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秋伶俐小手一挥,身后秋氏打手,不,工程民团精锐便抄起武器向前面冲了过去。护院很快察觉到问题,刚想过来阻止,就看到为首的瘸腿男人从怀里抽出一支手铳,吓得慌忙逃开。他们没受过专业抓捕训练,可都在街面上混了不少年,围堵对头,暗算仇家的事也不是没干过。冲进大院后,直接兵分三路,一路堵住后门,一路冲入别墅,最后一路分散分散四周,防止目标跳窗逃走。昌籁子对着明玉萍好一番安抚,又在床上卖力讨好,才算让明玉萍满意。一番折腾后,疲惫的昌籁子走到浴室刚开始冲凉,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枪声。“啊!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开枪了?”
在明玉萍的尖叫声中,冲出浴室的昌籁子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知道我在这!”
“我,我不知道……”昌籁子也反应过来,要真是明玉萍出卖了自己,这时候不可能还留在自己身边,“说,有没有人跟着你?”
“我,我是一个人来的,还故意绕路了,没人跟着我呀,你快松手,我,我喘不上气了。”
听到这话,昌籁子果然松开了双手,可在明玉萍拼命呼吸的时候,昌籁子突然凑出枕头下的匕首刺入明玉萍心口。犯了多大的事,他自己太明白了,有人来抓,自己都不一定能跑,带明玉萍这个拖累,更跑不掉,还不如杀了干净。枪声稀稀拉拉,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昌籁子知道,自己手下那群废物,根本就挡不住攻击者。也多亏当初抢夺真木泉时,昌籁子勒索到了不少武器,随手抄起早就放在门口花架上的炸弹,打开门。看到两个护卫正在楼梯与冲进来的敌人对砍,昌籁子将炸弹点燃之后直接丢了下去。巨大的轰鸣伴随着惨叫声响起,随手又丢下去一颗炸弹后,昌籁子跑到床边掀开地板,直接跳了下去。等了许久,工程民团的“悍卒”们才敢举着重新装填好的火铳冲了上来。看房间里至于死在床上的女人,众人立刻察觉到不妙。“搜!有暗道!”
“头,这有翻板……”话还没说完,便又是一声巨响。原来昌籁子早就在翻板位置放置了一颗炸弹,拆下了燧发枪上的燧发枪机做引火装置。掀开翻板,也甩动了连接翻版和炸弹的绳索,引爆了炸弹。一盏茶后,秋伶俐来到了房间里,不顾遍地的残肢断臂和鲜血,直接跪了下来。瘸腿大叔就死在这里,这位对家族忠心耿耿,立了不少功劳,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在家族成功洗白,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为了给自己争到功劳,死在了这里。“昌籁子呢?”
秋伶俐咬着牙问道。“大小姐,昌籁子太狡诈了,他故意住在二楼,就让我们误认为没有逃生地道,却没想到,他早就在打通了二层一层,从二层跳到一层后,又从一层地道逃走了。兄弟们不知道,一层也没敌人,就全都聚集在二层,结果,让他跑了……”白白牺牲八个心腹人手,更让昌籁子跑了,线索断了,秋伶俐的心情直接跌落谷底。“咱们撤吧。”
梨沙城望月楼,是城中最高建筑,乃是一位北安国公所建。在皇权衰微的时代,有权势的权贵根本不在乎僭越之罪,望月楼比皇宫都要高出两丈,也让这里成为了能一览全城景色的最佳观景台。站在窗口,看着官衙位置,夏东尚长叹一声道:“没放火,没黑烟,总觉得少了点味道呀。”
在田与那盯梢之下跑出来的贺由真立刻说道:“大人,我现在就带几个精干人手去放火!”
“不必了,咱们的精干人手,要留着做大事,计划开动吧。”
“现在?”
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城门的位置,夏东尚冷笑道:“城门外尘土飞扬,叶天估计是要回来了,现在就开动,所以计划全部发动,要让叶天应接不暇,绝不能给他喘息之机。”
昨夜,夏东尚受到了城外的飞鸽传书,也因为飞入城内的飞鸽被公共安全部发现,让他损失了最后一个情报点。可一切都是值得的,夏东尚得到了最想知道的情报,那便是古月大军的进度。仓和德总算没有蠢到家,知道自己这次若是被击败,就算彻底掌控了这支远征军,也将无缘于君位。刚入北安境内,仓和德便没看得起几万周军,至于北安本土军队,仓和德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压根就看不到他们。事实也的确如此,一路平推过来的古月大军面前,哪怕不少北安权贵为保自己沈家而死守城池堡寨,在古月大军的攻击之下,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哪怕他运送的辎重粮草被夺,也只认为周人狡诈,自己中计而已,下次小心些就没事了。目中无敌的仓和德自认为可以横扫北安,才敢不顾进军速度,放肆劫掠,才敢排除异己,临战斩将,与江东望争夺军队控制权,才敢没了辎重依旧淡定。直到铁岩城的死守,才算惊醒仓和德膨胀的内心。这个时候,他真是怕了,小小铁岩城都能拖住大军数日,还损失了不少军队。偌大的梨沙城,要是也打一场巷战,他麾下所有军队都填入这座绞肉机里也不够。在元卫周的“帮助”下,仓和德总算想起来,梨沙城里还有夏东尚这号人物。飞鸽传书之中,又是威胁又是封官许愿,逼迫夏东尚立刻开始搅乱梨沙城。趁着城外马匪吸引了叶天注意力,这几日夏东尚看似什么都没做,却在暗中准备。无论是夏东尚还是贺由真,都知道古月大军攻城之时发动计划才是最佳时机,可在仓和德严令之下,他们也无计可施。仓和德不仅是大皇子,更是远征军最高统帅,违抗大皇子还能投靠五皇子求的庇护,可违抗军令,没人能保得住他。