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白绫等人的脸色都变了,俏面上都流露出几分的惶惑不安。青玉话中的意思,她们明白,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那个顾寡妇?这世上,娶寡妇为妻的不是没有,一般都穷人吧,穷人家娶不起媳妇,大都将就了,能生儿育女便成。清流名士娶寡妇为妻的先例,也不是没有,相传,大周龙武皇帝年间,官至内阁首辅的王公佑宰相,一直爱着青梅竹马的恋人司马如梦而没有娶妻纳妾。王公佑没有发达的时候,只是一介穷秀才,司马氏是大世家族,自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司马如梦被长辈所迫,嫁给当时的镇边将军宋长海。王公佑十年寒窗苦读,终于高中状元,四十岁时,王公佑已官至内阁首辅,而镇边将军宋长海在抵御外敌入侵的战斗中战死,司马如梦成了寡妇。一个远居边关,一个住在皇城,天隔一方,只能保持书信往来,年龄越大,一直未娶妻纳妾的王公佑对司马如梦的爱越发难以自拔,最终感动司马如梦,两人私奔,隐居深山老林,成为传唱千古的佳缘。这种真挚的爱情虽然令人很感动,但付出的代价更大,一个弃官不做,一个抛家弃子,试问白绫等女怎不吓得脸色都变白了?就算她们甘愿牺牲,成全两人,但这可关系到公子的锦绣前程,如果他真的娶顾寡妇为妻或为妾,他的前程也就全毁了。在她们的心目中,叶天的才华旷绝当世,官拜宰相只是时间问题,公子还曾豪言,为万世开太平,这真要跟那个顾寡妇好上了,岂不是麻烦大了?这一下,五女都皱紧柳眉儿,俏面神情越发显得惶惑不安,这该如何是好?五女沉默了好长一阵时间,白绫抬起头,目前从青玉、翠云、韵月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定在飞烟的身上。青玉、翠云、韵月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她们都明白白绫的意思,这事,必须小心瑾慎,以免惹得公子不快,飞烟心直口快,由她先说出来,可能更合适。一名侍婢匆匆跑进来禀报,“五位小姐,公子来了,已进前厅了。”
公子,来了?五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慌忙站起身,匆匆整理衣裳。天气炎热,身上穿的衣裳本就少且薄,而且在自个的家中,又是好姐妹,她们自然穿得随意一些,没想到公子突然来到,把她们给吓得不轻。公子面前,自然得保持淑女的端庄形象。等她们整理好衣裳,梳理好秀发,待要出迎,叶天已大踏步进来。“五位娘子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呢?”
他笑眯眯的伸出双臂,一副抱抱的表情,“我可想死你们了,你们有没有想我?”
五女俱都飞起白眼,光洁玉颊却浮起一抹羞赧红云,有你说得这么赤裹裹的么?就是人家心里想,也用不着当着几位姐妹的面说出来吧?众女心中,早把自已当成是他的人,对于他的轻薄与恶形恶相没有半点反感,心中反倒涌起几分暖意,当然,还有几分的羞赧。她们心里虽然巴不得被公子搂着,抱着,宠着,但当着几位姐妹们的面,实在难堪,见公子伸臂抱来,一个个红着脸儿躲避,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一个都没抱到,叶天笑呵呵的坐下,端起矮几上的茶杯就往嘴里倒,这鬼天气能热死人,口渴得要命,也不管是谁的茶杯,先喝了再说。白绫的面颊飞红起来,青玉等四女俱都掩嘴低笑。飞烟跪坐叶天身边,乖巧的端起瓷壶,替他倒茶,青玉等女也跪坐锦垫上。“公子是不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急需用钱?”
飞烟是心直口快,但并不代表她就是傻妞,在姐姐们的暗示下,心中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询问。叶天愣了一下才点头,哥确实很缺钱,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用不着隐瞒,只是不知飞烟这话,代表了什么意思?唔,该不会是因为天韵堂的原因吧?公子真的急需用钱?是因为想经营酒楼?还是别的事?白绫悄悄松了一口气,如果是缺少投资资金,这好办。一双凤眸凝神叶天,她柔声道:“公子是不是缺少投资的资金?”
“缺,样样都缺。”
叶天承认得很干脆,不过话锋倏地一转,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小有积蓄,但别跟我提这个。”
他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何况,他可是堂堂的真龙天子,大周国的皇帝,就是再穷,也不能动用媳妇的积蓄,这样感觉太没面子了。“相……公,咱们还分彼此么?”
韵月说这话的时候,整张光洁的玉颊红如阳春三月竟放的鲜花,格外的娇艳动人。还没过门呢,直呼相公,自然羞死人,不过,她为了增加说服力,只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叶天咕的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在她水嫩的面颊上捏了一把,吃吃低笑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这事不许再提,否则,家法伺候!”
韵月羞得以袖掩面,虽然,她很期待相公的宠爱,但当着姐妹们的面亲热,令她好羞羞。家法?单只看某人那狼狼的笑容,邪恶的眼神,韵月的小心头儿突突狂跳不已,公子所说的家法,一定很黄很暴力,很邪恶,只怕还很荒唐……别说是她,就连白绫等女俱都面颊飞红起来,小心头儿砰砰乱跳,只看公子的眼神表情,那家法,猜都能猜得出,必定很邪恶,但却令人……期待……两情相悦,其乐融融,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能得到相公的宠爱,怎不令人期待?诸女俏面上忸怩娇羞的神态格外动人,不仅赏心悦目,更带有种莫明的诱惑,叶天笑得更邪恶了。哥好想早一点洞房啊!白绫的嘴唇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去,只是发出一声幽幽叹息,相公有时候很霸道,不过,也是对她们的宠爱,令她很感动,更觉得很幸福,只是……只是,相公也犯不着自污清名,与那顾寡妇合伙经营酒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