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发什么呆啊?”
秋伶俐在仓林滨面前晃了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仓林滨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刚才想到了别的事情,今日真的要感谢姑娘了,不知道这份恩情在下该怎么回报呢?”
言外之意就是,仓林滨还希望能再见秋伶俐。“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你回去之后要小心伤口,尽量不要碰水,不然会化脓再次感染的,我看你伤口还不浅呢。”
见秋伶俐关心叮嘱的样子,仓林滨竟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了。“还有啊,不要吃辛辣刺激的,对你的伤也没有什么好处,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要像今天这样。”
说完,仓林滨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道了谢之后便下了马车,此刻秋伶俐的丫鬟也回来了守候在马车旁边。“好了,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估计你们那条胡同马车也进不去,记得要按时去换药!我走啦!”
说完,秋伶俐转身上了马车,丫鬟也跟着上去,车夫驾车离开。等马车离开好一阵,仓林滨还愣在原地,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刚才秋伶俐给他打的蝴蝶结,嘴角不停地上扬。这种感觉甜甜的,呼吸都是甜的,难道……难道他爱上了那个女子?仓林滨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砰砰的,应该错不了。等回到文华苑的时候,仓林滨心中依然满是秋伶俐的样子,直到看到脸若冰霜的夏东尚,才恢复了理智。“皇帝殿下,你可知罪?”
“混账!你刚对我如此无礼!”
夏东尚冷冰冰的说道:“若消息传回国内,等待殿下的,必是更加无礼的责问官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因为殿下不听劝告,自行其是,妄图给叶天制造麻烦,结果没难倒叶天,反倒让叶天将计就计,大获民心,如此资敌之举,能不受责罚?为了救出殿下,微臣调动了城中本就不多的潜伏细作,折损了四个人手,他们都是重要人手,让我大古月在梨沙城城中力量大减,若因此导致大军攻城时,我们无法提供足够有力的帮助,增加了军中伤亡,这个罪责,谁来背?谁去对无辜枉死的官兵亡魂谢罪?”
听到这里,仓林滨才算明白了夏东尚的意思,咬着牙说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让我为你的无能背锅?”
“并非微臣陷害,而是殿下一意孤行,微臣也是无奈。”
“哈哈,好,好,你好算计,之前不阻拦我行动,你便想到这一点了吧?”
夏东尚没有说话,可脸上的冷笑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也多亏仓林滨一直不被待见,养气功夫倒是比傲慢的大皇子高出不少,深吸几口气便压下了心中愤怒。“那就谈谈吧,你想让我如何?”
听到这话,夏东尚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皇子殿下果然聪慧过人,我不过微末小臣,自然不敢要求殿下如何,只是此次攻伐北安,事关我古月国运,不可有丝毫大意。攻克梨沙城乃重中之重,微臣斗胆,请求皇子殿下,莫要再任性下去,不可以我北安国运开玩笑。”
“古月乃是我皇家的江山,反倒让你一个北安崽子费心了。”
“古月乃是大皇帝的江山。”
听出夏东尚话中意思的仓林滨脸色一黑,咬着牙说道:“好,你果然是个忠臣,你要真的做成事,本皇子会亲自在父皇面前,为你请功,可你折腾许久,一事无成,也别怪本皇子整治你。”
“那微臣在此,就多谢殿下了。”
看着拂袖而去的仓林滨,夏东尚的眉头不由紧皱起来。情报工作不可能次次成功,若在之前,大军攻克梨沙城之役,自己发挥不出大作用,顶多丢官罢职,可如今,自己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得罪了一位皇子。仓林滨的母族孱弱,那是和大皇子与五皇子比,与夏东尚这个北安籍官员相比,他的母族能轻易碾死他,如今他若在大军攻克梨沙城之役立不下足以护身的大功,必死无疑。叶天要是守不住梨沙城,还能率军撤退,可自己若败,则死无葬身之地,要说压力,他如今可比叶天大多了。大周天子为赦免百姓死罪,甘领二十杖脊,消息已经传出,便在梨沙城内引起了轰动,但这依然无法阻止城中百姓认定冤魂作祟,阴兵索命,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太祖转世的消息,也越来越有市场。梨沙城内各种消息满天飞,百姓们还在为了打口水战的时候,松氏盘踞百年的铁岩城,却打在一场血肉横飞的保卫战。松氏领地内,特产一种黑色岩石,坚固堪比金属,松氏以此石筑城,铁岩城便因此得名。也是这道坚固城墙,才让松氏挡住了古月军一次次的炮火,坚守到了今日。“不好,敌军来袭!”
深夜,忽然听到营帐外炮火声震天,正在休憩的松氏军慌乱准备应战。古月军这次准备充足,白天在阵地前叫嚣几次,并没有进攻,一直等到松氏军精疲力竭之时才来。松弓伦身披铠古月站在城楼上方,对着远处进攻而来的古月军陷入沉思,敌军火力凶猛,看样子这战不好打。“将军,怎么办,他们马上就要攻打上来了。”
守城的军官刚准备求助松弓伦,却被他呵斥一顿:“慌乱什么?不管怎么样都必须给我守住了,只要你们能坚持到天亮,我们就赢了。”
“天亮……”“我们这里易守难攻,他们想要轻而易举的攻上来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们必须给我死守住,除非你们战死,不然我就一个个摘了你们的脑袋!”
这是命令,不得违抗。命令传达下去,士兵已经做好了共存亡的准备。“他们来了多少人?我们还有多少火药?”
“他们足足几千人,我们的火药撑不到早上了,补给队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