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死狐狸……你什么表情?”
卫无计的笑容里带有几分自嘲,这死狐狸牛笔了啊,连他都被忽悠过去了,不服不行,看到苏子文一脸古怪的表情,不禁怔道。“呃……没什么……”苏子文忙道,卫总顾问长说的话和腔调,还有脸上的表情神态,都跟老板的一模一样,很明显,老板非常了解卫总顾问长的性格与习惯,这也间接透露一个信息,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嗯,老板原来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有这么一个铁哥们呐。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打自他加入皇国安稳局之后,以前的朋友、同窗都有意无意的与他疏远,假期回家时,邻里乡亲看到他,都象看到鬼一样,慌不迭的躲避,甚至那些亲戚也一样,把他当成瘟神,对此,他只能苦笑摇头,安稳局有这么可怕吗?都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只有你行事坦荡,光明磊落,不做见不得人的事,安稳局权力再大,又能奈你何?他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安稳局一直被妖魔化,让人畏惧,职位越高就越孤独,就象老板一样,让他羡慕无比的是老板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至少还有卫总顾问长一个铁哥们,而他才真正的是孤家寡人一个。苏子文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走了,卫无计和几个侍卫则开心悠闲的吃肉喝酒,陛下回来了,万事大吉,不过呢,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还得在这里呆上几天,至于安全,根本不用担心,现在看守牢房的全换成了忠于侯耀宗的人。侯耀宗掌控安稳局多年,里里外外几乎全是他的人,朱子棋再怎么收买排挤,都无法伤到侯耀宗的根基,甚至一些改旗易帜,投靠过去的都是侯耀宗的眼线,朱子棋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侯耀宗的掌控之下。东大陆东南地域,淮安行省。淮阳县是淮安行省的省府,也是东南战域总兵部的驻地,驻扎有总兵部直属野战师、直属炮兵师、师警卫团等部队,也因此给淮阳县带来了好处,比如生意,比如治安什么的。东南战域总兵常鹏的住宅有两处,一处是战域总兵部的家属大院,有一房年青漂亮的小妾服侍照料他的起居生活,另一处是县城南城区的怡林别院。以他现今的身份地位,巴结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怡林别院是当地土豪富商半卖半送的,不说别院里边的歌姬舞女都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级别,就连那些服侍的丫环都是清一色的年青漂亮,常鹏常以军务繁忙的理由跑来别院逍遥。常鹏出身勋贵世家,虽没有沾上二世祖们的各种坏习性,但也不是说一点都没有,至少他很讲排场,很会享受生活,很会撩妹子,他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妹子都是主动投怀送抱,欠下了不少风流债,如果用后世的网络术语来评价,就“渣男”二字。但这年代的观念思想不一样,哪怕叶天施行了很多新政,改变了广大妇女的社会地位,但传统的旧观念依然根深蒂固,常鹏所做所为顶多被扣上风流的帽子,他虽负人,但用钞票或别的利益给予补偿,也不算太严重的诟病,甚至将军与佳人的浪漫爱情故事被很多人传为风雅趣事的佳话。近段时间,常鹏一直在怡林别院居住,传说是身体不适,所发命令都是通过电话遥控发布,甚至把军中大小事务交给副总兵李源华打理。军中部下听闻他生病,都携礼前来探望,但都被常鹏的五叔常昆或侍妾关若云挡驾,没人能见到常鹏本人,即便见到,也只是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常鹏,之后,副总兵李源华下达军事演习的命令,东南战域十五个常备师尽数出动,向帝都方向开拔。这个时候,天子遇刺失踪的消息已经传扬开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一时间风云暗涌,稍有点政治头脑的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军队的任何动静都有可能引起局势的动荡,朝廷的猜忌,除非接到常鹏本人下达的命令或朝廷的调令,军中的绝大部份将官对于副总兵李源下达的命令拒不执行,甚至质疑他的命令,任李源华如何威胁恐吓都没有用,仅13、17、19、26、46师的参将执行命令,率部向帝都方向开拔。李源华虽然顶着战域副总兵的头衔,但在军中没有多少影响力,根本指挥不动,想要把那些参将给撤职,换上自已人替代都没用,把那些抗命不遵的参将给逼急了,拔枪对峙,一度把总兵部包围起来,如果不是常昆出面调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各师参将嚷嚷着要见常鹏,但都被常昆挡驾,各师参将又不敢带兵闯进别院里,事情就这么拖着,各种谣言满天乱飞,军心不稳,好在各师参将带兵有方,都能镇住部下,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每天白天,怡林别院外挤满了求见的中高级军官,外围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护卫,黑压压的一大片,晚上也有大队士兵围守在别院外面,就算李源华想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敢,常昆也只能严令府中侍卫加强警戒,同时苦口婆心的劝阻,弄得焦头烂额,身心疲惫不堪,啥事都干不了。不管外边怎么闹,身为关键人物的常鹏一直没有现身,每天躺在床上睡觉,好象死人一般,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满是憔悴神色,两鬓已隐现缕缕白发。“老爷,该用饭了。”
小妾关若云带着几个端着几色精美菜式的侍婢怯生生的进来,小心翼翼说道。“滚!”
面无表情的常鹏大声喝道。关若云和几个侍婢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不知如何是好。“你们都退下罢。”
一个年纪和关若云相近的俏丽妇人走进来,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关若云点了点头。“拜托九婶娘了。”
关若云暗中松了一口气,老爷发起火来,谁都劝不了,唯独这位年青貌美,叫柳玉婵的九婶娘还能劝说几句,她屈身福礼,带着侍婢退下,但仍有两个侍婢只是退到一旁站定,明显是监视之意。“你怎么还在这?”
常鹏看着她直皱眉,脸上虽没有半点表情,但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忧之色,还有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听婶娘话,先吃点东西,你已经几天不吃东西了,这哪行,饿坏了身体咋办,来,婶娘扶你起来。”
满脸关心担忧的柳玉婵弯下身子,一手扶住常鹏的肩部,一手拉住他的手。感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常鹏微怔,看向柳玉婵,柳玉婵眨了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