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可以带着我,手持官府碎片,我们一起去帝都,既然大家都如此相信陛下,那咱们就当着陛下的面对峙,如何?”
老兵们跟随叶天作战多年,对于他们的皇帝陛下都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不管什么事,知道到了皇上面前,一定能得到公道,不然潘炳权也不可能轻易煽动他们。现在有机会直接去见皇帝,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老兵都有着丰厚的退役金,在矿工之中,大多都是矿主,就算是普通矿工,以他们曾经军人的身份,也能得到尊重,具有极高的声望。现在老兵们改变主意,潘炳权也没辙了,别说去京城找皇帝对峙,这次如果民变闹不起来,让钦差继续追查下去,总督都不会放过自己。可老兵们心意已决,自己也无能为力,要是再争辩,这些脾气不好的老兵很可能直接弄死自己。好在这个时候,城门再次打开,三人骑马赶来。注意到赵大猛,小六子和叶时言三人,叶天眉头不由一皱。“都不要乱来!叶时言就在这里,他会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
一听赵大猛的话,叶天就意识到要糟,果然,叶时言直接喊道:“诸位矿工千万不要中计,这是钦差的缓兵之计!真正的钦差就在城头,他想暂时安抚下诸位,已经派人去调兵了!”
赵大猛没想到叶时言会玩这一手,急忙去捂他的嘴巴,可他的动作,更让矿工们误会了。“你们不要听叶时言乱说,钦差大人真是好人呀。”
六公公的解释已经没人听了,齐大柱愤怒的吼道:“好啊,我拿你当好官,你却把我们当傻子!立刻放了叶大人!”
从众人的愤怒中,叶天能清楚感受到他们对叶时言的拥戴,就连他都没想到,叶时言的演技如此之好,明明是个贪官,竟然活生生演成了一个青天大老爷。而此时叶时言双眼也充满了得意,一个武夫一个阉人,果然脑子不够用,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华宁县的民望,现在有如此之多的矿工护卫自己,绝对能把自己解救出来,甚至还能挟持当朝皇帝。至于所犯罪行,早已大逆不道的叶时言什么都不在乎了。“陛下,末将拼死挡住他们,您快走吧!”
赵大猛一脸愧疚道。“现在已经晚了。”
矿工们武力值如何不知道,可他们手里有枪,还有齐大柱这些老兵,回城途中,肯定会被打中,还不如站直了面对他们。“放开他,让他开口说话。”
叶天指着叶时言说道。六公公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可圣意难违,他本能的松开了捂住叶时言嘴巴的右手。“想说什么就多说吧,免得死了说不了。”
“呵呵,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了,诸位!钦差才是最大的贪官,追缴税款就是钦差的命令,在下据理力争,却惹恼了钦差,如今被捆绑下狱,诸位!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真钦差已经调兵了,民变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就等军队到来,展开围剿!我叶时言死不足惜,只可惜,上万矿工也要因此而死了。”
要是去唱戏,叶时言绝对能成为梨园翘楚,委屈悲愤的表情,悲凉绝望的语气,让所有矿工都被感染了。“齐大柱,你手里还拿着破布条干什么?他根本不是钦差,是假货!破布条没用了。”
耿直的齐大柱最恨的就是被人骗,恶狠狠的说道:“亏你还是当过兵的人,竟然坑军中的兄弟!”
叶天刚想说些什么,六公公突然从马上跳下来,二话不说直接脱下了裤子。“你们都好好看看!我是一个宦官!是从宫里出来的,能见到皇上,你们有什么冤情,和我说!有我在,没人敢乱来的!”
为了保证叶天的安全,六公公连宦官最忌讳的事情都不顾了,而其他人看到六公公和他们明显的不同,也都迟疑起来。“大家都别信,他可是一个阉人,自古以来,阉人就没什么好东西!”
果然,又一次听到叶时言的话,矿工们刚出现的迟疑立刻散去,而叶时言则一脸得意的看着叶天。皇帝又怎么样?妄自尊大,看不起自己这个小小同知,可今天,就是自己这么个芝麻官,一次次坏了皇上的事情,一步步把他推向死亡。想到这里,叶时言心里再也没有面对皇帝的恐惧,心里反倒隐隐的开始兴奋起来,能杀掉一个皇帝,自己这辈子不亏。“潘炳权,你和叶时言是什么关系?”
“他是官,我是民,能有什么关系?如果非要说有关系,那我是叶大人的仰慕者,如果华宁县的官吏能如叶时言一般,我们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苦了!”
“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可你却不知道珍惜。”
“我用不着你给我机会,齐大柱,带着大家伙打进县城,这是咱们唯一的活路了!”
事到如今,齐大柱也知道事情没了其他的选择,他们已经成了乱民,肯定要被剿灭,与其如此,还不如打进县城,据城而守,或许能坚持到陛下过问的时候。“入城之后,你们能管住自己,其他矿工能管住自己么?全城烧杀劫掠,华宁县百姓何辜?齐大柱,不要忘记你们是曾经是军人。”
“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齐大柱,快让兄弟们动手,朝廷的官兵随时都会过来!”
潘炳权催促道。“赵大猛,打信号,让侍卫们打开城门!”
“陛……大人,不可呀。”
“让你打信号就打信号,哪有这么多废话!”
看到叶天动怒,赵大猛只能抽出马上两个小号信号旗,打出旗语。城头上,侍卫看到之后急忙说道:“秦大人,赵将军让我们打开城门,咱们?”
“立刻打开城门,陛下就在乱民面前,必须要保证陛下安全,让骑兵连做好冲锋准备,随时救出陛下。”
“可是,赵将军又打出旗语,让所有士兵出城,缴械。”
秦若风想了一下,叹息道:“这……这肯定是陛下的旨意,尊令行事,如果陛下出了什么危险,我们百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