过来······ 她已经失去了家人,她可不愿意再失去朱信。 “是呀!大人,想必鞑子这回遭到了重创以后,短期之内也不敢再渡河发起进攻!”
祖可法也赶紧劝说道。 毕竟白天鞑子死伤惨重,想必也不敢再次强渡大凌河了。 谁知朱信笑笑,连连摆手道:“你们是不了解鞑子的脾性!这些鞑子,都是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性格!当初在团山堡,我们就遭遇过鞑子的复仇······而且,还是让团山堡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你们不必劝说了,今夜我就坐镇在野猪墩,今晚是关键的一夜,只要鞑子敢来,准保要他们有来无回!”
朱信总觉得,今晚鞑子一定会有所动作。 以他对鞑子的了解,白天也不过只是试探性的小动作。 也许,更大的行动,会放在后面。 在朱信的坚持之后,慕容云巧和吴小小在陆武的护送之下,先行赶回团山堡,同时陆武还得在赶回团山堡之后,连夜调集兵马和装备,尽快驰援大凌河西岸。 朱信只留下了二十名燧发枪骑兵,并且让陆武把大部分的弹药都留了下来。 同时,朱信以广宁后屯卫从三品指挥同知的名义,向周围的十八里墩、劈山寨以及最近的几个墩堡下达命令,让他们连夜派出部分卫所正军前来增援协防。 并且,针对鞑子偷偷摸摸的情况,朱信索性让祖可法在几处最为平缓的西岸河滩上,直接就堆起大量柴禾、树枝,然后燃起熊熊大火,把西岸乃至对面的东岸都照亮起来。 只要鞑子胆敢渡河,沿河的巡防士兵,就直接使用弓弩或者鸟铳将其赶回去。 夜色之下,野猪墩内,朱信端坐在一处篝火旁。 草草用过晚饭的士兵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祖可法刚部署完好,就一屁股坐在朱信旁边,然后禀告道:“大人,沿河的巡防士兵,都已经部署好了!附近几个墩堡的卫所正军,先行赶来了八十名军士,再加上野猪墩原来的几十名民伕,都被我打发去沿河巡防了!”
按照朱信的部署,现在的大凌河西岸,早已经亮起了八处大型篝火堆,就连一些岸边,也被插满了火把,直接就把西岸许多地方照亮的犹如白昼一般。 朱信点点头,拿起一个棍子,整理起面前的篝火,转头笑道:“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团山营的大军一到,我就会沿着河岸建立起火炮防线,到时候鞑子别说偷袭,就算想在他们东岸想靠近大凌河边,那也得看我高不高兴。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熬过今晚,白天他们吃了瘪,晚上肯定会有所行动,当然他们不敢出头更好,今晚一过,他们就算再想出头,也难了!”
朱信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建立火炮阵地,到时候鞑子就别想着渡河了,说不定攻守之势都会调转过来,明军直接就能渡河攻取东岸了。 可祖可法却显得十分不解。 “大人,就算我们把西岸全部照亮,可鞑子如果大股渡河,我们就那点人,恐怕也难以应付呀!”
现在在西岸一带,能真正参与战斗的,满打满算也就两百号人,那也已经是顶破天了。 如果鞑子白天上百号人也叫小股试探性偷袭的话,那么晚上一旦大股鞑子渡河,那数量还不成百上千呀? 就现在这点明军,恐怕都不够鞑子塞牙缝。 “照亮河岸,一是为了吓阻鞑子,二是为了能看清鞑子的行动。一旦发现大股鞑子渡河,我手下那些骑兵,就得机动灵活往几个地方到处赶了!到时候,鞑子草木皆兵,咱们能拖一时是一时,最后拦不住了,交待弟兄们,只管往劈山寨后撤!野猪林附近,也就只有劈山寨能勉强守住!咱们,就等待援军,团山营离这里不过几十里路程,用不了多久,援军就会赶来!”
朱信咧嘴笑道,解释起来。 他现在只想好好批评下张铁豪,张铁豪的暗部到现在为止,都无法渗透到对岸的鞑子那边,这种情报工作,简直是差评。 如果能提前了解清楚对岸的鞑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动向,那也不至于出现眼下如此被动的局面。 “明白!请大人放心,我已经交待清楚了!”
祖可法点点头,不禁为朱信的缜密心思而暗暗叹服起来。 祖可法在来野猪墩之前,他其实已经从祖大可那听了一些朱信的事迹。 祖大可对朱信的形容,就是一句——“鬼机灵得很”。 祖可法今天一接触,果然发现朱信非同常人,脑子灵活得很,绝非他接触的那些只会按部就班的武官,他自然也明白了朱信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几次获得擢升的原因。 当然,他肯定还不清楚,这都是朱信在和鞑子无数次战斗的过程当中,所积累下的一个个血泪经验。 这时候,一群卫所正军,在为首的一名领头武官的带领之下,缓缓来到篝火这边。 领头武官是一名年轻的总旗官,只见他慌慌张张上前,对着朱信就毕恭毕敬抱拳禀告道:“属下黄有功参见大人!”
年轻总旗官说话的时候,还显得十分青涩,抱拳作揖的动作也稍稍有些颤抖,旁人都能看得出,这位总旗官似乎紧张得很。 朱信一眼就认出了来人,面前这位年轻的总旗官黄有功,正是原来十八里墩小旗官黄茂德的儿子。 黄茂德在上回野猪林之战当中英勇牺牲,朱信于是保举了黄茂德的儿子黄有功继任小旗官,袁崇焕听说了黄茂德的事迹之后,更是直接向朝廷申请擢升黄有功为世袭总旗官,以褒将黄家的忠义。 如今才刚上任的黄有功,就将遇到人生第一场战斗,未免显得有些紧张。 祖可法听说过黄茂德的事迹,猜想对方肯定是太紧张,也看出了黄有功的囧境,忍不住笑道:“我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这样,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见到上官的时候,更是紧张到连腰间的佩刀都差点抖掉了下来!”
黄有功听罢,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刀,顿时引起了在场老兵们的一阵哄笑。 黄有功顿时头冒冷汗,自知失礼,尴尬解释:“大······大人,属下第一回上战场,有些紧张!”
“有功,你放心好了,打仗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后!”
朱信笑笑安慰道。 黄有功是功臣之子,要不是野猪林一战当中,黄茂德拼死牺牲自己引爆火药拖住了鞑子,朱信也没法坚持到最后一刻。 朱信心知,自己这回拼了命也要保住黄茂德的儿子。 “铛铛铛!”
众人哄笑之间,忽然河岸边的哨楼猛然敲响了作为预警的铜锣响声。 “不好!鞑子真的来了!”
祖可法顿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