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东山沙急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披暗道头蓬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摘掉兜帽后,东山沙惊呼道:“老将军,您怎么来了?”
西田尚是安宋军中宿将,为国征战半生,建下赫赫功勋,就连古月人也对其忌惮万分,只可惜当年被古月右威将军击败,损失惨重,安宋皇帝震怒,夺了西田尚的兵权,让他在家颐养天年。滨田文对东山沙有知遇之恩,而西田尚则是东山沙的授业恩师,看到老将军进来,东山沙笑道:“老将军,其实当年我放屁了,只是您没听见。”
“你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油滑。”
走进军帐里,西田尚也没丝毫见外,直接坐在了东山沙原本的主位上。为西田尚斟了一杯茶后,东山沙疑惑的问道:“老将军,您怎么来了?”
“安宋,变天了。”
“有丞相大人在,安宋如何能变天?”
“丞相大人已经故去了,被……被皇帝斩首了。”
“什么?”
长叹一声,西田尚只能将这些日子安宋朝局的惊变一一告知了东山沙,而他每一句话,对于东山沙来说,都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老丞相滨田文竟然被斩,古月挑衅安宋,皇帝有意也大周议和,抵御古月,说话的人若不是西田尚,东山沙没准都会把对方当成祸乱军心的敌间抓捕起来。“这,这不可能呀,前些日子,真腊境内还出现了一股安宋军袭击了周军补给,那不是安宋前锋部队?”
“你近日可曾听闻安宋惊变的消息?”
在东山沙私自带领军队入境真腊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已经自绝于安宋,不立下惊天战功,休想回归母国,自己在安宋还有家人,担心他们安危的东山沙没少派人联络,可都是有去无回。况且克难军中那些真腊权贵们,把宝都压在了安宋援兵上,安宋迟迟未派兵支援,他们肯定会不断派人联络,若是知道安宋无心支援,以那些权贵的德行,恐怕早就炸锅了。直到今日还没任何动静,只能说明他们也没联络到安宋方面,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周的封锁。想到这里,东山沙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懊恼道:“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连乔装打扮的联络人员都无法带回消息,怎么会突然出现成建制的安宋军,该死!我上了大周的恶当了!”
要不是有安宋先锋部队出现,那些胆小的权贵们现在还窝在各地的地旁上死守,所以的先锋部队,只是钓出克难军主力的香饵罢了。“东山沙,老丞相,待你如何?”
“末将起于微末,若无老丞相器重提携,末将顶多只是个校尉罢了,老丞相对东山沙恩重如山。”
“那老夫待你如何?”
“若无老将军传授兵法,细心教导,绝无今日的东山沙。”
“你爱自己父母妻儿?”
“父母生养之恩,不敢忘记,妻儿盼归之苦,末将心中深知。”
“好,老夫让你继续打下去,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东山沙自然明白西田尚的意思,老丞相在世时,最希望的,就是将真腊并入安宋,而西田尚今日前来,他的立场无需多言,况且自己如今是安宋罪人,妻儿父母定然被治罪,自己只有立下大功,对皇帝表明心迹,才能救一家老小脱离牢狱。无论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自己家人,事到如今,东山沙只能继续打下去。“末将愿意,可……克难军结构复杂,人心不齐,就在刚才,末将已经定下围城打援之计,可军中真腊权贵中山麻,君矢摩两人担心家中奴隶作乱,竟要三日后带兵离去,末将如今是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
“哈哈,只要有心杀敌,就算不能全歼周军,也可给周军重挫!老丞相虽已身故,可他在临终之前,依然给你,留下了底牌。”
西田尚没有说话,而是在怀中拿出了一张青铜打造的恶鬼面具。“鬼面军?”
“没错,老丞相被冤入狱后,便写书信,命令千余鬼面军秘密入境真腊,为了隐秘行踪,鬼面军昼伏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