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怎么可能放过顺治皇帝呢! 顺治皇帝是大蒙古国的额耶尔札萨克汗啊! 只要把他抓去当了大明恭亲王,朱慈烺就有了号令蒙古诸部的法理。 朱皇帝手头真理管够,大蒙古的天理又在西藏,已经处在大明平西军的刀锋之下,当然一切好说了......再加上顺治手里的法理,要拉拢草原上蒙古诸部就容易多了。 而草原上的蒙古人一旦归顺大明,那么大明的北疆就能安定的,而且大明也有了将罗刹国挡在西伯利亚中西部的本钱......如果能挡住罗刹国,那么大明的地图看着就大大的,看看都开心啊! 所以在发现尼堪率领骑兵往天津卫而去后,史可法立即就派人召回了正在清军大营外面转悠的李元胤。 李元胤还不是一个人来见史可法的,他的亲兵还牵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着,还唉声叹气的满洲大胡子男人。 “这人是谁啊?”
史可法问。 “这人叫留雍。”
李元胤笑呵呵地说,“满洲姓氏是爱新觉罗,是老酋努尔哈赤的曾孙子,在多铎手下当旗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元胤提到了努尔哈赤,本来跟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的留雍居然哼了一声,把胸膛挺起来了。 “哦,”史可法看了这个宁死不屈的家伙一眼,然后一挥手,“留雍留雍,留着没用!拖出去杀掉,把脑袋割下来送去天津卫,看那福临还敢不降吗?”
李元胤笑道:“总督英明......只要把这家伙的脑袋送去天津卫,福临那小子就该知道他的皇太叔都败了,一定会投降的。”
“哈哈哈!”
史可法一想到自己立下的赫赫战功,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 他的几个亲兵得了他杀人的命令,上去就推着留雍往边上一块看着挺不错的空地走去。 留雍一下慌了神,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男儿好汉,不怕死的,可是到了临头,这才发现千古艰难唯一死啊! 看着自己就要被拖去杀头,他再也绷不住了,大声嚷嚷起来:“别推,别推啊......我还有话要说!”
史可法和李元胤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憋着坏笑呢! 史可法冲着他的亲兵招了招手,留雍就被牵了回来,两个亲兵还在留雍的腿肚子上猛踹了两脚,留雍一下站不住了,扑通一下就给史可法跪了。 史可法坐在一个马扎上,一张黑漆漆的面孔板着,满满的都是杀气啊! “你有什么话说?”
李元胤大声发问。 “我,我......”留雍一咬牙,“我可以去天津卫见,见大汗!”
他都不敢称福临为皇上,只敢称他“大汗”了。 史可法点点头:“哦,你要和福临说什么?”
留雍一愣,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劝福临投降?福临会听吗?会不会被这小子一刀给剁了?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史可法问。 留雍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心想:不会杀头吧? 史可法的黑脸上少许露出一丝笑意,“你就实话实说......就说多铎被本官打败,不会去救福临了! 福临如果不愿意投降,本官就长围天津,一直围到他肯投降为止! 本官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还真是大实话!顺治皇帝一定相信。 “就说这些?”
留雍看到了活命的希望,赶紧又问了一句。 “说这些就够了,”史可法笑道,“留雍,你愿意去说吗?”
“愿意,愿意......” 史可法点点头,又对李元胤说:“李副将,你也走一趟......带上三千骑兵,跟着往天津方向流窜的东虏骑兵,一定不能让他们进入天津卫城。”
“末将领命!”
李元胤得了将令,立即就去召集骑兵,因为他的骑兵已经散开行动了,所以没有能凑齐三千,拉了两千多骑,当晚就出发,也没去追尼堪——尼堪手下有七千余骑呢,追上去也不一定能打赢啊!所以他们就直接往天津卫去了。 第二天下午,他的骑兵就开到了天津卫城下,黄得功的大营内了。 而这个时候,黄得功的大营里面正好有了大清国派来认爹的使臣孙之獬,还有一个大明派去天津卫劝降的使臣祖可法。他们俩本来应该去徐州云龙山见朱慈烺的,结果正赶上多铎来给天津卫解围,所以就留在天津卫城外没走,现在正好一块儿入城去向顺治皇帝报喜——你阿玛的军队刚刚打了大胜仗,把那个勇敢王多铎一顿暴打,多开心啊! ...... 顺治小皇帝今儿一大早起来,又在书房里面绕着铺了一张地图的书桌转圈子了,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部队番号,有些是皇太叔多铎所部的番号,有些是塞外蒙古诸部的番号,有些则是顺治嫡系军队的番号。 从这张地图上看,这些清军要么在守备城池,要么在集结待命,要么在进行大范围的机动,牵着明军的鼻子在走。所有的这些军队布署,都是围绕着“天津决战”展开的。 而这个“天津决战”的形势,如果从地图上看,对大清国而言还是极为有利的! 胜利可期啊! 当然了,这个图上的形势,都是顺治皇帝亲自想像出来的...... 顺治皇帝站稳了脚步,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有皇太叔在外调度,总是能打败南蛮子的,我大清不会就这样垮掉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顺治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连忙回头去看,只见门帘子忽地被人掀开,然后就是索尼猛地冲了进来,一脸的仓惶失措。 这是怎么了? 顺治还没来得及发问,他又看见孙之獬、祖可法还有一个顺治看中有点眼熟,又叫不出名字的大胡子中年汉子跟着一起进来了。 顺治连忙问:“孙之獬,祖可法,你们怎么来了?那么快......” “皇上!”
孙之獬扑通一下就跪了,然后就哭了起来,“皇上,大清要没了!”
什么?朕的大清要没了?顺治皇帝张大了嘴,一下就呆了。 那个大胡子中年人也扑通一下跪了,咧开嘴大哭:“皇上,皇上......败了,败了,惨败了......” 顺治看着大胡子,“你,你是谁?”
“皇上,奴才是留雍啊!”
“刘墉?”
顺治不记得有名叫刘墉的大臣,“索尼,这个刘墉是那个衙门的官?”
“皇上,”索尼道,“他是关外正红旗的固山额真留雍啊!多罗谦郡王瓦克达的儿子!”
“瓦克达......”顺治想了想,“他,他不是皇太叔的人吗?”
留雍接过问题:“皇上,奴才就是从皇太叔军中而来!”
“什么?”
顺治急忙问,“皇太叔他......” “皇太叔打败了!”
留雍哭着道,“惨败啊!皇太叔在得胜淀惨败......皇上,大清国要没了!呜呜......怎么办呢?”
“这这这......”顺治话都说不利索了,“这是真的吗?”
孙之獬哭着回答道:“真的,是真的......二月十三日,皇太叔的十万大军在得胜淀以南和史可法的大军决战败北,损失过半,现在已经往北京败逃,不会来天津卫解救陛下了!”
“黄河呢?陈泰、图海没有掘黄河吗?”
祖可法笑道:“我大明的河南提督阎应元统兵十万包围了河南大营,并且筑起大坝,把河南大营团团围困住了,很快就要放水泡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