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通努斯更加地上的踪迹,直接找到了亚室辉在林中的驻营地,一个突袭,要不是有亲卫拼死保护,亚室辉都要被生番们擒获了,从那之后,真瞳军的骚扰也彻底消失了。陆奔豪到处搜寻着东山沙所部的踪迹,叶天行军要防备着真瞳山土匪,骁卫军对各地民豪势力的扫荡招降进展一直都不顺利,推进速度缓慢。四路周军中,只有陈铭康一路顺风顺水,遇到的敌人不是闻风而逃就是望敌而溃,一路走过来,连一场硬仗都没打过。两面空旷,一座大山将东西两面隔开,唯一条狭长小道可通过,如此易守难攻的地形,正好适合驻扎营地。陈铭康命部队停下来,原地扎营,休息调整。大部队停下来,扎帐篷,架灶台,一切井井有条,各司其职。陈铭康正坐于在主账中,余下几个副将分坐帐下。一副将道:“此地易守难攻,将军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陈铭康严肃道:“万万不可轻敌,夜间驻守部队不可松懈。告诉他们加强巡逻,你们下去休息吧。”
几个副将领命,退出主账。入夜,满天繁星,万籁寂静。宁静的表面下潜伏着未知的危险。山上密林中,数百克难军埋伏其中,窥视着山下的灯火通明的周军营地,只待时机成熟,便如黑豹一般,咬向敌人。半夜三更,正是人熟睡的时候。克难军将领一声令下,数百人悄无声息的接近周军营地。数百人行进林中,竟连一只鸟都未惊起。陈铭康正酣睡,突闻帐外人声嘈杂,立刻去翻身下床,拿起床边利刃,奔出帐外。只见营地门口火光四起,帐边驻守的官兵也不见踪影。营地门口,数百克难军和周军正酣战。克难军分成数个小队,在周军中四处挑起战争。周军增加兵力,坚决与克难军殊死一战。两军交战,号角鼓声大作,浓烟滚滚,地上死尸四伏,鲜血淋漓。狰狞的面孔,刺耳的嘶吼,碰撞的刀剑,整个山间被原始的厮杀惨烈气息所笼罩。一番激战之后,克难军逐渐不敌周军,连连败退。克难军调转方向,向后方撤退,将周军甩在后面。陈铭康将军队整合,调出一部分精锐部队,命余下部队整顿营地,自己带部队去追。副将拦住他,“将军三思,穷寇莫追,以防前面有埋伏。”
陈铭康对他摆摆手,“无妨,克难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这三军之中,能拦住我的人还没有出生。”
陈铭康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自他带军打仗以来,胜多败少,出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境,这已成家常便饭。而且这次平叛战争中,就连陛下亲自统帅的军队都有交战记录,偏偏自己这一路,一个硬茬子都没遇到,好不容易赶上了一次战事,还想更进一步的陈铭康可不想一路打酱油,坐视战争结束。陈铭康率领精锐部队一路追击,只见克难军往狭长小道逃去,恐怕周军不追,不时还回头挑衅。或是丢一刀戟,或是出言挑衅,将周军一路引致小道,便一溜烟钻进小道不见了踪影。小道幽深,两边悬崖陡峭,进入以后不易撤退。若是敌军于崖顶上设置机关,便能轻而易举将周军一网打尽。此地地势险要,陈铭康担心前面有埋伏,不敢冒然前进,命部队等候,准备打道回府。谁知此时从远处冲出一支军队,来势汹汹,行动之间都踏起滚滚浓烟。原来这都是克难军引蛇出洞的把戏。先令小队人马直入军营,假意袭击,实则激起周军的好战心,再假装不敌逃跑,将周军引至伏兵所在位置,来个前后夹击。此处位置险要,克难军断定他们不敢继续追,故在此埋设下伏兵。石川梨一声令下,数百骑兵冲锋在前,数千步兵紧跟其后。战场上荡起滚滚沙尘,伴随着冲天的号角声,双方气势如虹,势要生死一战。周军不甘示弱,亦是整军待发。两方于道口对峙,犹如两头争夺宝座的雄狮,身上带着不服输的精神。好似料定克难军的动向,周军调转枪头,对准克难军。周军先锋部队势如破竹,冲向克难军。两军对战,顿时刀剑相交,火光四溅。后面的炮兵步兵也不闲着,推出炮车,填充火药,点燃引线,炸弹如同一个石头丢进水池,“嘭嘭嘭”数声,将克难军炸的措手不及,四面开花。克难军原是想将周军引诱出来,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将陈铭康绑住,劝降敌军,却不料敌军竟然炮火如此猛烈,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着了周军的套。克难军并不坐以待毙,敌军炮火虽猛,但也有背书一战的可能。石川梨整理余军,以锥形阵向前冲击。此阵犹如一个锥子,前部尖锐迅速,两翼强劲有力,最宜于突进敌军内部、割裂敌人的阵型。被围在中间石川梨,在一众心腹亲兵的保护着突出重围。然而周军却像水一样,克难军进则周军退,克难军退则周军进。使得克难军的突围犹如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成效。两军如此对峙,比的是彼此的耐力。陈铭康立于军中,坐在高头大马上,看向被围堵其中,如同迷宫中的蚂蚁一样乱窜的克难军,嘲讽一笑。“你这点雕虫小技,在我眼里不够看的,我早识穿你的阴谋。限你一刻钟中以内速速投降,我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啊呸,你放什么狗屁,熏得老子恶心想吐。你爸爸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待老子取了你的狗命,将你的狗头拿来垫脚。”
陈铭康气的七窍生烟,不再与他废话,亲自带领骑兵冲在前面,也成锥形阵,冲向石川梨所在军队。其余步兵和炮兵成圆形阵,将周军逐渐包围。石川梨见他来势汹汹,心内发怵,慢慢拉紧缰绳,大声发令,“撤退!撤退!”
一众官兵往后撤退,锥形阵既破,有些跑的慢的,要么成为了马蹄下的冤魂,要么成了周军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