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叶天的许可后,白石肴与鞍平罗很快走入书房。“仁根全?你就是仁根全?果然一表人才,是我北安豪杰呀。”
一见面,鞍平罗根本不理会叶天,和仁根全热情打起招呼。偷偷看了叶天一眼,确定他没什么不满后,仁根全才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和鞍平罗打起招呼。白石肴心中对叶天干涉北安太过政务不满,可也能分清轻重,在叶天没公开表露身份之前,他也不敢拆穿叶天的真实身份。行了一礼后,有些不满道:“大人,平山营官兵都是北安人,平山营也隶属于北安军事序列,为何大人不通知我北安官员,直接斩杀我北安官兵,还是接连两次?”
“你不满意?”
要是其他大周官员,白石肴没准直接骂街了,可知道叶天是大周天子,他也不敢太过放肆,怨妇一般埋怨道:“平山营是我北安军队,大周方面说杀便杀,置我北安朝廷于何地?大人莫要忘记,我北安乃独立国家,并非大周输过,梨沙城也不是大周国土。”
为了不过度刺激北安人,为了证明大周是为“帮助”北安而来,也为了日后扶持起来的北安政权有足够军队支撑,叶天将所有北安人组建的新军,都挂着北安军的名头,白石肴今日便是以此为借口,前来讨要说法。“如今乃是战时,大周,真腊,北安三国联军,以周军为主,维持军纪,斩杀乱兵,乃是执行联军统帅的军令,战事平息后,军纪管辖之权只会还给北安。”
就算白石肴这个在北安素有民望的大儒也被叶天怼的无话可说。在他苦思对策的时候,鞍平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少说漂亮话,在我北安国都,肆意杀戮我北安军人,你们周人太放肆了!仁根全,你不用怕,今日之事,周人不给一个说法,所有北安军队不会答应,梨沙城内的官员权贵不会答应,全城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听到鞍平罗的保证,仁根全双眼不由一亮,磐石营独自闹事,他心中也有些犯怵,可有权贵官员和其他“友军”支持,他闹事的胆量,还是很大的。“你们今日前来,是来逼宫的?”
看了鞍平罗一眼,似乎是想起了权贵们给他的承诺,白石肴抢先说道:“大周天子不止一次承诺过,大周来北安是帮助北安的,是为了让北安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可如今作为,太让人齿冷了!”
“没错,蔑视我北安到了这种地步,在你们周人眼中,并未将我北安当做一个国家来尊重,轻我便是亡我!如今北安破没在即,我北安人,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听到这话,不仅叶天双眼射出寒气,就连白石肴也被吓了一大跳。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突然就要造反了?鞍平罗不顾白石肴疯狂的眼神暗示,一脸傲娇道:“我知道大周国力强盛,可这里是南大陆,与大周本土远隔重洋,就算有百万大军,你们还能全部运送过来不成?你们周人来了梨沙城之后,便抢夺我北安权贵财产,在城中大肆破坏,如今更是肆意杀戮我北安军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及时醒悟,我北安军民就算全部死于你们周人枪下,也誓不低头!”
“哦,白石肴,你也是如此看法么?”
白石肴是公主党骨干成员,他们想要成功拥护公主为帝,掌控朝堂,就离不开大周的支持。此次前来,白石肴只想与梨沙城内反周权贵联手施压,让公主党在日后在朝堂之上掌握更多的实际权力,而非做叶天手中的提线木偶。他是来谈判的,不是来逼宫的,鞍平罗也口口声声承诺过,反周权贵只想让叶天退让。形势的变化超出了白石肴的预料,可他已经无路可选。继续和鞍平罗站在一起,会被叶天所厌恶,也能逼迫叶天退让,给公主党更多权力,若临时反水,别说什么都得不到,还会彻底激怒反周权贵,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如此一来,公主党只能紧靠大周才能自保,彻底成了大周附庸,这是白石肴绝不能忍受的。想通这一点后,白石肴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北安乃独立国家,不可受如此轻视。”
点了点头,叶天扭头问道:“平山营的态度呢?”
有了权贵们的支持,仁根全的腰杆也硬了不少,直接说道:“大周杀我营中官兵,两次,已经是两次了,虽事出有因,可官兵心中怨恨,我担心压制不住。”
“好,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一落,书房内三人都愣住了。白石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让我们走?”
“该说的话,你们都说了,不走,还想留下来蹭饭么?”
三人互相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之中的惊讶。不死心的鞍平罗咬着牙说道:“你可知道,梨沙城的局势已经危如累卵了?你要眼睁睁看着全城百姓陷入战火之中么!”
“百姓是否陷入战火之中,取决于你们的私心,而非我。”
“呵呵,这次你还真说错了,川容池,你还记得?你不会认为,周人杀了川容池,川氏家族,便会忍气吞声么?”
一听这话,白石肴不由一惊,急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受到消息,川氏已经派遣上万精兵前来,要给川容池的死讨一个说法,这件事,我们拦不住,不给川氏一个交待,这段血仇可不容易化解呀。”
一听这话,仁根全也瞬间觉得底气十足,一脸“为难”的说道:“营中官兵情绪越来越难以压制,恐有哗变之危,若梨沙城内闹了起来,城外又有强敌,里应外合如何是好呀。”
“你阻止不了川氏进军?”
面对叶天的问题,鞍平罗立刻摇头,“杀子之仇,我一个外人岂能阻止?”
“你弹压不住营中官兵哗变?”
偷偷看了一眼白石肴和鞍平罗,得到他们的眼神支持后,仁根全为难道:“我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手下官兵都野惯了,自家兄弟被杀,人头还被挂在营门,他们眼睛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