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等,属于低阶贵族,可在十六等亭侯都是大人物的骙亭,远山景已经能和螃蟹一样横着走了。“哦,知道了,来人,远山景世领逅县县侯之位,不思报效君恩,反而意图谋逆,将他拿下,随后送至县城,问罪。”
哪怕是傲娇无比的远山景,听到“谋逆”两个字也吓的一阵阵腿软,北安皇室从未放松过对权贵的警惕,一旦涉及谋逆,是会诛灭九族的。“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如此污蔑我,不想活了?”
“呵呵,不愧是开国县侯,事到如今,还如此猖狂,高声咒骂朝廷命官。”
“你是什么官职?”
“本官,玉鼎军巡使。”
愣了好一会,远山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还当是什么官,原来就是个军巡使,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当朝太尉呢,芝麻粒大的官,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甭管是芝麻粒大的官还是西瓜大的官,本官都是朝廷命官,而你,竟要诛杀本官,不是造反又是如何?”
别说军巡使还是官,哪怕是朝廷兵丁,随便杀死,没有强硬靠山,也会惹来大祸。“我,我不知道呀……”“不知道?只要一句不知道,便能免罪,那这天下,岂不到处都是造反的乱贼?来人,将他的拿下,让端珠大人亲自审问。”
远山景自然知道玉鼎县现任端珠的来头,那位泥塑天子被下面人的羞辱刺激疯了,天天红着眼睛想杀人立威,被送过去,肯定撞在枪口上。“不,不!我不去,军巡使大人,之前都是小侯的错,小侯过于跋扈,目中无人,还望大人海涵,这是小侯家传的扳指,军巡使……”“好呀,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贿赂本官,你想让本官与你一起谋逆不成?”
“不不不,小侯不敢,小侯从无谋逆之心呀。”
“没有谋逆之心,你为何如此慌张?事泄后还迫不及待的贿赂本官?连家传的扳指都拿出来了,可以说是下足了本钱。”
远山景没想到自己送东西还送出祸事了,咬着牙说道:“你果真不给面子?本侯被送交县府,下场如何,还未可知,可本侯却知道,你绝不会有好下场,北安所有权贵,都容不得你!”
“我的下场,你恐怕没命看到了,还愣着干什么?”
一声令下,几个士兵将远山景直接捆绑起来,从山民手里要来一根木棍后,就好像抬野猪一般将他抬了起来。“等一等,住手!”
“端珠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你不在,就出来找你了,叶天,你干什么,还不把人放了?”
总算来了救兵,远山景急忙喊道:“救我,陛下救我!我是开国县侯远山景,陛下,这个狗官,他冤枉我谋反!陛下,我们远山氏世代效忠皇室,哪里会造反呀,陛下,你一定要给我个公道呀。”
几个围观的山民原本不知道真木泉的真实身份,可一听远山景高呼陛下,吓的急忙下跪。在等级森严的北安,权贵可以理直气壮享用各种特权,现在真木泉这个最大的权贵都出面了,这次怕是无法惩治恶人了。“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权贵?”
叶天冷冰冰的问道。“叶天,玉鼎山已经多久没有权贵来过了?远山景可是第一个,他可是一个好兆头!”
玉鼎山本就是权贵们的避暑圣地,只是后来山匪猖獗,连伯爵夫人都敢绑,权贵们自然不敢再来这片险地。现在山匪们自相残杀,死的七七八八了,喜好享受的权贵们在炎炎夏日,又会想起北安还有玉鼎山这么一个好去处。远山景是第一个来此的权贵,也是十分重要的权贵,只有让他玩好,其他权贵才会源源不断来到玉鼎山。“就为了这么一个东西,为了能赚到权贵们口袋里的银子,你就坐视百姓被欺负?”
“叶天,你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百姓,权贵们来了,他们就需要野味,雨天需要木炭给房间除湿,进山游玩,会雇佣脚夫向导,温泉池子也会兴旺起来,就会雇佣更多的帮工。百姓们手中野味值钱了,自己也能找到短工,能赚更多的钱,这不是很好么?远山景是做错了事,可没酿成大错,让他赔些钱,也就算了,你们大周不也有句话,叫‘顾客就是上帝’么?”
真木泉的义正言辞,没让叶天转变想法,反倒让他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木泉,知道为什么人们会说肉食者鄙么?”
“你什么意思?”
“肉食者最大的毛病,就是一厢情愿!你们总以自己的思维去揣摩百姓的想法,把你们认为百姓最想要的东西给百姓,自以为,如此便是爱民如子了,可我告诉你,你这种‘爱’,百姓们消受不起。”
年轻气盛的真木泉早就对叶天无比佩服,可他当着这些人的面,现场还有一些百姓,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让他心中不由出现了怒火。“那按你的意思,对远山景严加惩戒,哪怕权贵不敢再来玉鼎山,也在所不惜?”
“正是,你以为远山景的出现是个好兆头,可我告诉你,远山景就是个丧门星,不把他赶走,玉鼎山中的百姓,只能继续做山匪。”
“胡说!我北安百姓,淳朴善良,若不是活不下去了,哪能去做山匪?权贵们回来了,他们的收入增加了,日子会更加好过,那就更不可能做山匪了,这才是让玉鼎山长治久安的良方,你们说,是不是?”
突然被真木泉指着,几个山民哪敢反驳,一边磕头,一边说皇上圣明。“哼,叶天,你说朕不知道百姓想要什么,如今百姓已经亲口感激朕了,难道朕此次还能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