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生出了对大周的畏惧来,对叶天来说,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仁根全,平山营哗变,如何解决?”
被大周皇帝亲自点名,仁根全身体一颤,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看脸色惨白,额头不断流汗,身体不断摇晃的仁根全,白石肴便知道,他是恨不得也学鞍平罗直接昏死过去。已经“昏”了一个,可不能再有第二个。“大周皇帝陛下,平山营哗变,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还望陛下拿出诚意。”
“川氏军被全歼,你还让朕拿出诚意?”
“就因为川氏军被击溃,才更要陛下拿出诚意。”
听到这里,叶天也明白,白石肴这个脑残,误会了。在他看来,能轻易击溃上万精锐,大周一定动用了大批军力。川氏军崩溃如此之快,叶天调动的,一定是大周精锐,话句话说,梨沙城内,恐怕已经没有周军了。真腊军要监控蠢蠢欲动的北安军,至于北安军,不跟着哗变就算不错了,指望他们去平叛,肯定指望不上。“给你一次机会,记住,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平山营乖乖缴械,还来得及。”
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这时候,仁根全也知道自己没有后路,主动说道:“陛下,不平息官兵们心中愤怒,哗变压不住。”
“好,很好,沈若辰,放信号吧。”
点了点头,沈若辰从士兵手里接过一个火把,亲自点燃城墙上一门号炮。随着号炮声传遍全城,梨沙城形势的逆转,出现了。按照原计划,平山营会在仁根全离营一个时辰后才会行动,可他刚走半个时辰,营中军官就等不了了。这群街头混混穿上军装的时间太短,别说遵守军纪,连帮派规矩都不当回事,没了仁根全这个权威人物弹压,营中一大半队率带人出营。剩下队率一看这情况,也不愿意让好处都被其他人捞走,纷纷带着手下兄弟加入到哗变的队伍里。“头,他们都走了,咱们怎么办?”
目光在手下兄弟们充满期待的脸上扫过,田中伦冷冷的问道:“你们都说,咱们该怎么办?”
“头,梨沙城可是都城呀,别说权贵人家,就算百姓也比咱平山的穷乡亲们有钱,咱们……”“咱们什么?咱们也去抢?”
听出田中伦口气不善,手下士卒也不敢多言。“头,其他队的兄弟,对咱们都有怨言,背地里没少说您的坏话,这次要不和他们一起行动,咱们恐怕无法立足了。”
官衙那数十被处决的平山营官兵,是因为他们不听约束,更教难制,可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把田中伦从监狱里面救出来?都出身平山的营中军官多是亲属,嘴上没说,可心中都怨恨田中伦。今日集体哗变,也有田中伦的原因,他们别说不参与,就算表现不够积极都引起营中其他兄弟的不满。若是其他军队,田中伦不想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大不了辞官而去。可在平山营不行,大家都是平山人,互相知根知底,田中伦能离开军队,难道他全家能离开平山?在这乱世之中,远离故土就是死。想到这里,田中伦长叹一声,无奈道:“让兄弟们也跟着出营吧,都是爹生妈养的,做人要有底线,咱们只抢东西,不能伤人性命!”
得到田中伦许可,早就憋足了劲要大干一场的兵卒们纷纷叫好,兴冲冲的杀出营门。城头上,亲眼看到田中伦带队出营的白石肴放下望远镜,笑道:“哈哈,那是平山营中,最后一支队伍了,如今平山营起初,偌大的梨沙城要迎来一片血雨腥风了。”
喝了一口茶水,叶天斜着眼问道:“知道国都要血流成河,你很开心?”
察觉到自己话语之中的问题,白石肴有些尴尬道:“我是担心百姓的安全!两次斩杀平山营官兵的命令,都是你下达的,事情你是招惹出来的,你必须解决!”
“混账!你敢威胁我大周天子!”
面对沈若辰的威胁,白石肴毫不在乎,“梨沙城内马上就要见刀兵了,大周皇帝陛下,现在还不醒悟么?”
“你如此确定?看在你为北安公主效力的份上,朕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让平山营归营,今日之事,朕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哈哈,我听闻,周人有一句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安内很重要,却也很麻烦,一个处理不好便是北安军大规模哗变,能全歼川氏军,你有本事,可你能全歼古月军么?”
“敢不敢打个赌?”
一听要打赌,白石肴本能般的想要拒绝,可想到自己胜券在握,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赌什么?”
“若梨沙城大乱,我便所有北安军管辖权交给你,若不会乱,你便辞官而去,从此不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