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竹泽,你个狗奴才,不认识我了?”
真英悦冷冰冰的问道。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恐怕也不是一般人,竹泽看了一眼,就觉得真英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真认不出来了?竹泽,你现在可真威风了,不是当年那个被打到尿裤子的怂包了。”
一听真英悦竟然说出自己当年丑事,竹泽总算认出了真英悦,当年自己出宫做镇守太监时,真英悦才十二岁,相隔多年,没想到在此重遇。竹泽下意识想要行礼,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道:“你是何人,敢如此与咱家说话?”
“你这个狗奴才,连我都认不出了?”
“岂有此理,你敢如此对咱家说话?来人,将她抓起来!”
“抓我?放手!竹泽!你疯了不成,连我都敢抓!”
咱家疯了?咱家看你才是疯了,不乖乖在宫中做你的公主,非要私自逃出来。竹泽今天非要好好修理石崎理不可,谁都别想拦住自己,至于真英悦,回头他就上报伊织大人,再把真英悦强行送回皇宫。她的皇帝哥哥都没人在乎,更别说是一个公主了,有再多怒气,也奈何自己不得。“把她的嘴堵上!满口污言秽语,听着人心烦。”
看到一个士卒拿着一块都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布,真英悦总算知道害怕了。“别动手!竹泽,你真记不得我了?我可是公……宫中女官!我身上有玉佩,你可以看一看!”
真英悦再疯也知道,若是暴露自己身份,定会让天家蒙羞,胡诌一个身份,只要竹泽看自己的玉佩,肯定能认出来,那是皇室才可佩戴之物,也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冒充宫中之人?可知这是死罪?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的嘴巴堵起来!”
此时真英悦也算听出来了,竹泽早就认出了自己,可他就是不说。真英悦原想以势压人,把石崎理救下来,没想到自己出场,没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呵呵,不知道自己斤两,活该……叶天,你干什么去?”
安津美刚开始幸灾乐祸,就看到叶天径直走出了人群。“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本官是玉鼎军巡使,北安客卿,大周伯爵,叶天。”
听到叶天的自我介绍,竹泽也想以官员的身份介绍一下自己,可相比叶天的一串头衔,他最后憋出个“咱家镇守太监竹泽。”
在叶天全身贵气,一脸高傲的对比下,竹泽从未如此增很过自己太监的身份,心中也对叶天生出了恨意。皇宫里到处都是太监,叶天自然知道,太监大多数都是心理变态,也懒得理会竹泽的想法,直接说道:“骙亭是本官治下,你为何未经通报,就擅自抓人?”
“哈哈,咱家是镇守太监,有监督地方之责,石崎理草菅人命,咱家怎就不能管了?”
“你有监督之责,可你有抓人的权力么?”
当初北安皇帝往各地派遣镇守太监,只为监督地方,他要敢给缉捕,审讯的权力,地方权贵豪强非集体造反不可。北安可不是大一统的中原王朝,容不得东厂的存在。看竹泽一脸窘迫,叶天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无权抓人,你却带兵前来,竹泽,你好大的胆子!”
“叶天,别以为你做了个小小的军巡使,就是朝中新贵了,在北安,有很多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我承认,有很多人我惹不起,可绝不包括你。”
周围百姓都对石崎理抱有同情,对太监充满憎恨,听到叶天如此霸气的话,纷纷叫好。“好,好,咱家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北安又出了个不怕死的,咱们走着瞧,咱家倒是要看看,你能保住石崎理多久,你,立刻快马通知郡里官员,让他们来抓人!”
交代下去后,竹泽冷笑道:“咱家是不能随意抓捕在职官员,可能给百姓主持公道,代天巡阅,乃是大成皇帝赐予我们的权利!”
听到竹泽的话,叶天心中不由一笑,当年北安大成皇帝如此做,只是担心地方权贵豪强逼迫百姓太甚,给百姓一个求告的门路也让权贵豪强们多一层顾忌。若是让他知道,太监们会用这个权力故意整治他人,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好,骙亭是本官治下,你要为民伸冤,咱们就在这里,当着众百姓的面,一起审结此案,如何?”
“可以。”
竹泽一脸阴森的说道。他今天来,就是要报复石崎理的,当众打石崎理的板子,这疼不仅落在石崎理的身上,更是抽打他这位青天的脸面,让他颜面扫地,羞愧难当。太监是全社会各阶层共同鄙夷的目标,哪怕是街头乞丐,也看不起太监,自幼入宫,饱受欺凌歧视的竹泽内心早已扭曲,没了重要器官的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辱他人,对方地位越高,身份越尊贵,他内心的满足感就越发强烈。“石崎理,咱家问你,你一共冤杀了多少百姓,判了多少冤案?”
“错判一案,冤杀两名百姓。”
“胡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不动大刑,你是不会乖乖招供了,咱家听说,只要犯人不肯认罪,您石青天就会立刻上刑,直到罪犯招供为止,今日咱家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来人,上刑!”
石崎理酷爱用刑,可他也不是十足的酷吏,每次都会取证,询问,有了充足人证物证后,罪犯还死不认罪才会用刑。如今听了竹泽的话,石崎理却没丝毫反驳,“骙亭井中抛尸案”,同样有人证物证,最终不还成了冤枉?此时的石崎理也没底气去辩驳了。此时秋山也算看明白了几方关系,直接跪在竹泽面前,痛哭道:“大人,您一定要给小民做主呀……”话还没说完,叶天突然吼道:“来人,将刁民秋山拿下!”
“叶天!秋山明明是苦主,你却要拿他?就算你想要包庇,也不能做的如此明显吧?”
“秋山乃是刁滑之徒,心怀恶意,刻意构陷,拿下他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