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谁才是辽军第一 两人正说话之间,就听到帐外传来了一阵通传喊声:“团山营朱参将到!”
“凡头儿来了!”
刘波一听顿时大喜,于是立即转身朝帐外迎接。 “朱参将总算来了!”
祖可法也赶紧快步前往帐外迎接。 经过野猪林一战,他和朱信也算是共同并肩作战过,是过命的战友,他对于朱信的能征善战还是十分认同的,并且也对朱信十分信服。 在祖可法看来,朱信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连升好几级,那也是完全就靠着战功积累,这才获得如此殊荣。 对于朱信能打仗这一点,祖可法还是十分认同的。 “两位,西岸要有所行动才行了!赶紧发动手下的兄弟们,随时准备行动!你们手下弟兄们,差不多有三个月没有干仗,手都快生疏了吧?哈哈哈,放心,督师有令,要我们尽快渡过大凌河,前往东岸拿下十三山驿和广宁右屯卫城。”
朱信见面以后,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终于等到渡河这一天了!”
刘波听罢很是兴奋。 团山营的战士们,为了能渡过大凌河收复东岸,早已经是摩拳擦掌,无时无刻无不在想着要打到对岸去。 “将军,咱们要打到十三山驿和广宁右屯卫城?可我们总兵交待我们,是要协助你们镇守西岸,可并没说要渡河夺取十三山驿和广宁右屯卫城。更何况,如果我们渡河攻打广宁右屯卫城,那大凌河堡的军队就必须有所行动才行,可我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收到我们总兵的命令!”
祖可法对朱信这个命令感到十分疑惑。 如果朱信按照袁崇焕的命令,先由西岸跨越大凌河到东岸,然后一路向东,进攻大凌河以东三十里地之外的十三山驿,再转向南边夺取广宁右屯卫城,那和广宁右屯卫城几乎隔河相望的大凌河堡,那就应该出兵协助,两路进攻,这才有机会收复东岸的大片土地。 “哈哈,你们祖总兵的命令,是要你们镇守西岸。而督师给我们的命令,却是要渡河进攻。我们双方,并不矛盾,我们负责攻,你们负责守,很公平!毕竟,论战力,我们团山营连战连捷,战术和武器远胜于鞑子,督师点名由我团山营发动奇袭,可见督师的选择就十分恰当。”
朱信咧嘴笑道,丝毫不谦让,更不废话。 在朱信看来,团山营现在就是那么牛,祖大寿的部队还是用来守城更好,没必要再瞎掺和到这里面。 更何况祖大寿手下的军队,除了祖可法那小股部队有和朱信并肩作战过,更多的将领和部队,都完全没和团山营有打过配合。朱信深知,战场上如果还有一支战斗力远逊团山营的友军,这支友军更是和团山营的配合默契度基本为零,那一旦上了战场,所谓友军摆明就会拖累团山营的奇袭进攻步伐。 袁崇焕之前练兵的成果,其中之一就是祖大寿手下的军队,就是大名鼎鼎的关宁铁骑。 关宁铁骑其中的精锐核心,人数约有三千人左右,正是由祖大寿直接指挥的降夷左、右营,这两营人马,是祖大寿将部分投降的蒙古骑兵以及大批精壮家丁充实整编而来,战斗力凶悍,实力远胜于其他各支明军。 朱信这番话,顿时让祖可法很是不爽。 “朱将军,我们祖营,可也不比你团山营差。你这话,要是让我们总兵听了,必定会勃然大怒。要论打鞑子,你们团山营只能算是晚辈。”
祖可法当然要为他养父祖大寿说话,更要为祖营和朱信的团山营争出个名次来。 他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团山营虽是后起之秀,可在祖营面前,也不过是小弟弟。 “祖可法,你放什么狗屁,居然敢在我们家将军面大言不惭!要论战斗力,我们团山营不敢称天下第一,但也绝对是辽军第一。”
刘波毫不客气,直接上前训斥道,并且据理力争维护团山营的荣誉。 “你们是辽军第一?我们才是辽军第一!你们要是不信,我们就比试比试!我军从大凌河堡渡河出发攻打广宁右屯卫城,你们从西岸渡河攻打十三山驿,就看谁能先拿下各自的目标!我们就看看,究竟谁才是辽军第一。”
祖可法气呼呼向朱信抛出了一个赌约。 “赌就赌!还怕你不成?”
刘波声音更大了。 “赌什么?”
“就赌谁是辽军第一,从此输的一方,就必须认对方为老大。”
两人争论的焦点,都放在了谁是辽军第一的排位上。 其实团山营从发展到现在,早已经不同往日而语。 即便是关宁铁骑,团山营官兵们也已经拥有足够的底气进行挑战。 不过朱信看着两人的争吵,却只摇摇头,却笑而不语。 打仗这种事情,那可不是儿戏。 两军为了争夺第谁是辽军第一,激起两军战士奋勇杀敌,自然是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他怕就怕,对方纯粹是为了争夺第一而去战斗,眼里只有第一而失去了明确的战略方向。 朱信于是只好赶紧劝说道:“大家不过是讨论罢了,都不要放在心上,反正按照督师交给我的命令,就是要尽快拿下对岸。两位无论如何,都必须尽快让手下弟兄提高警惕。鞑子只要敢来,咱们就不仅仅是击退他们那么简单,甚至还得打过东岸。”
“遵命!”
“遵命!”
··· 连续好几天,朱信都在各个炮台上来回巡视,并指挥着炮兵将准备渡河的好几处目标地点,反反复复用炮火清理了一遍又一遍。 “没错,就是要这样,把周围的树木,都他娘的给我推平!”
炮台上的朱信,对着炮手指着对岸喊道。 “是!三轮齐射!准备!”
“轰隆隆!”
“嘭!”
随着一连串炮响过后,目标地点原本才刚长出没多久的草木,又再一次化为了灰烬,再一次现出光秃秃的一片。 “这打得实在太过瘾了!”
见目标地点再一次被推平,朱信忍不住大笑起来。 随着西岸的炮台火力越加密集和强大,东岸的鞑子已经吓得连续后撤了好几里地,再也不敢将营房驻扎在大凌河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校匆匆登上炮台,然后赶紧向朱信禀告道:“将军,祖可法正在召集兵马,准备离开野猪墩。”
朱信一听,顿时感到惊诧。 “他们的任务,不是要协助我们驻守西岸一带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朱信好奇问道。 虽然上回刘波和祖可法争得不可开交,可在朱信看来,这不过只是两军为了怎么杀鞑子而产生的争论罢了,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情。 可问题是,祖可法当真了。 而且他还要和团山营较起劲来,并且将西岸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祖大寿,还建议祖大寿应该向督师提议,分别由两路兵马进攻东岸。 让朱信没想到的是,然后祖大寿也当真了,面对朱信这位后起之秀,祖大寿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输给朱信这一毛头小子? 辽军之间的一场内部竞争,呼之欲出。 谁究竟才是辽军的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