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所有人都跟伍长青走了,若大一个皇宫空荡荡的,仅剩几个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文官、几个宫女和两个老太监。这几个文官贪生怕死,心里抱有一丝的侥幸,投降未必会死,冲出去那才是死定了,他们不是傻笔。同样不想死的是香儿等几个侍婢,她们只是穷苦人家子女,被宋燕强征入宫当宫女,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即便被俘,但理论上应该是能够活下来的,所以选择了留下来。两个老太监却是心存死志,嘴里叨念着什么,分别捡起遗留在地上的两根火把。“刘公公想干什么?”
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安询问。“完了,都完了,还留着干什么,呵呵……”刘公公嘴里叨念着,也不知道是回答香儿的问话还是自言自语。香儿对身旁的几个姐妹使了个眼色,几个宫女偷偷抓起花瓶瓷吕等物突然发难,乒乓两声,两个老太监被砸破脑袋,转了几圈,瘫倒在地。“这两个老家伙想害死我们!”
几个文官也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的咒骂太监,解下他们的裤腰带,把人捆得结实,然后一通拳打脚踢,打得气喘吁吁才罢手。如果把这座皇宫焚毁,皇宫里边值钱的东东全被烧光,他们的投降就没啥意义了,搞不好直接被那些想发财的丘八们当场给乱刀剁成肉泥都有可能,所以,他们要誓死守护皇宫。伍长青等武将率上千人突然打反击,把快速突进的官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失两条街,好在官军人数多,装备的是清一色的步枪,又有手雷和掷弹筒压阵,很快就稳住防线,把反冲锋的叛军死死压制住。绝对的火力压制下,疯狂冲锋的叛军伤亡惨重,士气尽挫,加之伍长青被一枚炮弹炸伤,一时无人指挥,整支叛军终于崩溃,四散溃逃,也有的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地举手投降,而受伤的伍长青则被溃逃的部下在逃命中踩踏死亡。其他街区的叛军早已溃不成军,四散奔逃,却又无处可逃,不是被乱枪射杀就是被掷弹筒炸翻,在一片缴枪不杀的吼声中,机灵的人扔掉手中的武器,乖乖的跪地举手。官军只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完全控制了竹山的局势,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躲进民宅里的溃兵被揪出来,和同伴一起,被绳索捆成一长串,押进临时的牢房里关押,等候审讯裁决。“香儿,放开她们,她们只是苦命的婢女。”
当一队荷枪实弹的官兵押着十几个五花大绑的文官、宫女和太监从皇宫出来时,宋秋冲上前把人拦住。带队的军官看向侯耀宗,见他点头,马上让手下士兵把香儿等几个宫女解绑释放。“香儿,可曾看到厉公子?”
宋秋顾不得安慰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的香儿,扶着她的肩膀连声催问。她听从丽姬的安排,乘坐马车出竹山后,马上投靠了官府,把所知道的都倾倒出来,然后带官军进山清剿,侯耀宗把她带在身边,既是关照,也是监视。香儿边哭边把宫内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她只看到厉公子进入女王陛下的寝室,然后和几个姐妹莫明奇妙的睡着了,据伍长青所说是中了厉公子暗施的迷香。至于后边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女王陛下和厉公子都消失了,伍长青等人咬牙切齿的搜遍整个皇宫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进皇宫看看。”
叶天说道。簇拥在身旁的一大群宫廷侍卫和皇国安稳局的密谍高手立时护着他和妍月朝皇宫走去,一路上,侯耀宗又拦了几支部队,让他们先行进宫搜查护卫。宋秋对这位英俊的叶公子很好奇,同时对他的妍夫人也好奇,她对自已的容貌还算挺自信的,但见到这位天姿国色的妍夫人时,她不禁感叹,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美色,这位妍夫人高贵圣洁,简直就是不食人间香火的仙子,这位叶公子的福气实在好得让人羡慕妒忌恨。至于这位叶公子的身份很神秘,连侯耀宗这种能指挥大军作战的将军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应该是某位身份尊贵的皇亲贵胄,听说大周的天子也年青,但不可能跑来这种危险的地方。叶天也没有让她知道自已的身份,虽说人是归顺了朝廷,帮助清剿宋燕一伙立了大功,且与丽姬有些纠缠不清的关系,但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依然对她存有防范之心。宋秋也能感觉到别人对她的防范,对此也理解,人家这么做也不算过份,谁让她是曾经的反贼呢,好在她看得开,除了厉公子,她什么也不在意。当叶天步入宋燕的皇宫时,军队已把里外都仔细搜查了一遍,加上之前杀进皇宫时又搜查了好几遍,整个皇宫差不多被士兵翻了个底朝天,但长官有令,荷枪实弹的士兵仍忠实的执行再次搜查的命令,同时把守各处的交通要道,以防不测。据宋秋所说,皇宫的秘道就在宋燕的寝宫内,但搜查的士兵搜了个底朝天,只差把铺在地面的大山石撬起来查看了。叶天一摆头,所有宫廷侍卫都退出,守在外殿待命,他对妍月微笑点了点头,两人分别踱步,打量殿中的各种摆设,看到怀疑的地方则曲指轻敲,倾听传出的声音是否中空。叶天转了一小圈,目光落在那张华丽丽的雕花大床上,粉色的丝质床单,同色质的丝被,一对鸳鸯绣枕,粉红色的重重帐幔,加上殿内暖色调的摆设,不免想入非非。他走到床前,鼻子用力抽了抽,能嗅到一缕淡淡的幽香,心中不禁一荡,他是花丛老手,自然能分辩出这好闻的幽香味不是胭脂水粉的香味,心底深处的某些阴暗面被勾起,下意识的瞟向妍月。妍月俏面一红,翻白凤眸,她太清楚某人的性格了,肯定又想到了什么龌龊的念头,抛开其他方面不说,单就这一点,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大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