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书人的时候,消息就送到了叶天的面前,叶天却没丝毫动作,他再等,等矛盾激烈到足够程度。在相庚明等人被抓之后,叶天依然再等,他再等奎泽昙的决定,可惜,奎泽昙让叶天很失望,他竟然毫无作为。“陛下,相庚明几人就要被带出鬼鱼底了,我们是否拦截?”
“不行,他们这次杀了真腊官军,咱们没有足够的理由插手,强行插手不仅会授人以柄,更会害了他们,咱们去团练军营。”
此时团练营中,奎泽昙的大帐已经闹成了一锅粥,几十个刚刚投靠过来的将门子弟不断争论着。“昙帅,相庚明也是咱们将门子弟,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呀!”
“相庚明并未加入咱们团练,况且他杀了官军,那么多人证,我们又能如何?”
“捕盗官不让宣扬咱们将门的故事,真是可恶!”
“那是太尉的命令,我等又能如何?难道要违抗朝廷命令么?”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你还想造反不成?”
听着众人的争论,奎泽昙不由感觉一阵阵的头大。奎泽昙虽说顶着将门之后的光环,可他自幼家中长辈便尽皆战死,根本无人教导,成丁后也混迹于社会底层,没多少见识,相庚明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战鼓声。“什么人在擂鼓聚兵?”
“走,过去看看。”
一众军官走到演武场,就看到伫立在台上的叶天。奎泽昙已经知道了叶天的真实身份,不敢多言,可其他将门子弟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纷纷指责起来。“这是我鬼鱼底团练的聚将台,只有团练之中的将校才可以站上去,你怎么能站?”
“你并非是我团练中人,为何擂鼓聚兵?”
“你是大周的王爷,并非是我真腊的王爷,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听着这些将门子弟的指责,站在台下的磐石营官兵们脸上不由浮现出不屑的神色。这些真腊人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都不想想团练是靠着谁才能组建起来,他们这些人吃的喝的都是谁给的。奎泽昙训斥了这些将门弟子几句,人群中的吵闹才渐渐平息下来,这一幕,让叶天心中不由暗叹起来。要是冲锋陷阵,奎泽昙是一员猛将,可若是统帅军队,奎泽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本王今日才知为何真腊如此孱弱不看,真腊朝廷或许做错过很多事,可真腊没有启用你们,绝对是无比正确的决定,否则你们这这些废物,只会带着你们手下的士卒走上绝路。”
毫无疑问,叶天的毒蛇立刻迎来了一阵喝骂声,而叶天却懒得和他们废话,打了一个眼色过去。磐石营士卒纷纷对天开枪,全场立刻安静下来。“沈若辰!”
“在!”
“何为慢军?”
沈若辰高声回道:“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
“何为构军?”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
叶天扫视一眼刚刚集合完毕的团练兵卒,继续问道:“何为欺军?”
“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
“当如何处置?”
“犯者斩之。”
叶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问道:“奎泽昙,你认为,我大周军律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大周军纪严明,在下佩服。”
奎泽昙满脸羞愧的说道。自己身为团练统帅,那些将门子弟口口声声叫着自己“昙帅”,可没人心中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统帅,刚刚议论的时候,更是有人直接大骂自己怯弱。士卒们集合这么久了,还有些人现在都没站好队伍,衣服没有穿戴整齐,手里没有武器的比比皆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和从未被奎泽昙看得起的真腊军队不相伯仲,此时的奎泽昙脸都变得通红了。叶天的目光在其他将门子弟身上扫过后,冷冰冰的说道:“当兵吃粮,你们吃谁的粮,就要给谁卖命。”
一个年轻人不满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吃了你的粮,以后就要听你这位大周王爷的?”
“本王从未如此说过,今天,本王就要让你们记住,你们吃的粮,是鬼鱼底百姓提供的,你们拿的军饷,是鬼鱼底商户们缴纳的,你们用的武器,是鬼鱼底的工匠们打造的,你们不是真腊官军,你们是鬼鱼底团练!鬼鱼底的百姓养活你们,是要你们保护他们的,就算养条狗,也知道护主呢,而你们呢?你们是如何做的?你们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