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命令,战场上一切都是瞬息万变,时不我待,稍有迟疑恐怕胜负难料,既然这座城迟迟攻不下来,那索性就豁出一试。“四人怕是有点少吧,那木墙看上去坚不可摧……”未等他说完,本坤诡异一笑,“四人只是为了抬着棺材方便行动罢了,再多一人就只能延误时机。”
按照本坤的指示将火药悉数填塞至棺材中,又将导火绳小心的埋藏在棺材盖一侧,这样大剂量的火药定然能给山匪沉痛一击。准备完毕,四名选锋轻巧的抬着一尊暗红色棺材飞速冲向战场,虽然目标显眼,却也好蒙混过关,再加上他们的火力掩护,敌军几乎无暇顾及他们四人。“注意掩护!”
只听本坤大喝一声,趁着山匪还没来得及开始进攻他们的选锋,部曲便再次用更加猛烈的炮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四名选锋脚下生风般抬着棺材快步穿梭在枪林弹雨中。子弹几乎是以电石火光般的速度擦着他们的皮肤闪过,一发发炮火炸在距离他们不到一丈之外,“轰隆”一声巨响,刺耳的呼啸声划空而过,炸起的尘土覆盖在棺材和他们的身上,无一人怯战后退。木墙下一株碗口大小的枯树已经被炸成三段,树干上残留着火炮袭击后的火苗,正肆无忌惮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地上到处都是被炮火轰炸后留下的残余。“大家坚持一下,我们就要到了。”
位于前排的选锋见木墙仅仅距离他们咫尺之遥,心中竟然稍稍的松了口气,身负使命,就算是一死都要完成,况且他本来也不曾打算活着回去……“准备点火。”
四人抵达距离木墙咫尺之外忽然停下脚步,这个位置刚好是山匪的盲区。“一二三……起!”
只见他们大声一喝,四人齐力将那棺材底座捧起至头顶,身后一人负责点燃导火绳,其余三人则使出浑身力气将棺材硬生生的推进木墙……这些悍不畏死的选锋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和考核的,见那导火绳逐渐燃烧至棺材盖旁时,四人立即向后翻滚,接连翻滚数十圈。差不多距离丈余远的位置,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棺材被炸成上百片的碎片,四名选锋被火药爆炸后巨大的冲击力推至数十丈之远。其中一名选锋被炸裂的碎片击中头颅后不幸身亡,其余三名也身负重伤。他们成功了,山匪的木墙被炸塌了一角,木墙上的山匪顿时暴露在部曲攻击目标之下。“太好了!我们成功了!”
本坤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山匪的一举一动,见木墙成功被炸出一道缺口后兴奋的一拳锤在石桌上,手骨发出“嘎嘣”一声脆响。此刻木墙上的山匪犹如惊弓之鸟,为了躲避部曲的攻击,他们在木墙上四处乱窜,阵脚大乱。他们没想到部曲会以这样的方式前来攻城,不,应该说没想到这样的方式竟然能成功攻破他们的防线。山匪二当家雄北风见情况不妙,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冲在前面,“大家不要慌乱,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堵住木墙缺口,誓死都要守住!”
几名山匪在一旁窃窃私语,是在商量等双方交战之时如何逃离危险地带之类,这话传到了雄北风耳朵里,自然是不允许的,即便大战在即,他还是拔刀将这几名山匪挥泪斩杀。“我这里不需要懦夫,如果你们害怕,我就提前送你们一程,愿意跟着我一同留下来守护木墙的,你们就是我雄北风的兄弟。”
山匪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纷纷举拳表示要和雄北风共进退。雄北风满意的点点头,手握利剑信誓旦旦道:“今日就算是死,也要给我守住,但凡让我发现有人动了别的心思,就别怪我不念情分。”
此刻,部曲已经兵临城下,山匪山匪一个个用自己的身躯挡在缺口处,只要他们不肯妥协,部曲就没有那么容易攻破木墙,破城而入。在部曲将领的指挥下,对山匪展开了激烈的攻城战,本坤亲自坐镇,率先命令火炮手轮番对木墙上的山匪展开轰炸攻击,虽然未必能击中,但却可以狠狠打击山匪的信心。交战中心态十分重要,如果此刻山匪山匪心态崩溃,那他们就不战而胜,可惜他忘了此刻山匪将领雄北风正在和士兵们一起浴血奋战,亲力亲为的鼓舞着山匪们的气势。“大家先找地方躲避,快!”
雄北风一边拦腰将一名年纪尚小的山匪拦腰从缺口处抱下,一边挥着手让大家躲避,部曲的炮火实在是太猛烈了,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有弹药用尽的一刻,只要他们此刻攻不上来,一切就还都是未知数。就在部曲火力稍稍减弱之时,雄北风命令山匪将炮石投掷出去,随后如雨点一般的箭嗖嗖的飞向部曲,部曲先锋部队死伤一片。前队倒下,后队又跟了上来,几乎没有给山匪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双方谁都没有后退之路,一个个奋勇向前,部曲头顶挡箭牌,带着攻城器械,准备从缺口处凿城而入。部曲的火炮袭击逐渐停火,整个队伍展开近身肉搏,山匪士兵见将军雄北风冲锋陷阵,一个个顿时热血高涨起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个个奋勇争先的挡在缺口处,无不以一当十。除了缺口处,部曲多次尝试云梯攻城,想从多个点位各个击溃,可山匪却似乎像是提前知晓他们计划一般,早就在木墙上撒了热油,他们的云梯根本无法靠近木墙。云梯不行,部曲士兵就搭建人墙,山匪见状,一个接一个往下投掷石块,硬生生将几十人的冲锋小队打回了原型。部曲队伍迅速汇合至缺口处,看样子想要攻破木墙,这里才是他们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